“你、你!你是誰!”
童雪像是見了鬼一般,盯着面容英俊的男子,驚懼萬分。
“我是誰不重要。”江臻彎腰撿起照片,捏着照片一步步逼近童雪。
童雪一路後退到那張豪華皮床的床尾處,直到後背抵在床尾的柱子上再也無路可退,她這才停下來,崩潰的注視着追着她走過來的江臻。
“你别過來!”童雪試圖擡起腳用高跟鞋去攻擊江臻,但她早已吓得雙腿發軟,根本就擡不起來腿。
江臻皮鞋踩在童雪的腳背上,将她右腳連着高跟鞋一起踩在地毯上。
江臻俯身彎腰,把照片舉到童雪的眼前,笑得露出一口潔白牙齒。他故作疑惑地問道:“童小姐,見到了你的好朋友,你怎麽一點也不開心呢?”
童雪聲音顫抖地吼道:“拿開!把那東西拿開!快拿開!”她癫狂地揮動雙臂,都不敢擡頭去看那張照片
“這麽害怕做什麽?你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呢,你不該怕啊,你見到了劉清,應該開心才是。”
童雪一聽到劉清的名字,心裏便一陣發寒。“滾!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現在我們也認識了。”江臻直接将照片按在童雪的臉上。
童雪看到那照片,下意識閉緊雙眸。
江臻故意吓唬童雪,說:“你睜眼看看啊,你的鼻子,正挨着你好朋友的肚子呢。你知道嗎,她肚子裏懷着一個孩子呢,聽說法醫剖開她肚子的時候,那孩子還沒有徹底腐爛呢。”
“童雪,你睜眼看看啊!”江臻語氣陰嗖嗖的,宛如從地獄深處傳出來的惡魔的聲音。
“我不看!我不看!”童雪全身都在發抖,她閉着眼睛伸手去打江臻手上的照片,“把它拿開!”
但她的力氣又哪裏撼動得了江臻。
江臻見童雪這般瘋狂掙紮,也失去了耐性。
他擡起壓着童雪腳背的那隻腳,走到了童雪的身旁單膝跪下。江臻左手捏着照片,右手強行打開童雪緊閉着的右眼。
童雪緊閉的眼皮被江臻一點點地扳開。光線透進來,童雪不得不睜開右眼。
一睜眼,便瞧見一張高度腐爛的屍體!
“啊!”童雪厲聲尖叫,伸手就要奪走那張照片,想要将照片毀屍滅迹。
江臻手肘後移,躲開了童雪的攻擊。
他又說:“昨晚下了一場雨,雨水倒灌進地底,你的好朋友冷得厲害。童雪啊,你好好看着啊,這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呢,見到了好朋友,你怎麽怕成這樣啊?”
這張照片,是顔江解剖時拍下來做證據的,隻給江臻傳了一張。
江臻要這照片,目的就是恐吓童雪。
童雪崩潰了,瘋了,雙手抱着腦袋求饒:“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把照片拿開,拿開啊,我求你了!”童雪哭得鼻涕眼淚混在了一起,因爲驚恐,聲音都變得嘶啞起來。
江臻覺得沒意思,這才從童雪身旁站起身來,單手插進兜裏,好整以暇地欣賞着童雪的反應。
童雪都手腳并用地爬了起來,她迅速地爬到酒店大床上,又掀開被子,将發抖的身子緊緊纏裹起來,這才感到安定了些。
藏好了,童雪這才眼瞳顫抖地打量起這個房間,總覺得劉清的鬼魂就藏在這房間的某個地方,随時都有可能撲出來咬死她!
這個世界,處處都是厲鬼!
江臻抱臂站在床尾,表情冷漠地注視着瑟瑟發抖的童雪,見童雪眼神亂瞟,知道這人心裏有鬼,所以看空氣都像是鬼的樣子。
“做賊心虛,原來就是你這副模樣。”江臻擡起下巴,微垂着眼睑,高高在上倨傲地盯着那女孩子,命令她:“說說,你對劉清做了什麽。”
童雪一直緊捏着被子在發抖。
聽到江臻這話,她擡起頭來,垂在額前的頭發自動朝兩旁散開,露出一張跟惡鬼一樣醜陋的臉。
那張臉上,混合着眼線液粉底液跟眼淚,如同一張五彩斑斓的世界地圖,滑稽,醜陋,而又扭曲。
童雪哆哆嗦嗦地開口說:“我、我什麽都沒做啊,我跟劉清是好朋友啊,她吞藥自殺我也很意外,也很心痛。我還是看了微博,才知道劉清懷孕了,生前曾被人侮辱過...”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你誤會我了!”
直到這一刻,童雪還不肯說實話。她深知顧秦川背景強大,劉清這件事很難真的将顧秦川給扳倒,擔心顧秦川被放出來後會報複自己,童雪是堅決不會說出真相的。
得罪不起活人,就隻能欺負死人了。
到了這個地步童雪還不肯說真話,江臻都被她給氣笑了。“呵呵,果然是蛇蠍心腸啊。”
童雪聽到這評價,也不敢反駁。
江臻倏然開口說:“三個月前,望東電視台開辦了一檔新綜藝節目,主辦方打算在傳媒大學挑一名女大學生去主持綜藝節目。”
聽到這話,童雪抽噎的動靜變小了一些。她耳朵動了動,裝作不解地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江臻怒極反笑,“你早已跟鋒芒娛樂簽了藝人協議,發展前景可期,學校便舉薦了你。但學校不止舉薦了你一個,一同被舉薦的,還有另外兩名女子。這事,你的導師肯定也通知過你了。”
童雪便又說:“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我被舉薦的事...”
“死不悔改的貨!還真是能言善辯啊。”江臻突然掏出一把幽藍色的打火機來放在指尖轉動,那深藍色的火苗就像是地獄之火,晃得童雪眼皮狂跳,心跳如雷。
“我弄到了那份舉薦名單,發現除了你之外,劉清也在被名單上。除了劉清,還有一個叫做勝雪的女孩子。但巧的是,劉清在二十天前忽然吞藥自殺了,而上周星期二,全國大學論壇上忽然流傳出勝雪與神秘男友的床上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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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兩個競争對手,一個已死,一個醜聞纏身,那這主持人的位置自然便非你莫屬。你現在跟我說,你對此事全無不知,我信嗎?”
童雪聽到江臻将這樁樁件件的隐秘事都抖了出來,便知道這人是什麽都知道了。
她抹了把眼淚,哭哭啼啼地說:“是我,我是知道這件事,可是劉清的事,真的跟我無關啊!那個勝雪,她自己私生活混亂被人曝光在論壇上,跟我有何關系?”
“不能因爲我們同時出現在一張舉薦表上,你就武斷的給我定罪。我跟劉清是好朋友,我怎麽會爲了得到一個主持人的機會就去害她呢?”
“我們可是閨蜜啊!”
江臻快要被‘閨蜜’二字給惡心吐了。
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閨蜜’已經從閨中密友,演變成了‘綠茶婊’、‘白蓮花’的代名詞了。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江臻已經懶得再跟童雪兜圈子,他手中一直燃燒轉動着的打火機突然沒了火光。
童雪聽到了咔的一聲,她一擡頭,便看見江臻手中的打火機變成了一把暗藏匕首的殺器!
童雪瞳孔微縮,掀開被子就要逃跑。
江臻揚起手丢出打火機,那打火機直接擦着奔跑中的童雪的耳旁擦過,帶起一陣風。
砰地一聲!
那匕首刺進了酒店大門的門闆,穩穩地落在上面,沒有落下。
童雪腳步一頓,仰頭盯着那把匕首,腿一軟,頓時靠着牆跌落在地上。
江臻悠悠走過來,取下門闆上的匕首,蹲在童雪的身旁,拿匕首抵住童雪的脖子。
“看來你是吃硬不吃軟的了。”江臻脾氣不好,最讨厭這種哭哭啼啼還死不悔改的賤人,還是直接動刀更有效率。
江臻把匕首的刀刃按在童雪眉心,他悠悠然告訴童雪:“你們播音主持系的女孩子,将來都是想當主持人想進娛樂圈的吧。你這麽漂亮的一張臉,被劃爛了,還真是可惜了。”
童雪驚恐地看着江臻,張着嘴無聲地落淚。“求求你,别劃破我的臉,别傷我的臉!”想要登台做主持人,一張漂亮的臉比性感完美的身材和主持功底更重要!
若是毀容了,那她便前程盡毀!
她不僅當不了主持人,也嫁不了有錢人了!
江臻粗聲粗氣地吼她:“說不說!”同時,匕首刀尖已經刺進了童雪的眉心!
童雪吃了痛,驚恐地大叫起來,“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江臻彎了彎唇,“早這麽乖多好。”
“快說。”
童雪哭哭啼啼地将劉清與顧秦川之間的事,通通都告訴給江臻——
“三個多月前,我的經紀人私底下跟我透露消息,說是望東電視台要開創一檔素人與明星戀愛的綜藝節目。電視台想再捧火一批主持人,想要從傳媒大學挑選一名女大學生。”
“經紀人說會給我弄到這個名額,我滿心以爲這個名額我拿定了。可沒過幾天,劉清過生日的時候,她偷偷告訴我,說是導師跟她通過氣,告知了她一個好消息,說是學校決定将她和勝雪一起舉薦給望東電視台,想要她們也去競選主持人。”
“劉清的主持功底一直很強,校内的大型活動一般都是她在主持,她以前也曾去參加過一些商業主持活動。她若是去參賽,那我十有八九會被淘汰,我...”
童雪怯怯地看了江臻一眼,對上江臻那如毒蛇一般冰冷的視線,不敢吞吐,忙說道:“我怕自己會失去這個機會,便、便想要把她的名聲搞臭!”
“你對她做了什麽?”江臻問。
童雪雙眼裏裝滿了淚水,她吸了吸鼻子,抽噎了一下,才說:“我知道圈子裏有幾個當皮條客的經紀人,他們專門做些拿錢幫小藝人牽線搭橋的事,也會幫一些有錢少爺物色漂亮好玩弄的小藝人。”
“我找到一個經紀人,将劉清的資料給那個經紀人看了。經紀人很滿意,便爲劉清安排了一個客人。我其實也不知道那個客人是誰,我隻需要負責将劉清帶到客人指定的場所就行了。”
江臻聽到童雪這些話,心裏惡心的受不了。
他說:“你就沒想過,也許她将會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嗎?你就沒想過,她也許會因爲誓死不從被人打傷,甚至是被殺害嗎?”
“我...”童雪下意識想要辯解,可張開了嘴,才發現自己是無話可說。
童雪答不上話來。
江臻忍下想要将童雪一腳踹死的沖動,又問道:“你是怎麽把劉清騙過去的?”
童雪遲疑了片刻,才開口說話。“我騙她,我偷偷拿到了她喜歡的男生的手機,給她發了一條短信,讓她去我指定的一家會所等他。”
“劉清一直都暗戀着那個男生,看到短信,便信以爲真,還拉着我一起去買衣服,說她晚上要跟喜歡的學長去約會,要穿得漂亮些...”
江臻再也忍不住,動手就甩了童雪一巴掌。“利用一個女孩子的愛慕之心去傷害她,你還是個人嗎?”
童雪被江臻一耳光扇得腦袋嗡鳴作響,她捂着臉,一個字都不敢吭。
她倒不是真的忏悔了,隻是怕惹怒了江臻,這個男人會真的劃花她的臉。
“所以,事發當天,劉清都不需要你的指引,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個人懷着期待之心去見她喜歡的男生?結果卻被顧秦川給玷污了,是嗎?”
童雪捧着臉,小聲說:“我尾随着劉清到了會所外面,見她進了會所我便走了。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并不清楚。”
“哪一家會所?”
童雪遲疑說道:“是一家私人會所,是顧秦川自己的産業,叫夜宴會所。”
“那個給你牽線搭橋的經紀人叫什麽?”
童雪又說了一個名字。
江臻問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離開了酒店。
出了酒店後,他對等候在車旁的下屬說:“給我盯緊這個人,她還不能死,知道嗎?”童雪是共犯,也是證人,顧家人若知道童雪的存在,隻怕會對她下黑手。
“我知道了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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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臻将自己查到的消息轉達給顔江,顔江便将童雪與那個經紀人的存在跟林隊說了一遍。
林隊收到消息,當即派人将童雪跟經紀人帶來問話。
童雪第一次進派出所,緊張地雙腿都在發抖。
真相她已經對江臻說過了,林隊問她話時,她不敢撒謊也不敢怠慢,哆嗦着一雙腿将她參與過的她知道的那些事,都說了出來。
童雪對自己做的那些事供認不諱,她也成了劉清被侵犯一案的共犯,被暫時關押起來。
一同被關押的,還有那個中介經紀人。
收到這個消息,顧秦川的律師宋韻匆匆離開事務所,急忙去看守所跟顧秦川會面。
韓旺旺坐在辦公室裏,瞧見宋韻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腳步從門前過去,她端起綠茶抿了一口,歎道:“好一杯清新可口的綠茶。”
顧秦川一直被關押着,不能見家屬,隻能見到自己的辯護律師。他從宋韻口中得知那個經紀人跟童雪都被抓了,頓時煩躁地撓了一把頭發。
“宋律師,我之前的口供錯漏百出,又得重新提審吧。”他問宋韻。
宋韻點了點頭,表情鄭重地說:“這次人證俱全,怕是隻能認罪了。”
顧秦川猛地一把拍在面前的鐵柱子上,兇神惡煞地沖宋韻吼道:“你說過,你會幫我将量刑壓到最低,宋律師,你可得辦到啊。”
宋韻被吓得抖了抖肩膀,但很快又鎮定下來,說:“看在你哥哥的面上,我也會幫你的。”
聞言,顧秦川這才冷靜了些。
宋韻爲他出謀劃策,告訴他:“你就咬死了劉清在被侵犯的時候并沒有反抗,還很順從。并堅稱她曾在私下裏找過你,想找你要錢要資源。我會盡量爲你減刑。”
顧秦川稍微心安了一些,“我明白了。”
宋韻想到什麽,突然問他:“除了這樁事,你身上沒有背别的官司吧?”
顧秦川愣了一下。
見狀,宋韻表情微變。“你還犯過什麽事情?你最好是提前跟我說一聲,讓我心裏有個底,若是還有别的官司加身,那就不好辦了。”
顧秦川想到了多年前那樁命案,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才搖頭說:“沒有,沒有别的案子。”
“那就好。”
宋韻與他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顧秦川被看守所警察押着回房,他腦海裏閃過多年前某個夜晚發生的事,心裏不禁一陣發涼。
都過去這麽久了,那件事應該不會再被翻出來吧。
顧秦川的案件還未審查清楚,厲芒便從南星市被調到了望東城任職。
他回來任職第一天,厲鋒便去拜訪了厲芒,在他家吃了一頓飯,與他說了顧秦川的事。
顧秦川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全民皆知,厲芒一聽厲鋒提起這事,便爲難的皺起眉頭來。“這事,我不能插手。”
厲鋒便問:“爲何?”
厲芒語重心長地說道:“厲鋒啊,我剛回望東城,這個位置還沒有坐熱乎,暗處有數不清的眼睛正盯着我,等着抓住我的尾巴拿我問罪呢。這個時候,我不能去插手顧秦川的事。”
“再則,顧秦川這個案子我也略有耳聞,聽說負責調查他這個案子的人是林景。那小子是個硬骨頭,家裏背景也深,且還鐵面無私,不好招惹。這事被他抓在手裏,我就是想幫忙,隻怕也是無能爲力。”
林景的狠,是出了名的。
林景老家是京都那邊的,他來這邊是被家裏老頭子放出來曆練的,他遲早是要被調回京都去高任的。
等林景外放年限到了,他家的人自然會把他逮回去。厲容隻盼他盡快回去才好,才不會會蠢到去跟林景針鋒相對。
厲芒這樣一番分析,厲鋒聽到心裏去了,也感到棘手。
“顧秦川這個事鬧大很大,罪名傍身,他是開脫不了的。鋒兒,這事你先别管,他犯的是強奸罪,又不是殺人罪,最多管個一段時間就會放出來了。”
“但我擔心的是顧秦川這小子身上還背着别的官司。今日見他落網,若往日裏那些遭他欺負過的受害者都跳出來狀告他,那才是真的難辦。”
顧秦川這小子一貫都是謹言慎行的,這次跌了跟頭,也是因爲踢到了劉清這塊鐵闆。誰能想到,那劉清竟這樣狠,爲了定顧秦川的罪,竟冒着名譽盡毀的風險也要生下孩子,用孩子的DNA去跟顧秦川做親子鑒定。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厲鋒聞言眉頭緊鎖着,遲疑道:“别的我不清楚,但南星市那件事,他...”
“閉嘴!”厲芒突然放下手中的白酒杯,瞪了厲峰一眼,質問他:“什麽事!南星市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厲鋒驚覺自己失言了,忙閉上了嘴。“叔叔說的是,什麽事都沒有。”
“吃飯。”
“好。”
在厲芒家裏吃了晚飯,厲鋒喝得微醺,才讓司機送回了家。
回到家後,他給顧秦風的大哥打了個電話,将叔叔厲芒新上任不便參與這件事的難處說給顧秦風聽。
顧秦風早已料到厲芒這條路走不通,因此接到厲鋒的電話,聽了他的說辭,也表示理解。
顧秦風不是厲鋒,厲芒那人愛惜羽毛,斷然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爲了一個外人去冒險。
“我明白了,我再想想辦法吧。”
顧秦風挂了電話,不禁傷神地揉了揉眉頭。這時,剛洗了澡的宋韻帶着一身幽香來到顧秦風的身旁,從後方摟住了顧秦風的腰。
“秦風,還在爲你那弟弟傷神呢?”
顧秦風拍了拍宋韻的手,他回頭親了宋韻額頭一口,對她說:“韻兒,我弟弟,可就拜托你了。”
宋韻追了顧秦風許久了,若不是這次顧秦川出事,顧秦風有求于她,興許并不會答應她的追求。好不容易才得到顧秦風,宋韻自然不敢搞砸了這件事。
“放心,劉老頭子請的那個律師,也是我們事務所的律師。那丫頭剛轉正,不過是一隻小菜鳥,她玩不過我的。我會把你弟弟的量刑減到最低,等熱度過去了,咱們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将他弄出來...”
聞言,顧秦風好奇問道:“那個小律師,是什麽來頭?”膽敢與顧家作對,膽子倒是不小。
宋韻撇了撇嘴,語氣滿是不屑地說道:“沒什麽來頭,不過是個新人,憑着一腔熱血就想要鋤強扶弱罷了。”
顧秦風便放了心。
-
林景做過一番調查後,認定顧秦川爲強奸劉清,緻使對方懷孕自殺的元兇。認定童雪與中介經紀人爲本次案情的共犯,一并移交檢察院。
檢察院在對這起案件進行審查的過程中,殊不知正有一人踏上了南星市開往望東城的高鐵。
她的到來,将會爲望東城帶來腥風血雨。
夜深,十一點鍾。
一名身穿黑色格子襯衫的女人出現在望東城高鐵站,她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便看到一個男人撐着一把黑傘立在瓢潑大雨中,一步步朝她靠近。
楊沖抱住手中的包,她仰頭盯着對方那張易容過後有些陌生的臉,不确定地問道:“蘇潤的哥哥?”
江臻将另一把傘遞給楊沖,緊抿着的唇,終于張開:“楊警官,遠道而來,你辛苦了。”
楊沖含着淚問他:“我按照你說的去做,你會放過我和我妹妹嗎?”
江臻彎唇淺笑,“你放心,隻要你肯還我妹妹一個真相大白,我必然不會濫殺無辜。”
有了江臻這話,楊沖這才放心。
...
林景回到獨居公寓裏,打開電視機,找了一部張國榮先生的電影。他聽着熟悉的電影對白,在廚房裏給自己準備夜宵。
林景煮好了夜宵,便端着夜宵在客廳茶幾旁坐下。
他眼睛盯着電視機,嘴裏迅速地趴着飯,剛将一碗飯吃完,手機便響了。林景啧了一聲,嘀咕了句,“大晚上也不讓人清淨。”
林景接了手機,聽到值班的下屬在電話裏面吼:“林隊!有人來報案,說是要揭露一件隐藏多年的冤情!”
林景揉着太陽穴,懶洋洋地問道:“什麽冤情啊?”
下屬說:“舉報人是南星市那邊我們的同行,是一名法醫,叫楊沖。”
“楊沖?”林景曾執行過一起跨省犯罪案,與在南星市那邊做過一段時間的偵查指導,跟法醫楊沖是見過幾面的。
“楊沖要舉報什麽?”
“說是要、要舉報、舉報...”下屬看了眼站在面前的黑衣女子,默默地吞了口唾沫,才小聲地對林景說:“舉報厲芒,濫用職權壓下一樁命案!”
林景驚得差點丢掉了手機。
我靠!
舉報厲芒?
新來的頂頭上司厲芒?
刺激刺激!
林景沒想到職業生涯中還能遇到如此刺激的事,頓時也不覺得餓了,連偶像的電影都沒心情看了。
“我這就來。”林景将電視關了,走進廁所去沖了澡,刮了遍胡子,換上襯衫牛仔褲便直奔警局。
林景到時,恰遇顔江準備下班。他叫住顔江,問他:“你在這裏做什麽?”
“新來的法醫是我小師弟,他怕鬼,拉着我陪他值班。你說說,幹咱們這個職業的人怕鬼,這以後怎麽辦。咱們現在招人的水準這麽低了麽?”說着,顔江咬了一根煙在嘴裏。
林景笑道:“你小師弟雖然怕鬼,但專業知識過硬,腦子就像是一台百度全科,法醫學方面的知識他全都知道,比你還牛逼。”
“也就這個優點了。”顔江摸了摸胃部,他說:“有點餓,我去買夜宵,林隊想吃點兒什麽?”
“還吃什麽夜宵!”林景一把拉住顔江的手,幸災樂禍地跟他說:“别吃夜宵了,跟我去看熱鬧。”
顔江跟着林景往大樓裏走,邊走邊問:“什麽熱鬧?”
“厲老大剛從南星市那邊調查過來,南星市那邊的一名法醫便跑過來将他給舉報了,說他濫用職權,壓了一樁命案!”
顔江大吃一驚,“這麽熊?”顔江感覺他遇到了狂人,“誰這麽熊啊,我認識嗎?”
“法醫楊沖,你認識不?”
顔江想了想,搖頭說:“不認識,我隻認識大佬。”言外之意,小蝦米還入不了他的眼。
“你就狂吧。”
林景拉着顔江去了進了大樓,便看到值班的小姝正在接熱水,正要給楊沖送過去。見林景終于來了,小姝說:“林隊你可算是來了,你不知道,我聽到那消息後,給激動的現在手還在發抖!”
“瞧你那點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