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能考入這所學院讀書,算是出息了。眼瞅着孩子就快要畢業參加工作了,卻出了這種事,劉老先生那自然是悲痛欲絕。
韓旺旺曾經就讀的法學院并不在大學城内,而是在東郊那邊,靠近望東城森林公園。韓旺旺對大學城并不熟悉,便提前給韓軍軍打了電話,抽了個韓軍軍沒課的時間去傳媒大學打探情況。
韓旺旺将車開到傳媒大學門口,便瞧見了韓軍軍。
韓軍軍也剛到不久,天氣熱,他手裏拎着兩罐剛從冰櫃裏拿出來,還在冒着寒氣的可樂,正在四處觀望。
韓旺旺将車停在校門口的車位上,她下了車,撐着一把遮陽傘朝韓軍軍走去。
韓旺旺今天穿了一件圓領T恤,牛仔超短褲,一雙大白腿筆直細長,惹人注目。韓軍軍很容易便發現了韓旺旺,他沖韓旺旺搖了搖手裏的可樂,說:“姐,這邊。”
韓旺旺走過去,拿走弟弟手裏的一罐可樂。
韓旺旺拉開罐頭蓋子,仰頭喝了一口冰可樂,爽得發出啧的一聲。韓軍軍盯着韓旺旺那雙腿,皺着眉頭說:“窮得連條長點兒的褲子都買不起嗎?故意把腿露出來,你給誰看呢?”
韓旺旺:“思想别那麽龌龊。”
“我是男人,我太清楚男人本性了。”男人,就沒有不喜歡看美女的。
“重回大學,我不得打扮得年輕活力點兒?”韓旺旺嫌熱,将可樂跟傘都遞給韓軍軍,她則用頭繩将那頭黑色長發綁了起來。
等韓旺旺綁好頭發厚,韓軍軍卻不肯把傘還給姐姐了。
“傘給我。”韓旺旺說。
韓軍軍舉着傘偏了偏身,躲開了韓旺旺的手。“别啊,我幫你打傘,你也給我躲躲太陽。這太陽曬得我皮膚疼。”
韓旺旺翻了個白眼,反怼他:“你窮得連把遮陽傘都買不起了?”
“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出門撐把傘多沒面子啊。”韓軍軍的偶像包袱有一百斤那麽重。
“你要點臉,我聽說你高三的時候爲了光明正大的撐遮陽傘,還特意去找了個細皮嫩肉的女朋友,每次出太陽就拿把傘,别人問起你就說是給女朋友備着的。韓澈,我都替你感到丢臉。”
這事是真的,并非韓旺旺在冤枉韓軍軍。
陳年舊事被翻出來,韓軍軍不禁滿頭黑線,“提着些事做什麽,還想不想我陪你去找人了?”
畢竟是自己有求于韓軍軍,韓旺旺也不敢再得罪韓軍軍。“走了,進去看看。”姐弟倆同撐一把傘,拿出身份證在門衛大叔那裏登了記,才被準許進入校内。
傳媒大學内有六七個學院,劉清就讀的播音主持藝術學院在校内的西北方向,走路過去得要四十多分鍾。
“我們開車去。”
“嗯。”
兩人開車進入校區,把車停在播音主持藝術學院的停車場上,這才走進了教學樓。
路上,韓旺旺見到了許多在校大學生,見這些學生個個長得英俊貌美,還打扮得時尚靓麗,便與韓軍軍說:“不愧是播音系的學生,這一個個的,都跟明星似的。這随便拎一個往我們法學院一放,那都是男神女神。”
韓軍軍瞅着那些美麗的女孩子跟帥氣的男孩子,不屑地哼了一聲,“都沒我好看。”
“你倒是自戀。”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劉清他們班級教室門口。
劉清他們班隻有二十幾個學生,這會兒正在上專業課。
韓旺旺來前已經提前與劉老先生詢問過劉清交友方面的事,但老先生對孫女大學後的交友情況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孫女都有哪些朋友。
韓旺旺沒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誰可疑。等學生們上完了專業課,韓旺旺這才叫住一個看上去溫柔娴靜的女孩子。
“你好,同學。”
那女生停了下來,懷中抱着書本,詫異地看了韓旺旺和韓軍軍一眼。她認出了韓軍軍,笑道:“你是商業學院的韓澈?”
韓澈在大學城名氣很大,他出名的原因不是因爲長得帥、背景深、學習好,而是因爲他‘藍顔禍水’的名氣。
韓澈,商業學院大二學生,入學兩年,已與三名校花級别的女神談過戀愛。談過戀愛也就算了,分手後竟然還能相安無事的做朋友。
韓澈在大學城有個如雷貫耳的外号,人稱——
斬女色!
韓旺旺多少也聽說過弟弟在大學城惹出的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她偏頭瞧了韓軍軍一眼,那眼神如同是在看一個膿包。
韓軍軍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不敢在韓旺旺面前抖機靈。
被叫住的女生見這兩人關系不同尋常,以爲韓旺旺是韓軍軍新交的女朋友,便把韓旺旺當做了同齡人。“你好,找我有什麽事?”
韓旺旺直接把自己的名片遞給那名女生,自我介紹道:“我是宏正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韓熙,之所以叫住你,是想跟你打聽一些事。”
這律師也姓韓,如此說來她應該不是韓澈的女朋友,他們應該是親戚關系了。
女生遲疑了下,才接過名片。女孩子颔首問道:“你想問什麽?”
韓旺旺:“我想問一些跟劉清相關的事。”
聞言,那女生表情微微生變,她若有所思地說:“劉清的事...是她與顧秦川那件事?”
“是。”
女生将名片遞還給韓旺旺,她歉然地說道:“不好意思,我與劉清同學并不熟悉,可能幫不到你。”
女生抱緊了書本,快步走了。
韓旺旺與韓軍軍對視一眼,都感到棘手。
韓軍軍說:“有個關于傳媒學院的笑話,說是教學樓裏天花闆塌下來,砸中十個人,就有七個富二代,兩個官二代,剩下一個拼一代。”
“這學院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都是些人精。誰是他們惹得起的,誰是他們該避着走的,他們心裏明白着呢。”
“爲了一個家境普通的同學,去得罪米索集團的二公子,這是得不償失的。姐,我們怕是問不出什麽信息。”
韓軍軍的分析,句句都在點子上。韓旺旺聽罷,心裏是一片悲涼。“總有人是不怕那顧秦川的,我就不信了。”
他們又問了好幾個人,但那些學生不是逃避就是閃爍其詞吞吞吐吐,總之都不肯透露一句實話。
韓軍軍熱得是汗流浃背,他拉着韓旺旺去超市買了瓶水,說:“幹脆去食堂吃個飯,等會兒再去她宿舍問問。實在不行,就去問問班主任。”
“大學又不是初高中,班主任哪裏會管學生交朋結友這些小事。吃了飯,我還是去宿舍走一趟吧。”
傳媒大學有七個食堂,姐弟倆就在播音學院的食堂裏吃了頓晚飯。吃完飯,韓旺旺讓韓軍軍在樓下等着,她則跟宿管說明了情況,去了劉清的宿舍。
劉清她們宿舍一共四個床鋪,劉清死後,宿舍裏便隻住着三個人。
劉清去世也有些日子了,但劉老先生一直忙着爲孫女平冤昭雪,都沒顧得上來學校領走孫女的遺物。
宿舍裏有兩個女孩子在,見韓旺旺站在門口打量她們宿舍,便警惕地站了起來,走門口堵住了韓旺旺。“你找誰?”
韓旺旺掏出證件,“你們好,我是一名律師,是劉清的爺爺請來負責爲劉清打官司的律師。我今天過來,是想檢查一下劉清的遺物。”
聞言,兩個女孩子接過律師證仔細看了一遍,确認這東西不是假的,這才将韓旺旺放了進來。
韓旺旺站在劉清的書桌前,盯着書桌上的東西。
劉清的書桌上,放着一些播音專業的書籍,跟幾本經典言情小說,還有幾本霓虹國出版的連載漫畫,以及一個旋轉木馬相框架。
韓旺旺拿起那個相框架,盯着上面的合影,四個女孩子拍了幾張合照,每一張上面,她們都笑得親密無間。韓旺旺回頭與劉清的室友們說:“看來你們四個關系很好。”
“嗯,我們雖然不同班,但都是一個專業的,關系很好。”
韓旺旺在校内走訪了幾個小時,發現這學校裏的學生,真的都是些不缺錢的主。十個裏面,就有六七個穿名牌的學生。
劉清的這兩位舍友顯然是剛從教學樓那邊回來,身上穿的不是睡衣,而是漂亮的裙裝。裙子款式時尚,卻不是什麽品牌奢侈貨。
看樣子,劉清這兩個舍友并非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幾個家庭條件一般的孩子,又住在一塊,關系好是應該的。
韓旺旺問他們:“你們宿舍應該有四個人吧,還有一位同學呢?是出去了嗎?”
兩個女生這是頭一次被律師問話,心裏緊張,都不敢敷衍,忙解釋道:“童雪她出去了,她找了份工作,回來的時候比較少。”
“哦?”
韓旺旺又低頭打量起相框上的合照來。
合照上,劉清戴着壽星帽子,被其他三名室友圍着,四個女孩子都在笑。那個沒回來的女孩,正是照片上那個留着卷發,頭上戴着一個蝴蝶結頭箍的女孩。
韓旺旺指着童雪的臉,問道:“她就是童雪嗎?”
兩個女生一起點頭。“對,她是童雪。”
韓旺旺笑道:“你們傳媒學院的孩子長得都很漂亮啊。”童雪的五官顯然是微調過的,看着精緻無暇,化了妝後,像是一個混血美人。
“韓律師說笑了,我們長得就一般般,要說好看,劉清跟童雪是我們專業系出了名的美人。”
“都好看。”
“韓律師,劉清的東西都在這裏,櫃子裏也有些,她沒有給櫃子上鎖的習慣,你想看就看。”
“好,那就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
韓旺旺開始檢查劉清的東西,那兩個女生就戴上了耳機玩電腦,一個在打遊戲,一個在看電視劇。
劉清東西比較多,女孩子嘛,總愛買一些漂亮的小玩意兒。劉清知道家裏是個什麽情況,人又懂事,用的護膚品和化妝品都不是貴婦牌子,但也不是三無産品,都是中等價位的高性價比産品。
她很清楚一張臉對主持人的重要性,不敢濫用三無産品。
劉清是個愛幹淨的女孩子,化妝品用一個化妝包收拾得整整齊齊,韓旺旺翻看那些東西時,發現劉清那堆口紅裏面,有一隻蘿蔔丁口紅。
經常化妝,對化妝品了解的人都知道,蘿蔔丁口紅被譽爲女王的權杖,單支售價高達七八百的價格,讓許多愛美的小姑娘望而卻步。
劉清斷然是舍不得買這麽貴重的口紅的,這一定是别人送給劉清的。
挨着劉清住的那個女生叫董曉月,她戴着耳機在追綜藝,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爆笑情節,一直在笑。但又不敢打擾了韓旺旺的工作,就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
正笑着,她的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董曉月忙擡頭,瞧見是韓旺旺,以爲是自己的笑聲打擾多韓律師的工作了。董曉月趕緊摘下耳機,滿臉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工作了?我這就換個節目。”
“不是。”韓旺旺将口紅拿出來,問董曉月:“這口紅,是誰送給劉清的啊?”
她也是在試探董曉月。
董曉月說:“童雪送的啊,她們倆關系最好了,劉清二十歲生日的時候,童雪給她送了支口紅。”怕自己記錯了,董曉月又叫了另一個女孩,“岑岑,這口紅是劉清生日的時候,童雪送給她的吧?”
那個叫做岑岑的女孩子正在打遊戲,沒聽見董曉月的聲音。
董曉月走過去敲了敲岑岑的腦袋瓜,岑岑這才摘下耳機回頭。她盯着那隻口紅敲了敲,才說,“沒錯,這口紅的确是童雪送給劉清的。我記得她是提前好些天找代購從國外直郵回來的,花了七百多塊呢。”
“那她們感情真的很不錯呢。”韓旺旺将口紅放回那化妝包裏,聽到董曉月說:“是啊,童雪跟劉清是高中同學,她們考入了同一個大學同一個專業,如今又住在同一個宿舍,兩人關系自然好。”
“哦?是高中同學啊...”
#送888現金紅包# 關注vx.公衆号【書友大本營】,看熱門神作,抽888現金紅包!
韓旺旺在劉清宿舍呆了半個小時才離開。
韓軍軍見她空手下來,便舉着傘走過去,問韓旺旺:“姐,有收獲沒?”
“略有收獲。”
韓旺旺開車把韓軍軍送到校區門口,韓軍軍下車前問韓旺旺:“你這個月錢還有嗎?沒有的話,我可以借你一點。”
韓旺旺心裏暖洋洋的,她伸手拉住韓軍軍的手腕,欣慰地說:“弟弟長大了啊,都知道疼姐姐了,等姐姐以後發達了,姐姐絕對不會忘了你的好。”
韓軍軍嗤之以鼻,把手抽了出去。“首先,你得先有錢。先把手裏這個官司打赢吧,别首戰就敗了。”
“不會說話就閉嘴。”
韓軍軍見韓旺旺要動怒了,趕緊下車溜了。
韓旺旺又放下車窗戶,沖韓軍軍背影吼道:“給我自愛點兒,少拈花惹草的,跟你說,年輕時候犯下的桃花債,日後都是要還的!”
“知道了!啰裏啰嗦的!”韓軍軍揮揮手,潇灑走了。
韓旺旺知道江臻在加班,便直奔江臻的事務所。江臻辦公室的秘書還沒下班,見韓旺旺來,便說:“韓小姐來了,今天是喝咖啡還是茶?”
她也準備下班了,包包都收拾好了。韓旺旺不想耽誤人家下班,便說:“你不用管我,快回家吧,我想喝什麽就自己倒。”
“那我就先走了。”
韓旺旺推開江臻的辦公室,直奔茶水櫃去拿了一支杯子,自己接了杯冷水一飲而盡,這才走到江臻的辦公桌前坐下。
江臻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不知道是在做什麽,速度特别快。
韓旺旺問他:“你在打遊戲?”
江臻動作不停,笑着說道:“在攻克一家公司的防火牆。”
“你又開玩笑。”她才不信呢。
江臻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幹活了。“稍等幾分鍾,我搞好了再陪你聊天。”
“好。”
江臻幹活,韓旺旺就玩手機。七分鍾後,江臻将電腦頁面全部關掉,退回主頁面。
他從辦公桌的櫃子裏面拿出一盒椰子糖,問韓旺旺:“椰子糖,吃不吃?”
韓旺旺在打王者,聞言就點頭,“吃啊。”她伸出左手去接糖。
江臻将椰子糖的皮紙剝了才遞給韓旺旺。
韓旺旺都沒看手心裏的糖,直接就将糖丢進了嘴裏。
江臻用手背撐着下巴,他笑吟吟地望着韓旺旺那微微鼓動的腮幫子,不禁問道:“這麽放心我嗎?我給的東西,你看都不看一眼就丢進嘴裏,也不怕是毒藥?”
韓旺旺專注打遊戲,她頭也不擡地說:“什麽毒?相思蠱毒?”
江臻被她成功逗笑。“你又勾引我。”
“我冤枉,我一門心思打遊戲呢,哪裏勾引你了。”韓旺旺一邊打遊戲一邊說:“你找個人幫我查一下劉清的朋友童雪,看看這個人是什麽背景。”
江臻:“等着。”
江臻直接侵入了傳媒大學信息庫,找到童雪的入學資料表格,然後去搜查了童雪的家庭背景。
韓旺旺一局遊戲打完,便聽到江臻說:“童雪,望東城人,20歲,高二那年從實驗中學轉入一中,成爲劉清的同班同學。童雪父母在她六歲那年離婚,離婚後,父親另娶後母,母親另嫁他人。”
“童雪是跟着外婆一起長大的,她家跟劉清挨得很近,同一個村的。高考畢業後,童雪跟劉清一同被傳媒大學錄取,兩人是同班同學,還同寝室。”
韓旺旺聽到這些消息,最在意的不是童雪的家庭背景,而是——
“這麽短的時間,你怎麽查到童雪家庭信息的?”韓旺旺确信江臻沒有打電話請人幫忙調查童雪的背景,他剛才一直坐在這裏呢,一直在玩電腦呢!
“你、”韓旺旺盯着江臻那似笑非笑的臉頰,猜到了某種可能性,下意識用手捂住了嘴。她朝辦公室的門看了一眼,确認大門緊閉着,隔音效果也好,這才壓低聲音問江臻:“你真的是黑客?”
江臻:“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韓旺旺臉色都變了。“江臻,你可别搞網絡犯罪,我真怕某一天我要替你打官司。”韓旺旺一想到江臻可能會因爲網絡犯罪被抓入獄,她心肝兒都在顫抖。
江臻從椅子上站起身,探身摸了摸韓旺旺的腦袋,告訴她:“你男朋友厲害着呢,一般人,别想抓着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保證,我不會去做違法的事。”
江臻的保證,在韓旺旺看來就是一個屁。
“你好自爲之。”韓旺旺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搖了搖頭,将江臻是黑客這事暫時壓在心底,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劉清這場官司上面。
“所以,童雪的家境并不富裕,甚至不如劉清家。”
“嗯,她就跟外婆相依爲命,父母都不怎麽管她,能有多少錢。她讀書的學費,還是跟銀行貸款的呢。”知道韓旺旺這幾天在調查劉清朋友的事,江臻便問:“這個童雪很可疑嗎?”
韓旺旺的确有些懷疑童雪,他告訴江臻:“劉清20歲生日的時候,童雪給劉清送了一支蘿蔔丁口紅。”
江臻男扮女裝幾年,對女孩子用的化妝品品牌還算了解。他說:“蘿蔔丁的口紅,随便一隻都要七八百。她對劉清還真是大方。”
也許她二人關系親密,童雪省吃儉用才買了這麽一支口紅送給劉清。”韓旺旺不想把人想的太壞,她更希望童雪是個好女孩。
一想到劉清有可能是被自己的好朋友送到顧秦川身邊去的,她便爲劉清感到心疼。
江臻看出來韓旺旺心裏在想什麽,便說:“我懂你的顧慮,我會讓人去好好查查這個童雪。”
韓旺旺吃完了椰子糖,又伸手,“還要。”
江臻又給了她一顆,“不可多吃,會長蚜蟲。”
“小氣吧啦。”
-
晚上,江臻将韓旺旺送到她的公寓裏,沒去韓旺旺公寓裏坐,直接就離開了。
江臻開車來到一家娛樂會所門口,從車上下來的他,已換回男裝,紮起了頭發,用易容術換了臉,任誰都無法将他與江家的小姐江碧聯系到一起。
下屬瞧見江臻,快步走過來,告訴他:“老闆,你要我找的那個人,她就在裏面。”
“幹得好,賞你的。”将兩顆椰子糖遞到下屬手裏,江臻昂首闊步走向了娛樂會所。
下屬盯着那兩顆椰子糖,懷疑這糖紙裏面包的是炮彈。老闆這麽嚴肅冷厲的人,怎麽可能會随身帶糖呢?
金爵娛樂會所是一家大型的玩樂場所,KTV、棋牌室、高級玩樂場所集一體。江臻單手插兜,另一隻手裏拿着一隻打火機在旋轉,那打火機像是長了腳,在他的每一根手指間跳着舞,速度快到讓人眼花缭亂。
江臻慢悠悠地走進了會所,直上四樓。
四樓是棋牌室,許多公子哥都愛來這裏小賭幾把。江臻走進四樓,還看到了幾個熟人,但他們都沒有認出喬裝打扮後的江臻。
江臻穿着一身銀黑色的西裝,西裝上面有暗金色絲線,燈光打在上面泛着星辰般閃耀的光澤,引人矚目。他将打火機丢進兜裏,走向籌碼兌換區去兌換了一百萬的籌碼币,接着走到大廳最大的那張桌牌坐下。
他坐下後,便一直在跟牌下注,無論是輸是赢,都是一副冷漠淡定的樣子。
不過兩個小時,江臻便敗光了一百萬。
錢敗完,他沒有戀戰,起身便去了旁邊的休閑茶水區。江臻要了一杯苦咖啡,坐在角落裏跟人發微信語音,談的是些生意上的事。
沒過多久,便有一個妝容精緻,像是混血兒的小美人走了過來。
小美人穿着銀色亮片裙子,長腿踩着一雙蝴蝶結黑色綁帶高跟鞋,腳踝處貼了一張玫瑰紋身紙。那女孩端着一杯葡萄酒站在江臻身旁,禮貌地問道。“先生,這裏有人嗎?”
江臻仰頭望着對方,一雙漆黑的眸子宛如無盡深淵,将人靈魂拉扯入其中。
女孩子呼吸爲滞,心道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沒有,你坐。”
聽到江臻的回答,女孩子這才坐下。
女孩子的坐姿非常優雅,俯身放酒杯時,胸前被擠出一條深溝。
自己女朋友胸小,江臻就見不得别的女人胸大。他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低頭繼續跟手機裏的人說話。
忽然,江臻察覺到有隻腳在蹭他的褲腿。
江臻垂眸掃到了一條細長白皙的腿,跟一隻高跟鞋。他握住那條腿,手指在那纖細的腳腕上摸了摸,突然說:“小姐的腿真美。”
童雪見到江臻這态度,就知道這男人是個好接近的。她早就注意到江臻之前在牌局上的大手筆了,兩個小時就輸了一百萬卻面不改色,這樣的人絕對是家裏有礦!
童雪媚笑起來,她微微靠近江臻了一些,在他耳旁小聲說道:“先生,我身上,美的可不不止是腿。”
江臻冷峻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來。“樓上有我的房間,我們可以去房間探索小姐渾身上下,究竟有多美。”
童雪心跳如雷,她盯着男人嘴角邊那抹蠱惑的笑容,下意識點了點頭。
江臻起身便往電梯口走,去了樓上的房間。
童雪坐在原地喝完了那杯酒,這才起身四下看了看,瞧見無人注意她,她這才低頭走了出去,進了電梯,前往樓上的房間。
-
叩叩——
江臻聽到敲門聲,便江門拉開。
童雪踩着高跟鞋走進房間,鞋尖踩進柔軟的地毯裏,讓她有種陷在雲端的錯覺。
童雪朝江臻妩媚一笑,便擡起手來,一把勾住江臻的脖子。“先生...”童雪想要擡頭去吻江臻,卻被江臻一把按住了額頭。
“别急,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江臻聲音壓得很低,顯得很欲,聽得童雪心裏一陣酥酥麻麻。
童雪這次是真的受寵若驚了。“禮物?”童雪也遇到過不少公子哥,但第一次見面就送她禮物的,江臻是第一次。
她驚訝地用手捧住紅唇,露出欣喜雀躍的眼神,“你還給我準備了禮物?是什麽?”
江臻一邊從口袋裏掏禮物,一邊對童雪說:“隻是一份小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童雪:“不管是什麽,我都會喜歡的。”
江臻将一張照片按在童雪的胸口,“給你的。”
童雪好奇地拿起胸前的照片,但她看到的是照片的背膠面。童雪将照片翻過來,瞧見上面的東西是——
一具已經腐爛的死屍!
“啊!”
童雪丢開照片,雙腿一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