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在6樓的餐廳停下。
6樓是捷達國際的VIP餐廳部,不接待外部人員,一般人想要辦宴席,是沒資格來這裏的。
陸青青擡頭看了眼數字‘6’,想到宋瓷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娘,心裏頓時酸的冒泡。嫁給韓湛,宋瓷這隻被包裝得華麗的假孔雀終于是飛上枝頭,成了一隻不可攀比的鳳凰了。
可真好命。
宋瓷往電梯門中間一站,回頭與陸青青說:“我到了,青青,以後有空再約了出來玩。”
陸青青:“好的韓夫人,再見。”
宋瓷踩着她的高跟鞋走出了電梯,隻留給他們一個優雅妩媚的背影。陸青青等電梯門關閉後,這才嗔怪地看了男人一眼,“我讓你等會兒再出來的。”
男人瞥了她一眼,才漫不經心地說:“放心,沒事。”說完,他又盯着那緊閉的電梯門,回憶着方才那個女人走路時婀娜窈窕的背影。
好極品的女人。
陸青青瞧見了男人的眼神,她臉上露出一抹諷刺之色。“是不是覺得剛才那個女人很漂亮?”
小心思被發現了,男人也不覺得尴尬。他偏頭盯着陸青青,問她:“剛才這個女人,是誰啊?你們關系不錯嗎?”男人是濱江市人,對望東城這邊的名人雅士了解不深。
陸青青冷笑,“她是誰?她是你們老闆寒情深見了也得尊敬地喊一聲韓夫人的女人。知道韓夫人的韓,是哪個韓嗎?”
男藝人眉頭輕擰,聽到陸青青說:“宙斯國際,韓湛的韓。”
男人神色猛然一怔。
宙斯國際的韓湛?
韓湛是國内最炙手可熱的年輕新貴,是宙斯國際的CEO,是娛樂圈無數女人都想要巴結認識的男人。
韓湛的女人...
陸青青輕蔑地一撇嘴,說:“她這塊天鵝肉,你可啃不動。”
男人尴尬地笑了一聲,自己找台階下,“陸小姐說哪裏話,我不過是見到那位韓夫人生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罷了。畢竟美人,人人愛之。”
“呵...”
電梯到了地下車庫,陸青青從包裏拿出墨鏡戴上,臨出電梯前,她瞥了一眼男人,“以後咱們不用再聯系了。”活不咋的,還三心二意。
本來就隻有露水姻緣,網上約炮,短暫的溫存過就沒必要再約了。
“好的陸小姐。”
盯着陸青青那副自視清高不可一世的背影,男藝人眼裏露出一抹鄙夷。不過是個破鞋,高傲個什麽鬼,她若不是陸台長的小女兒,誰還肯跟她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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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繞過走廊,又穿過茶水廳,這才走進了包廂。
包廂裏,韓湛跟阿讓都到了。兄弟倆見時間還早,都打算去休閑區打斯諾克。
韓湛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正準備和阿讓一起離開包廂。這時,門外起了高跟鞋的敲打聲。
聽出是誰的腳步聲後,韓湛停下了腳步。“你嫂子來了。”
阿讓吐槽:“你連她腳步聲都聽得出來?”
韓湛:“當然。”
阿讓擡頭,盯着緊閉的包廂門。
數秒鍾後,宋瓷當真推門走了進來。韓湛朝阿讓挑眉,有些得意地說:“怎麽樣,我猜對了吧?”
阿讓撇了撇嘴角,嘀咕道:“你也就這點本事。”
“你們兩兄弟在說什麽?”宋瓷見韓湛站在椅子後面,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裝外套,就問他:“你是剛來準備落座,還是起身準備離開?”
“時候還早,我跟阿讓打算去打斯諾克。”韓湛盯着宋瓷的楊柳細腰,好奇問道:“瓷寶,你會玩麽?一起去打兩局。”
“我懂規則,但玩得不算好。”
“沒關系,我教你。”
宋瓷說好,她走到韓湛身邊,距離很近的低頭看着阿讓。她告訴阿讓:“我剛坐電梯下樓的時候,遇到了陸青青。”
阿讓正在跟南煙煙發短信,詢問她出發沒。聽到宋瓷這話,阿讓猛地擡起頭來。他問宋瓷:“陸青青?她跟肖烨一起?”
宋瓷搖了搖食指,搖頭說:“非也非也,跟她在一起的,是另一個男人,看樣子像是一個藝人。”
阿讓眼前一亮,他擡頭問韓湛:“可以查一下是誰跟陸青青一起開的房間嗎?”
韓湛搖頭,“抱歉,酒店要爲客戶的隐私保密。”這是規矩,不能壞了。
阿讓瞪了韓湛一眼。“小氣!”他會自己查出來的。
三人去休閑區打了四十分鍾的斯諾克,阿讓的手機便響了,是南煙煙打電話來了。阿讓接了電話,說:“煙煙他們到了,我下去接。”
阿讓擱下電話就下樓去接人。
南煙煙一家人正坐在酒店大廳的賓客休息區。南媽媽跟南教授很少來這樣高檔的酒店,坐在酒店裏便忍不住打量着大廳裏的裝修跟布置。
捷達國際酒店一樓的大廳做挑高設計,足足有六百平米寬,挑高的吊頂被設計成星空造型,夜晚裏那些星空燈都散發着唯美華麗的光澤。
酒店大堂裏,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站姿筆挺,宛如一杆筆。南教授盯着那些人,他說:“這些人,好像都是當兵出身的,這軍姿站得非常漂亮。”
南煙煙看了眼工作人員,才說:“我聽阿讓說,酒店裏的安保人員跟站崗人員,都是真正的退伍士兵。”
南官官盯着前台那個穿西裝的年輕帥哥,他拉了拉他媽的衣袖子,說:“媽,你看那哥們是不是長得賊帥,我把他拐回來給我當伴兒,你看合不合适。”
南媽媽當場給了南官官一腳。
南煙煙也警告南官官,“給我正經點,再說這種話,小心我抽你啊。”
倒是南教授認真思索了片刻,盯着南官官,一臉善解人意地說道:“若你真的是顆歪脖子樹,那也沒辦法。真要找個,那就找個三觀正點兒的好孩子。我有幾名學生,就非常優秀,人長得英俊不說,學識也豐富,富有涵養...”
南官官也就跟他媽貧個嘴耍寶,真要他去勾搭人家,他也做不出來。聽到南教授的話,南官官非常識相的閉了嘴。
南煙煙瞧見南官官那吃癟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阿讓終于下來了。
他人還在電梯廳那邊,便揚聲沖南煙煙這邊喊道:“南叔叔,阿姨,煙煙,在這邊!”
南煙煙他們這才起身,朝阿讓走了過去。
阿讓帶着南煙煙他們一家人進了電梯,他告訴南教授:“南叔叔,我哥跟嫂子已經到了,在樓上等着。”
南教授點頭,“讓他們久等了。”
“沒關系的,我們也剛到沒多久。”
阿讓領着南教授他們走出點聽,便看到韓湛夫婦站在包廂外的茶餐廳裏,泡了幾杯熱茶,正等着他們的到來。
見到南煙煙他們來,韓湛和宋瓷忙迎上前來。韓湛放低姿态,望着南教授尊敬有加地說道:“叔,阿姨,你們好,我是阿讓的二哥,韓湛。”
“這是我的妻子,宋瓷。”
宋瓷也跟着喊了一聲叔叔阿姨。
宙斯國際名聲太響亮,南教授也是知道韓湛的。韓湛如此年輕就能一手創辦起一個宙斯國際,可想而知這年輕人有多麽的強悍可怖。
而越是能力卓越的人,處人待事就越低調圓滑。碰了面,見韓湛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出色優秀,南教授頗爲欣賞他。
他甯願女兒嫁個小戶人家,也不願意她嫁進不好相處的豪門世家。而能培養出韓湛這樣優秀後生的韓家,想來也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有錢人家。
見到了韓湛跟宋瓷,與他們詳聊了半個多鍾頭,發現這家人非常的接地氣,言語談吐間也彬彬有禮,南教授這才放了心。
吃了飯,宋瓷又帶着南教授他們去隔壁的茶室聊天。南官官看到休閑區那邊有斯諾克,得知阿讓很會玩那個,便纏着阿讓去打斯諾克。
南煙煙也跟着一起去了。
茶室裏,就隻留下南教授兩口子和韓湛夫婦。
宋瓷爲南教授倒了一杯茶,南教授盯着那茶水的顔色,有些吃驚。這茶顔色像是紅茶,但細瞧顔色又要更淡一些。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贊道:“好茶!”
韓湛便道:“這是我外公在世之時,一名身居福建武夷山附近的伯伯送的。這茶,是最正宗的大紅袍茶。聽阿讓說叔叔好茶,便特意帶過來給叔叔品嘗。”
韓湛對宋瓷點了點頭,宋瓷便從茶桌下面拿起一個封閉的茶罐子。她将茶罐子雙手放在南教授身前,面含笑意說道:“我們特意裝了些茶葉,叔叔等會兒一起帶回去。”
南教授是個爽快人。“那我就收下了。”
他拍了拍那個茶葉罐,這才歎道:“其實,剛得知阿讓腿部有些輕微殘疾,且原生家庭特殊的時候,我心裏是不太贊成他們在一起的。”
南教授很清楚原生家庭對一個孩子的影響有多深刻,他擔心阿讓性格上的殘缺,以後會傷到女兒。
韓湛神色一正。
他知道南教授還有話要說,便靜靜地聽着。
南教授說:“我與阿讓相處的并不久,我對這孩子了解也不深。我在大學任教近三十年,我接觸過非常多的孩子,别的本事沒有,看人這一塊,我自認爲眼光還是毒辣的。”
當年南煙煙帶肖烨回家,南教授就覺得那孩子身上有幾分倔起跟反骨,因此并不贊同南煙煙跟肖烨談戀愛。
但那時南煙煙一根筋都搭在肖烨身上,南教授也不好強行命令他們分手。後來肖烨劈腿,證實南教授對肖烨的看法是對的。
“但阿讓這孩子,我見他第一面,就知道他是個值得托付的孩子。”
南教授回憶道:“他進家門,第一件事不是打量我們家的裝修,評估我們家的環境跟條件,也不着急表現。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煙煙穿着高跟鞋,她彎腰換鞋子的時候,人有些站不穩。阿讓那孩子就默默地往煙煙身後一站,一隻手搭在煙煙胳膊上,時時刻刻保護着她。”
“這種小細節,是裝不出來的。”南教授有些感慨,他說:“見到阿讓也把她當個寶貝,我這心裏啊,才覺得舒服。”
“我就希望,我女兒結婚後,不是别人家的保姆,也不隻是一個生育機器。我希望,她從我們手裏嫁出去後,也能是另一個人的大寶貝。”
宋瓷是個女孩子,她自己父親死的早,所以聽到南教授這番剖心之言,心裏特别的感動。
這一刻,她有些思念起自己的父親來。
韓湛也有些動容,他說:“阿讓是我見過最純善的孩子。我就跟你們講一講阿讓小時候的事吧...”
“我們的生父,是西西裏島的一方霸主,身爲他的孩子,我們注定無法過平凡人的生活。阿讓很小的時候,就被我生父從他母親身邊搶走,他小時候非常善良,因爲善良,他被我們生父讨厭且嚴厲地對待着...”
茶室裏,韓湛花了近一個鍾頭的時間,将最真實的阿讓講給南教授他們聽。“阿讓從小就摳門,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存錢,他說想存錢逃離開西西裏島,想去找他的媽媽,想去開一個孤兒院,專門收留像他那樣可憐的孩子...”
講到動情處,韓湛心情也有些沉重。
“我,以人格保證。阿讓一定會對煙煙忠貞鍾情一輩子。如果阿讓膽敢犯原則上的錯誤,不用叔叔阿姨出手,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會剝了他一層皮。”
韓湛見南教授杯子裏的水空了,便擡起茶杯給南教授續了一杯水。放下茶杯,韓湛低頭直視着南教授的雙眼,他請求道:“請叔叔阿姨放心的将煙煙交給韓讓。”
南媽媽眼圈微紅,沒說話。南教授捏了捏眼角,才歎道:“孩子大了,我也不能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既然決定要結婚了,那便挑個好日子吧。”
聞言,韓湛跟宋瓷都松了一口氣。
“謝謝叔叔,阿姨!”
談完話,阿讓将南煙煙他們送到酒店樓下,他問南煙煙:“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們回去嗎?”
南煙煙搖頭,“不用,你明天還要上班,早些跟你哥他們回去吧。”
“那行。拜拜,叔叔阿姨再見。”
南官官坐在副駕駛,歪着頭問阿讓:“讓哥,什麽時候帶我去玩射擊啊?”
阿讓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等你哪天喊我一聲姐夫,讓哥就帶你去。”
南官官下一秒便開口喊道:“姐夫!”
阿讓切了一聲,“我有空再約你。”
“好!”
目送南煙煙他們走後,阿讓這才上了韓湛的車。一上車,他就問韓湛:“霍夫!你跟南教授聊了些什麽。”
韓湛瞧見他那副猴急的樣子就想笑。“自然是拜托南教授将女兒托付給你。”
阿讓小聲問道:“南教授怎麽說?”
“你認爲呢?”
阿讓喜滋滋地說:“那必須是同意啊。”說完,他有些忐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宋瓷的胳膊,問她:“宋瓷,南教授到底怎麽說啊?”
宋瓷故作生氣,問他:“你喊我什麽?”
阿讓:“...嫂子。”
宋瓷揚起唇角笑了起來,告訴阿讓:“南教授同意了你們的婚事。你們确定好了婚禮日子,我們再上人家裏去提親去。”
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懂愛情的阿讓,在聽到這個答案後,卻想要歡呼雀躍。他以手抵唇,咳嗽了兩聲才壓制住了那份想要偷笑的念頭。
他拿出手機,給遠在沁水鎮的高芸芸發了條信息,與她一起分享自己的身上發生的好事。
阿讓與高芸芸仍不常見面,但身邊有大事發生,都會通過微信第一時間告知對方。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後,高芸芸帶着丈夫在沁水鎮的河邊散步。
高芸芸的丈夫鍾先生去年受傷殘疾後,也差點自暴自棄,最後雖然靠着強韌的意志力熬了過來,但到底還是有些沮喪。
阿讓找來的醫生爲鍾先生量身打造了一條假肢,他如今靠着那條假肢也能正常行走了。
待日後,他的身體與假肢徹底适應下來,說不定還能找份工作繼續掙錢。情況越來越好,鍾先生的精神面貌都變得盎然起來。
路過一家賣豆腐花的店,鍾先生突然說:“好想吃一碗豆腐花。”
“我去給你買。”
天氣漸熱,高芸芸給鍾先生買了一碗冰鎮豆腐花。鍾先生端着豆腐花在湖邊的木椅上坐下,夫妻倆賞着河景,吃着豆腐花,無比惬意。
突然,高芸芸的微信響了起來。她打開,瞧見是阿讓的信息,臉上頓時展開了笑顔。
“阿讓那孩子找我了。”
阿讓剛生下來的時候,還在月子裏的時候,就是鍾先生給洗澡哄睡的。對阿讓,鍾先生也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聞言,鍾先生便問:“說了什麽,也給我看看。”
高芸芸打開了微信,瞧見了信息内容,喜得直笑。
她将手機遞給鍾先生,說:“阿讓發短信來說,他談戀愛了,今晚跟女朋友家長見過面了。他問我們,他是幾點鍾生的,想要拿八字去跟人家姑娘算個好日子,打算結婚。”
鍾先生盯着那條短信内容看了一會兒,才露出了笑容。“這小子...”他搖頭笑了笑,頗有些感慨地歎道:“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間,這孩子都要結婚了。”
生阿讓那一年,高芸芸才滿二十歲,轉眼過去,她都五十多歲了。高芸芸摸了摸自己眼尾的褶子,她說:“那孩子都三十四歲了,我們都老了。”
但現在不是感慨年紀的時候,高芸芸問鍾先生:“阿讓是幾點鍾生的?這時間隔得太久了,我都有些記不清楚了。”
鍾先生準确的道出了阿讓的出生時間,“1988年,8月18,傍晚六點二十出生的。你忘了,他剛出生的時候你都沒給他取名字,咱們就管他叫做小雪糕。”
那天中午鍾先生批發了一箱雪糕,高芸芸嘴饞想吃,鍾先生擔心吃冰凍雪糕會引起宮縮,就不肯給她吃。
結果鍾先生出去工作了,高芸芸沒忍住偷吃了兩根,還真的就發作了。
高芸芸笑了起來,她說:“我要知道那兩根雪糕會引起宮縮早産,我就不吃了。”阿讓才35周就出生了,算是早産,但生下來個頭很壯,身體結實,也很好養活。
阿讓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到了高芸芸的回複,便對宋瓷說:“宋...嫂子,你不是認識一個會算命的嗎?我把煙煙和我的生辰八字發給你,你請那個算命的幫我們合個八字,算個最合适的好日子。”
“真準備結婚啊?”宋瓷一想到阿讓這家夥就要結婚了,還覺得不真實。
去年阿讓聽愛德華的命令将她從美國綁走,在船上,爲了吓宋瓷,阿讓故意将宋瓷丢進了海裏。那個時候宋瓷在心裏将阿讓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還曾詛咒過他找不到老婆。
看來詛咒失靈了。
“行,我跟我那朋友說說。”
宋瓷将信息粘貼,發給了宴清修。
宴清修住在酒店裏,酒店有個大浴缸,他正在浴缸裏泡澡。池子邊的手機亮起,宴清修一個意念閃過,那手機便自己飛了過來,懸在他的面前。
宴清修打開微信,看完宋瓷發來的消息,他随手一算,便掐出了一個好日子。
宋瓷收到宴清修的回複,她告訴阿讓:“算好了,最合适的日子就是下個月最後一天。這一天結婚,你們會婚姻美滿,兒女成雙。下一個這麽合适的好日子,得再等三年。”
“下個月最後一天嗎?”阿讓将信将疑,“你這朋友靠譜嗎?”
想到‘董炀’的邪門之處,宋瓷點了點頭,“别的可能不靠譜,但算命看命這一塊,她還是非常厲害的。”
于是南煙煙剛到家樓下,就收到了阿讓的消息。讓哥:【我找人合過八字,下個月三十号是結婚最佳的好日子。下一個良辰吉日,得等到三年後。】
南煙煙停下腳步,靠着車,準備回複阿讓的短信,又看到阿讓追發的新消息。
讓哥:【我想開着摩托車去迎親,你願意坐着摩托車嫁給我嗎?】
南煙煙心跳驟然變得失常起來。
南官官看到南煙煙靠着車對着手機發起呆來,他不耐煩了,走過去踢了踢南煙煙的腳。“姐,走不走!”
南煙煙這才擡起頭來,仰頭望着南官官深邃的雙眼,對他說:“你的西藏之行泡湯了。”
南官官本打算下個月去西藏遊玩的。“爲什麽?”
南煙煙勾起唇角,有些開心,又有些羞赧地說道:“因爲下個月三十号,你老姐要結婚啦!”
聞言,南官官有些吃驚,“這麽快就确定了婚期?”
“嗯!我們可是行動派。”
确定消息是真的,南官官哈哈大笑,扭頭就往電梯廳那邊跑,邊跑邊說:“媽,爸,南煙煙終于要嫁出去啦!哈哈哈!那臭丫頭終于有人敢娶了。”
聽到南官官的話,南煙煙牙齒有些癢,就特别想将南官官按在地上摩擦。
她忍住想要打人的沖動,低下頭,迅速地回複了阿讓的消息。
南煙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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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龍之澤拽着宴清修登上了航空飛船。韓湛将他們送走後,又在萬禹縣處理了一些公事,天黑後才返回望東城。
【看書領現金】關注vx公.衆号【書友大本營】,看書還可領現金!
他到家時,才九點多鍾。
韓湛走進莊園,沒在一樓看見宋瓷的身影,就問蔡管家:“夫人是在陪小姐們玩?還是出去了?”
“都沒有。”蔡管家說:“夫人在房間休息。”
“哦?”
宋瓷除了睡覺時間,一般是不會待在房間的。平常這個時候,宋瓷應該在練琴才對。擔心宋瓷身體不舒服,韓湛都沒去看孩子們,便直接回了房間。
走進卧室,韓湛看到宋瓷睡着了。見狀,他更加擔憂。
韓湛将宋瓷叫醒,問她:“瓷寶,才九點多鍾,你怎麽就睡了?”
宋瓷睜着一雙睡眼惺忪的眸,問韓湛:“你剛回來?”
韓湛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有了一些汗味。宋瓷的嗅覺是越來越敏感了,她嫌棄地說道:“你身上汗味好重,快去洗澡。”
韓湛見她是真的受不了這股氣味,這才去洗澡。
洗完澡,韓湛隻穿着一條内褲走了出來。瞧見宋瓷手裏拿着個東西在看,韓湛以爲宋瓷又在搗鼓什麽護膚品,他湊過去看了一眼,才發現宋瓷手裏捏的是一根驗孕棒。
上面亮着兩條紫紅色的線。
韓湛睜大了眼睛。
怪不得睡得這麽早,孕婦早期的确很嗜睡。
從莫族開始,韓湛跟宋瓷就沒有避孕,距離第一次零距離接觸,已經一個半月有餘。沒想到,那一次宋瓷竟然就懷上了。
這命中率,還真是百發百中。
韓湛挨着宋瓷坐下,他拿走那隻驗孕棒,盯着上面的線條,笑了起來。“這一次,應該不是雙胞胎了吧?要是的話,我得更加努力賺錢才行。”
宋瓷被韓湛的話逗笑。她摸了摸肚子,想到了什麽,笑容淡了一些。“韓湛,如果這一胎仍是個女孩,你會怎麽想?”
韓湛知道宋瓷心裏在想什麽,他可不願見到宋瓷被那些條條框框影響了好心情。韓湛将宋瓷按在自己的懷裏,說:“别有心理負擔,我沒有想要生個兒子傳宗接代的想法。”
宋瓷相信韓湛說的是真心話,但她還是有些壓力。普通人家沒有王冠尚且想要個男孩子繼承香火,更何況是财力雄厚的韓家呢?
見宋瓷仍有些悶悶不樂,韓湛無比堅定地告訴她:“如果我們有三個千金,無論将來她們是從軍從政從商從藝,我都會支持她們的選擇,并将她們培養成最強王者。”
女孩子怎麽了?
他墨謠幹媽是女孩子,不照樣成了亞洲首富!洛蘭幹媽在外交部門,不經常打得那些國外媒體臉蛋生疼?南宮仙是女孩子,卻打敗了所有男人,成爲東方戰神!
無數女性用她們的成就證明了女兒不比男兒差!
韓湛自黑般玩笑道:“怕什麽,你又沒有公公婆婆給你施加壓力。你盡管好好養胎,生下來是兒是女,都是我們的寶貝。”
有韓湛這句話,宋瓷便安心了。
因爲宋瓷懷了二胎,南煙煙跟阿讓婚禮的籌備工作,被韓湛交給了專業的婚禮策劃團隊。次日清早,宋瓷睡醒後,将韓淼和韓珺都叫到了跟前。
清晨,母女三人都坐在草坪上。
韓淼手裏端着一盤早餐,一邊吃,一邊等宋瓷講話。韓珺頭上戴着一頂遮陽帽,拿着一把小木劍在玩。
盯着宋瓷手裏的畫畫闆,韓淼問她:“媽媽,你要教我們畫畫嗎?”
宋瓷說:“嗯。”
宋瓷打開水彩筆的筆蓋,在黑闆上面畫了一個孕婦。宋瓷指着孕婦肚子裏的小寶寶,問韓淼和韓珺:“淼淼,珺珺,知道這是什麽嗎?”
韓淼想了想,說:“是媽媽!”
宋瓷莞爾一笑,“對。”她又說:“我指的是,媽媽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韓淼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韓珺冷靜而聰明地說道:“是寶寶。”
宋瓷打了個響指,“答對了。”
她告訴女兒們,“淼淼,珺珺,媽媽肚子裏,現在有了一個小寶寶。”
聞言,韓淼瞪大了眼睛,韓珺也盯着宋瓷的肚子。韓淼放下盤子,她爬到宋瓷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一臉天真地說:“媽媽,沒看到寶寶。”
宋瓷被韓淼逗笑,“寶寶還很小,過幾個月,你和妹妹就能看到小寶寶了。”
韓淼問她:“它會像南瓜,慢慢長大嗎?”
“會!”
韓珺卻噘起了嘴巴,她說:“媽媽,你讨厭我們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宋瓷着實大吃一驚。
韓淼一聽到媽媽讨厭她們這樣的字眼,頓時緊張起來。韓淼趕緊一把抱住宋瓷的胳膊,小臉緊貼着宋瓷的臉。
宋瓷知道韓珺與普通孩子是不一樣的,她摟着韓淼,溫柔地注視着韓珺,問她:“珺珺爲什麽這麽想?”
韓珺說:“媽媽,讨厭我們,要再生一個。”
韓珺還不到兩歲,這樣的話,若不是有人對她說過,她不應該知道。宋瓷表情微沉,她問韓珺:“珺珺,這是誰跟你說地?”
韓珺跟韓淼很早就接受了語言訓練,很多話她們都會表達。韓珺指了指身後,說:“管家說,不聽話,媽媽就再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