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妍以爲艾斯伯爵走了,便拿出手機,翻開以前的舊照片看了起來。當看到顧生遙的某張照片,杜雪妍整個人都沉默下來。
艾斯伯爵推門而入,瞧見杜雪妍表情悲傷的模樣,他下意識地想要上前去抱抱她,右腳都超前邁出去了一步,但又及時收了回來。
杜雪妍聽到推門聲便擡起頭來,看到是去而複返的艾斯伯爵,她眸中生出疑惑來。“伯爵閣下,您還有事?”明明剛才匆匆離開了的。
“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杜雪妍:“你說。”
艾斯伯爵手背在背後,雙手交叉握在一起,左右手的大拇指來回地轉着圈圈。他說:“你剛蘇醒,身體虛弱不便勞累。加之外面又在下雪,明天還是讓我陪你去吧。”
杜雪妍搖了搖頭,無情又幹脆。“不必,我經紀人不會喜歡看到我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起的。”朝艾斯伯爵苦澀一笑,杜雪妍說:“他那個人比較霸道。”
艾斯伯爵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了。他退而求其次,又道:“那我隻送你到墓地,我不跟着進去。”
杜雪妍找不到可以拒絕的理由了,便沒做聲。
“你早些休息,晚安。”艾斯伯爵将門合上,轉身便離開了。
杜雪妍低頭繼續去看手機上顧生遙的照片。這張照片攝于春天,那日顧生遙穿着米白色的單薄風衣,站在他們家樓下泳池邊講電話。
他側站着,臉上戴着無框細長的窄眼鏡,夕陽在顧生遙的發絲與鏡片上,投下一道光束。
整個夕陽,都掉進了那片泳池裏,金燦燦的,炫目迷人。
杜雪妍那時剛醒,見到這一幕,便偷偷地拍了一張照片。顧生遙當晚發現這張照片的時候,還笑話她是不是愛上了他。
那時杜雪妍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她對顧生遙的愛。若知道那張照片會是顧生遙的遺照,當時杜雪妍說什麽也不會撒謊了。
她愛他,深愛他卻不自知。
撫摸着照片上顧生遙的眼睛,杜雪妍心裏酸脹不已,眼淚便一滴滴地砸在手機屏幕上。
艾斯伯爵站在他的休息室,看着監控視頻裏對着顧生遙的照片抹淚的杜雪妍,笑了笑。杜雪妍啊,你看,你終究還是顧生遙。
翌日清晨,宋瓷爲杜雪妍帶來了衣服。
“衣服都是我按照你以前的穿衣風格挑選的,都是當季新款,你看看。”杜雪妍喜歡深色系的衣服,她本就是濃豔系的美人,與宋瓷一樣,穿深色系衣服要更好看些。
杜雪妍看了下那些衣服,便道:“你的眼光,我當然信得過。”宋瓷好歹也是時裝會的常客,也曾爲一家知名雜志做過時尚指導,她的眼光不會差。
杜雪妍拿起手機,準備微信支付宋瓷。“總的多少錢?”
宋瓷說:“一共是七萬二。”她還給杜雪妍買了兩雙鞋子,一雙運動鞋,一雙皮鞋。
“好。”
發票都沒看,杜雪妍直接把錢轉給宋瓷,而宋瓷也沒跟杜雪妍客氣,收下了錢。杜雪妍慢慢下了床,坐在床邊打算換衣服,見門沒關,便問宋瓷:“能麻煩你幫我把房門關上嗎?”
“好。”宋瓷關了門,回頭卻看到杜雪妍在盯着牆角頂上的那個監控器。
之前杜雪妍昏迷不醒,爲了方便實時查看她的情況,療養院特意給她裝了監控。但她現在已經蘇醒,這監控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監控後面,艾斯伯爵注意到了杜雪妍的動作,他拿起了手機,一個電話打到了療養院的負責人手裏,通知對方:“立即關閉杜小姐房間的監控,一個小時後,派人去拆除監控。”
“好的,伯爵閣下。”
看到監控鏡頭裏的紅光消失,杜雪妍這才脫了病号服,慢吞吞地穿上宋瓷給她帶來的衣服。
她脫了衣服,宋瓷發現杜雪妍非常的瘦,肋骨也清晰可見。“你得好好補補身體,太瘦了。”瘦成這樣,再穿修身的裙子就會給人病态的感覺了。
杜雪妍托住胸部,感受了下,說:“還好這裏沒小。這裏小了才真的糟糕。”
宋瓷被杜雪妍那豪放的動作給驚住了,沒想到杜雪妍也有這樣有趣的一面。
杜雪妍剛換好衣服,就聽到了敲門聲。
門外,艾斯伯爵那口華麗動人的嗓音,溫柔地說道:“杜小姐,我給你煮了魚片粥,你吃點了再出發。”
宋瓷見杜雪妍點了點頭,這才将門打開,放艾斯伯爵進來。
艾斯伯爵見到宋瓷,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韓夫人這麽早就過來了?”
宋瓷:“嗯,我晚上就要回國了,先過來看看。”她聽到艾斯伯爵剛才的話了,就問杜雪妍:“你要去哪裏?”
杜雪妍說:“去祭拜顧生遙。”
宋瓷便沒再說話了。
提到顧生遙,宋瓷便底氣不足,愧疚又尴尬。好在這時候,艾斯伯爵突然說:“你們中國快要過年了吧,我前些天與裏奧見面,他說過,今年要去望東過春節。”
“嗯,歡顔想要回國過節,我哥自然得跟着。”
艾斯伯爵笑了起來,說:“這叫婦唱夫随?”
宋瓷還沒說話呢,杜雪妍倒是插了一句話進來:“伯爵閣下的中文很好,連婦唱夫随都知道。”
中文博大精深,一般的外國人知道個婦唱夫随就很了不起了。隻有熟練掌握中文的人,才會說出婦唱夫随這樣的話。
艾斯伯爵盛粥的動作一頓,沒吭聲。
杜雪妍看了他一眼,就低頭穿襪子。宋瓷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她覺得杜雪妍對待艾斯伯爵的态度不太對。
艾斯伯爵身份尊貴,杜雪妍又是個八面玲珑的人,她就算不喜歡艾斯伯爵,也該禮貌而委婉的拒絕艾斯伯爵的陪伴才是。
但她,既沒有拒絕艾斯伯爵,對他也沒有和顔悅色,反而還冷嘲熱諷,這樣的相處方式...
倒像是一對在鬧别扭的情侶。
宋瓷又覺得自己猜錯了,杜雪妍跟艾斯伯爵之前都不認識,哪裏會鬧别扭。
呆在他們中間,宋瓷感到尴尬。她雙手在褲子上摸了摸,沒話找話說,“杜雪妍,你是回國休養,還是就住在美國?”
杜雪妍想了想,說:“我還是想回國。”哪怕父親已另有家室,但她還是想要回國去待着。
宋瓷便說:“等你回國了,我跟韓湛再去看你。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聲音一頓,宋瓷看向艾斯伯爵,又道:“艾斯伯爵,也歡迎你去中國玩。”
艾斯伯爵颔首點頭,目送宋瓷離開,便聽到杜雪妍問:“伯爵閣下認識宋瓷?”
“我與宋瓷的大哥是多年好友。”
杜雪妍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吃了魚片粥,杜雪妍胃裏便暖烘烘的。她在脖子上加了一條圍巾,便拿起一旁的手杖,準備出門了。
艾斯伯爵見狀,便撐着傘,跟在杜雪妍的身旁。
杜雪妍擡頭看了眼頭頂的傘,想到曾經無數個小雨下雪的天,也曾有個人會爲她撐傘,心裏便一陣悲傷。
上車後,艾斯伯爵和杜雪妍都坐在後排,開車的是個陌生的褐發女人。
杜雪妍閉着眼睛,露出一副疲憊的模樣。艾斯伯爵見杜雪妍一直在捏她的腿,便問:“是累了嗎?”
杜雪妍:“很久沒走路了,不太習慣。”杜雪妍的腿都在發抖,隻是被她可以壓制着,看着并不明顯。
艾斯伯爵能理解那種感覺,他剛蘇醒那會兒,渾身無力,身上的肌肉軟綿綿的,撐着拐杖走幾步路,一雙腿便顫抖得厲害。
“我給你捏捏。”艾斯伯爵說着,便自作主張地握住杜雪妍纖細的腿,将它放在自己腿上,不輕不重,力道适中地揉捏着。
杜雪妍想過掙紮,可一偏頭看到艾斯伯爵那副認真的神色,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杜雪妍不做聲了,就讓艾斯伯爵爲她服務。
艾斯伯爵像是學過按摩手法一樣,在他的揉捏下,杜雪妍的肌肉真的放松下來,漸漸的就不再抖動了。
車子行駛了兩個多鍾頭,才停了下來。
艾斯伯爵提醒昏昏欲睡的杜雪妍:“到了,杜小姐。”
杜雪妍睡着了,沒吭聲。
艾斯伯爵又喊了一聲:“杜小姐,我們到地方了。”
杜雪妍仍沒說話,車内開着暖風,暖風将杜雪妍額前細柔的發絲吹得微微飄動。杜雪妍小嘴微張,呼吸很輕很緩。
艾斯伯爵看着她乖巧的睡顔,手指作癢。
他慢慢擡起右臂,輕輕地、輕輕地摸了摸杜雪妍的眉眼。
前頭,司機發現了這一幕,眼裏裝滿了驚訝。但司機知道艾斯伯爵的兇狠恐怖,發現了伯爵閣下對杜小姐的不軌之心後,也不敢多說什麽,就假裝什麽也沒看到。
突然,杜雪妍的眼皮顫了顫。
艾斯伯爵跟觸了電一般,猛地把手抽了回去。
杜雪妍覺得額頭有些癢,像是有羽毛刮過,便輕輕地撓了撓額頭。艾斯伯爵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又是一陣心虛。
“杜小姐,已經到目的地了。”
“就到了?”杜雪妍扭頭往窗外看去,便看到了一片景緻美麗堪比公園的墓地。
“多謝伯爵閣下。”杜雪妍自己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腳下一軟,差點朝地面跌下去。幸虧艾斯伯爵一直注意着她,在第一時間朝杜雪妍探出雙手,從後面摟住了杜雪妍的咯吱窩。
杜雪妍後背靠在艾斯伯爵的懷裏,雙腿無力地挨着地面。她整理了下淩亂的發,一隻手握住車門,這才對艾斯伯爵道謝:“多謝,伯爵閣下。”
“小心些。”
艾斯伯爵扶她下車。
司機将手杖遞到杜雪妍的面前,杜雪妍握住手杖,又接過司機遞過來的白菊花。
她左手抱着花束,右手握着手杖,擡腿欲要進墓園,卻聽到艾斯伯爵問:“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嗎?”
杜雪妍偏過頭來,望着他,半晌後,她點了點頭,“好啊。”
杜雪妍真答應了自己的同行請求,艾斯伯爵又覺得詫異。她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了?
艾斯伯爵趕緊撐開傘,舉過杜雪妍的頭頂,朝着墓園深處走去。
墓園内,積澱着一層厚厚的白雪,遮擋住地上的碑面。
杜雪妍這是第一次來祭拜顧生遙,她連顧生遙的墓碑在哪裏都不清楚。站在茫茫一片的雪地中,杜雪妍找不到顧生遙的墓碑,他忽然感到迷茫難過,一雙晶瑩黑眸頓時染上水霧。
艾斯伯爵見她情緒突然低落下來,不由得問道:“怎麽了?”
杜雪妍抱着白菊在地上蹲了下來,她悲傷地呢喃:“我找不到他了...”她連他的墳墓都找不到了。
那一刻,巨大的悲傷将杜雪妍籠罩。
杜雪妍想起了爆炸發生的那一天。
在爆炸的那一刻,顧生遙以血肉之軀護着杜雪妍。摔倒在地的時候,顧生遙的一隻手還小心地護着她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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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妍倒地幾秒後才暈死過去,暈過去之前,顧生遙的眼鏡掉在她的臉上,她聽到顧生遙說:“妍妍,你一輩子都别想忘掉我...”
他成功了。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忘記他!
艾斯伯爵瞧着杜雪妍那副無助的脆弱模樣,他心髒被針刺了一樣,開始尖銳地疼痛起來。
指着墓園後面的一塊地,艾斯伯爵說:“他就葬在那裏。”
杜雪妍這才擦掉眼淚,朝着艾斯伯爵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顧生遙的墓碑造型特别别緻,那是一根黑色的正方形石雕,石雕上面,坐着一個穿裙子的長發公主。
但凡是杜雪妍的粉絲,都知道長發公主是杜雪妍。
杜雪妍愣愣地望着石雕上那個唱歌的小女孩,她突然崩潰,手腳并用跌跌撞撞地朝着顧生遙的墓碑跑過去。
艾斯伯爵望着她踉跄的背影,瞳孔微顫。
他所認識的杜雪妍,從來都是優雅大方的,哪怕是當年跟初戀韓湛分手,也不曾這麽狼狽瘋狂過。
但她今天,爲顧生遙瘋狂了。
杜雪妍跪在顧生遙的墓碑前,徒手抛開墓碑前的積雪。
那積雪那麽冰冷,杜雪妍卻像是感受不到溫度一樣,像個不畏嚴寒的機器人,瘋了一般地掘雪。
終于,她挪開了積雪,看到了碑文——
一個創造了巨星的人,本身就是一個巨人。
杜雪妍怔怔地看着那行中文字,不禁問道:“這碑文,是誰寫的?”
艾斯伯爵說:“一個創造了巨星的人,本身就是一個巨人。這句話,是你的粉絲寫給顧生遙的評價。”
“顧生遙直到死,他的父親都沒有把他認回去。他的生前摯友杜钰親赴美國,領走了他的屍首,并将其火化後埋葬于此。”
顧生遙的父親,是美國娛樂大鳄,顧生遙是那個男人與一個小豔星生的孩子。顧生遙是私生子,一個不被父親認可的私生子。
杜雪妍聽到這裏,心劇烈地抽痛了起來。“直到死了,顧家人也不肯去爲他收屍嗎?”
艾斯伯爵眼神一片漠涼,“嗯,沒有,從死到下葬,顧家都沒有來一個人。”
杜雪妍擦掉眼淚,她扶着那塊墓碑站起身來。面向着墓碑,杜雪妍喘了幾口氣,突然轉過身來,盯着艾斯伯爵看了起來,目光一轉不轉,格外深邃。
艾斯伯爵招架不住她的眼神,下意識想轉身走人。“杜小姐,你跟你的經紀人一定有很多話想說,我先回避。”
說罷,艾斯伯爵下意識就要轉身,突然,他的手臂被杜雪妍拉住。
艾斯伯爵驚訝回頭,盯着自己手臂上那隻雪白的手,費解問道:“杜小姐,你怎麽了?”
杜雪妍感到累了,沒有心情也沒有精力繼續陪艾斯伯爵演戲了。
她歎息了一聲,語氣疲憊地說:“你還要裝多久?”
艾斯伯爵:“什麽?”他臉上,有着恰到好處的迷茫之色。
杜雪妍譏诮一笑,說道:“我想問問伯爵閣下,親自來拜訪自己的墓地,是什麽感受?”
艾斯伯爵猛然睜大了眼睛。
“你...”
他瞳孔閃爍着,表情也顯得複雜。“你爲什麽這樣說?”
杜雪妍一步步走近艾斯伯爵,她說:“我聽到了。”
艾斯伯爵問:“你聽到了什麽?”
“醫生說,我一直都是有意識的,我不肯醒來,是因爲我對這個世界沒有了留戀。”杜雪妍湊近艾斯伯爵,嗅到他身上那熟悉的香水味,唇角彎起魅惑的幅度,“你不妨礙猜猜,本來對這個世界已無留戀的我,爲什麽會突然醒來呢?”
杜雪妍離艾斯伯爵太近,他覺得這個距離很危險,下意識想要拉開距離。可剛退後一步,杜雪妍卻大膽地用雙手摟住了艾斯伯爵的脖子。
将唇貼在艾斯伯爵的唇邊,杜雪妍告訴他:“我聽到了。蘇醒前,我聽到你在病床邊上喊我妍妍。還聽到你說...”
艾斯伯爵眼瞳震顫得離開,他的身體動也不敢動,渾身都是僵硬的。他認爲杜雪妍是在詐唬她,便問她:“你還聽到我說了什麽?”
“你求我,你說“妍妍,不要丢我!”她的唇從艾斯伯爵的唇上輕輕掃過,一觸既分的暧昧,令人心猿意馬。“顧生遙,我舍不得你,所以我醒了。”
她真的聽到了!
艾斯伯爵不忍看杜雪妍的臉,他偏頭望着别處,死不承認自己就是顧生遙。“那是你的幻覺。”
杜雪妍突然吻住艾斯伯爵的唇,用力地咬了一口。
“嘶!”艾斯伯爵疼得倒吸冷氣。
杜雪妍松開艾斯伯爵,她盯着艾斯伯爵流血的唇瓣,怒極反笑。“顧生遙,别騙我了,你騙得了别人,騙不過我!”
“這個世界上,知道我杜雪妍愛喝玉米糊糊的人,隻有你!會喊我妍妍的,也隻有你!”
杜雪妍語氣突然變得溫柔起來,“顧生遙,我不知道你爲何會變成雷諾艾斯,但不管你變成了誰,你永遠都隻是我的顧生遙。”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顧生遙,你休想不要我!”
“你是唯一一個睡了我杜雪妍的男人,還一睡就是這麽多年,你當我杜雪妍是什麽東西,是誰想睡就能睡的?”
“顧生遙,你睡了我,你得負責。”
聞言,艾斯伯爵咬死了隻說一句話:“我不是顧生遙。”
“你是!”
“不是。”
杜雪妍氣極,“不是?你确定?”
“我不是。”艾斯伯爵非常有骨氣。
“好!好!”
杜雪妍連道兩個好,那樣子顯得有些瘋狂。
見狀,艾斯伯爵眉頭一皺,頓時覺得不妙。他看到杜雪妍拿出了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
艾斯伯爵蹙眉問她:“你做什麽?”
杜雪妍說:“我給林諾打個電話,林諾是我的追求者,他追了我五年了,對我癡心一片。”
“我突然想明白了,反正一個人過着也沒意思,還不如找個對我貼心的男人一起過日子。找個人疼我愛我,總比我一個人過冷清日子好。”
說罷,杜雪妍按下了撥号鍵。
嘟嘟——
嘟嘟——
寂靜的雪地裏,打電話的聲音被無限放大,那嘟嘟的聲音,在杜雪妍和艾斯伯爵兩個人的耳旁同時響起。
杜雪妍挑釁地看着艾斯伯爵,滿臉傲氣。
艾斯伯爵擰着眉心,雙手将要握成拳頭。
終于——
“雪妍?雪妍是你嗎?”林諾的聲音充滿了驚喜,聽上去充滿了活力。“雪妍,我前兩天在拍戲,破山村手機信号特别差,我知道你蘇醒的消息,第一時間買了機票過去看你。”
“你等着啊,再過13個小時,你就能看到了。”
衆所周知,視帝林諾是杜雪妍的忠實迷弟,鐵杆愛慕者,曾放下豪言壯志說:但凡某一天他結婚了,那新娘必定是杜雪妍。
杜雪妍聽到老熟人的聲音,也笑了起來,“林諾,是我。”
真聽到杜雪妍的聲音,電話那頭的林諾一時間倒沒了音。杜雪妍有些尴尬,她問:“林諾,你還在嗎?”
林諾沒說話,但杜雪妍卻聽到了男人的哽咽聲。
她:“...”
艾斯伯爵臉色陰沉沉的,心裏怒罵道:林諾這鼈孫子,就知道裝可憐,扮深情,不愧是演戲的,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