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突然到來的三名陌生年輕人身上,他們都是一臉好奇而迷茫的盯着那名黃裙少女,這究竟是哪路神仙?怎麽從未見過?
她手中所捧的那藥,又是怎樣的神丹妙藥?
若不是神丹妙藥,那龍老爺子也不可能會在看到那枚藥丸後,不加掩飾就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了。
要知道,龍家不僅僅是制藥家族,更是藥物研發的大家族,而龍老爺子本人也是一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
能讓他這樣激動的,能不是神丹妙藥嗎?
莫鳳英雙手捧着那個木盒子,嗓音溫溫柔柔,聽着便讓人覺得心裏舒暢:“龍爺爺,這是父親托我爲您帶來的賀禮,這藥丸,叫做‘逢春丸’,想必龍爺爺也是認識的。”
‘逢春丸’,吃了便能朽木回春,龍老爺子當然知道!
龍老爺子與莫家交情頗深,當然聽說過莫家有種叫做‘逢春丸’的特效藥。這藥,能令垂死之人在最短時間内康複,說它有肉白骨活死人的功效也不爲過。
龍老爺子激動地用雙手接住那個木盒子,他捧着盒子,低頭看着那枚藥丸,近距離聞着那股藥香味,不禁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你父親還真是看得起我這老東西,如此珍貴的東西,我可得好生收藏着。”
“莫小姐,請上座!”
賀禮帶到,莫鳳英便帶着兩名随從在寫着1号桌的席位上坐下。
好巧不巧,韓湛夫妻倆也被安排在了1号桌。
今晚這場生日宴,席位都是按照身份跟關系來排的。見先前的小姑娘竟能與韓湛他們同坐了一桌,大家的表情就更是莫測。
韓湛心中也有些訝然。
但他驚訝的不是莫鳳英的位置會在一号桌這件事,而是在對莫鳳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感到疑惑。
在他對莫家的印象中,莫家應該是個低調隐世的家族,這世界上知道莫家存在的人非常少。
雖說龍老爺子也的确是身份尊貴,但還無需驚動莫家的小姐親自前來恭賀。
莫家一改從前的低調,走起了高調路線,這是打算出世了?
一個隐世大家族突然決定出世,要麽是他們走到了山窮水盡打算另謀出路,要麽就是經不住誘惑,想要撈錢了。
畢竟再厲害的家族,沒有錢,也是活不下去了。
莫家醫術精湛,斷然不會是第一種情況。那麽,就隻能是第二種情況了。
也是,随着西醫的湧入,中醫的地位是越來越低了,現在大家有病,也都更願意去西醫,畢竟西醫藥效快,手術效果立竿見影。
韓湛放下手中的酒杯,心道:最怕的不是人缺錢,而是他什麽都不缺。
知道對方缺什麽,那他就能投其所好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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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鳳英隔着一個空位在韓湛的身旁坐下。在這裏再次見到熟人,莫鳳英略有些驚訝。
“韓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韓湛睨了眼他們之間的空位,猜到莫鳳英是特意将位置留給宋瓷的,便笑道:“好巧,沒想到還能在這樣的熱鬧場所,瞧見莫小姐。”
“韓先生說笑了,龍老爺子是我們莫家的老朋友了,他年輕時候,也曾去我莫家求過學,也算是莫家的學生。”
“老先生的壽宴,不可不來。”
兩人簡單的交談了幾句,便看到宋瓷回來了。
遠遠地看見宋瓷拎着裙擺走過來,莫鳳英眼前一亮。
早前在舜臣市,莫鳳英雖然見過宋瓷,但那時宋瓷穿着打扮都很低調,莫鳳英也隻顧着關注陳老先生的身體,對宋瓷的關注并不深。
回去後,爲了查清楚藥人的下落,莫鳳英便把那天見過的所有人的身份資料都找了來。
早聽聞過望東城宋美人的盛名,那時莫鳳英還覺得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但今日一見,看到了盛裝下的宋瓷,莫鳳英才知道宋瓷這第一名媛的美貌風華,是半分不虛。
這等姿色,果然不是他們莫家那些丫頭能比的。
宋瓷在韓湛身旁優雅落座,坐下時小心地按着胸口,防止走光。待坐好,她這才偏頭對莫鳳英一笑,“莫小姐,又見面了。”
莫鳳英笑着點頭,“韓夫人,看到你,我突然想到一句話。”
“哦?”
莫鳳英說:“你是最美的,能打敗你的,隻有下一次盛裝出席時的你。”
聞言,宋瓷微微一愣,随即笑容滿面。“莫小姐,是不是醫術高的女孩子,說話都這麽動聽啊?”
莫鳳英抿了口茶,像是情真意切,“我說真的。”
宋瓷臉上笑嘻嘻,内心MMP。
我信你個鬼!
韓湛見宋瓷在笑,他忽然拿起面前的紅酒瓶,歪頭湊近宋瓷問:“你要喝點紅酒嗎?”說完,他又小聲耳語道:“不能情緒激動,她在懷疑你。”
宋瓷笑容不變地端起高腳杯,“喝一點。”說完,她朝韓湛機靈地眨了眨眼睛。
見狀,韓湛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宋瓷從來不是傻子,她在看到那枚被人奉爲寶貝的逢春丸後,真切的體會到了藥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知道自己情緒激動時,莫鳳英就能聞到那股藥香,她自然會防着些。
剛才莫鳳英說那些讨人歡喜的話,其實就是故意要奉承她,想讓宋瓷開心。但宋瓷臉上笑眯眯的,心裏卻始終平靜一片。
宋瓷喝了一口紅酒,放下了酒杯。
莫鳳英望着宋瓷的笑容,心裏不禁懷疑起來:莫非是自己猜錯了,藥人并不是宋瓷?
可那日,她前後共聞到過兩次藥香,一次是在陳家,一次是在酒店,兩次藥香的氣息是一樣的,而同時出現在陳家和酒店的人裏面,就有宋瓷和韓湛。
她一定要試探出個結果!
很快,菜肴便一份份地被端了出來。
最近望東城風聲比較緊,不允許鋪張大辦,所以生日宴上的菜單都一切從簡,沒有野味,都是些市面上能買到的食材。
主湯是一份烏雞湯,用了龍家自制的中藥材,那雞湯香氣聞着就讓人胃口大開。
宋瓷穿着禮服不便起身,便把小碗給了韓湛。韓湛幫她盛了一碗湯,“千萬小心些,挺燙。”應該是剛出爐的雞湯。
宋瓷接過雞湯的時候,看了韓湛一眼。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湯,抿了一口,的确燙。宋瓷低着頭喝湯,突然聽到莫鳳英問道:“韓夫人,這湯味道如何?”
宋瓷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下嘴角,才偏頭與莫鳳英說:“味道很不錯,第一次喝到把藥膳燙炖的這麽好喝的。莫小姐,你要不要嘗一嘗?”
“...好。”
餐桌是可以轉動的,莫鳳英将那盆湯轉到她的面前。莫鳳英起身,拿起大湯勺,舀了一勺湯,正往碗裏送時,忽然被路過的服務生撞了一下。
莫鳳英手肘拐了個彎,那勺湯好巧不巧地朝着宋瓷的胸口飛撲過去。
“小心!”莫鳳英失聲提醒道。
就在那一瞬間,韓湛驟然一把将宋瓷拉扯到自己的懷裏,那勺湯落在宋瓷的座椅和她的裙邊上。
莫鳳英的鼻子飛快地動了動,沒有聞到任何香味,她不禁有些失望。
莫非真是自己猜錯了嗎?
莫鳳英驚慌失措地放下了湯勺,忙低頭去詢問宋瓷的情況,“韓夫人,你怎麽樣?有沒有被我湯到?”
許多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都朝這頭好奇地望了過來。
宋瓷像是一隻受了驚吓的小鹿,躺在韓湛的懷裏,像是被吓到了。韓湛扶起宋瓷,憐愛地捧着她的雙臂,對她說:“已經沒事了瓷寶。”
宋瓷也回過神來。
她看了眼椅子,搖頭對莫鳳英說:“我沒事,莫小姐請放心。”
龍高高迅速走過來,他先是關心地将宋瓷打量了幾眼,見宋瓷沒被燙到,隻是裙角髒了一些,這才放心下來。
“來人,把椅子換了!”龍高高讓管家帶人去搬椅子,他又問宋瓷:“瓷姐姐,你真的沒事嗎?”
宋瓷這才從韓湛的懷裏站起來,受到驚吓的她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才對龍高高說:“我沒事,你放心。”
“那就好。”
“莫小姐,你也被吓到了吧。服務員毛手毛腳的,碰撞到了你,又差點燙到了瓷姐姐,我等會兒一定扣他工資!”
莫鳳英連續試探了宋瓷兩次,确認宋瓷跟韓湛都不是藥人後,莫鳳英神色挺淡的。她擺擺手,說:“沒事了就好。”
龍高高随後就走了,宋瓷的椅子也被送了過來。
宋瓷重新坐在,屁股還沒坐熱,突然聽到韓湛問:“你跟龍高高以前認識?”
宋瓷點了點頭,“認識。”
“瓷姐姐...”韓湛覺得今晚的肉都是酸的,他酸唧唧地說:“好肉麻,叫宋姐姐不行嗎,一定要叫瓷姐姐。”
“醋了?”宋瓷當即便察覺到了韓湛在鬧别扭。
韓湛哼了一聲,低頭吃他的肉,一邊吃,還不忘用幹淨的筷子給宋瓷撈了兩隻大明蝦。
莫鳳英剛二十歲,還沒有談過戀愛的她,在聽到宋瓷與韓湛的對話後,也覺得有些肉麻。
生日宴結束後,賓客也就走了。
同龍老爺子打了聲招呼,韓湛便牽着宋瓷離開了。一上車,韓湛便啓動了油門,載着宋瓷飛快地離開。
一直把車開到了莊園的停車庫裏,韓湛這才打開室内車燈,沉着臉罵人,他聲腔中有種能把人撕碎的陰狠,“莫鳳英這狗逼!”
韓湛罵人了!
罵的還是個女人!
宋瓷覺得韓湛連罵人都是帥氣非凡的。
這老男人,怎的還越老越有味呢?
宋瓷因爲逢春丸的事,一整晚都是在強顔歡笑,後來宴會散場,繁華淡去,她便卸下僞裝,将自己的脆弱流露出來。
在回來的路上,宋瓷因爲對未知存在着一種恐懼感,渾身手腳都是冰涼的。
但剛才,在聽到韓湛那句罵人的話後,宋瓷突然笑了出來,身上的血液開始回溫,手腳變暖。
“罵她做什麽,她的名字從你嘴裏說出來,都是髒了你的嘴。”宋瓷趕緊給韓湛遞了一瓶礦泉水。
“來,韓哥,喝口水消消氣。”
韓湛還死講究,“要溫水。”
宋瓷丢下礦泉水,将韓湛的保溫杯擰開,遞給韓湛喝了一口。
見韓湛不像之前那麽動怒了,宋瓷這才說:“其實在你叮囑我千萬要小心些,說雞湯很燙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在暗示我,要警惕莫鳳英後面的小動作。”
“果不其然,那女人沒有死心,竟然想出了那種伎倆來吓唬我。”
她又不是被吓着長大的,比這更可怕的事她都經曆過,自然穩得住。
聞言,韓湛邊說:“這也說明,莫鳳英或者說是莫家,他們并不清楚我們已經掌握到了藥人的信息,知道你就是藥人。”
韓湛關了燈,從他那邊下了車,從車頭繞到宋瓷這邊。
爲宋瓷打開車門,解開安全帶,韓湛将宋瓷攬腰抱入懷,帶她回家。
“但他們發現了藥人的存在,勢必會不斷地尋找藥人的下落。瓷寶,我們躲得過這一次,卻躲不了下一次...”
腳步一頓,夜色下,男人暗色的眸中掠過一抹狠辣跟殺意。他說:“瓷寶,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宋瓷神色凜然,她摟住韓湛的脖子,好奇問道:“怎麽做?”
“剛有個計劃,還得周全布置才行。”
韓湛并沒有将他的詳細計劃告訴宋瓷,隻是讓她放寬心,将一切事情都交給他來做。“你好好練琴,記得去給我捧個大賽冠軍回來。”
“回頭,把你的獎杯跟我的企業家獎放在一起,再給咱們外公外婆上柱香,讓他們開心開心。”
聽韓湛這麽一說,宋瓷還挺開心的。
“好!”
他們回來時已經很晚了,都十一點多了,家裏無論是幫傭還是小孩子都睡下了。到了電梯,韓湛将宋瓷放下來。
宋瓷剛站穩,就被韓湛摟入了懷中。
宋瓷問:“幹嘛,還沒抱夠?”
韓湛搖頭,“哪裏夠啊,抱你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夠。”他用右手的無名指指勾起宋瓷的禮服吊帶,“這個扯得開不?”
宋瓷失笑,“你試試?要真那麽容易被扯開,那這世界上就沒人敢穿吊帶了,我這可是高定款,好多萬一條...”
撕拉——
韓湛兩手用力一扯,宋瓷左肩上的繩子就斷了。
宋瓷剩下的話:“?”
“我就想試一下...”韓湛的表情就有些無辜,無名指上還搭着半截斷掉的帶子,“沒指望能成功。”
宋瓷惱羞成怒,将那半截帶子從韓湛手中奪回,“這牌子禮服以後不買了!”這什麽破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