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爲什麽?”賽西裏奧說:“怕你會無法拒絕我?”
雖然賽西裏奧猜中了真相,但蘇歡顔是不會輕易承認的。“不是,你吃了飯,好像沒刷牙。”
賽西裏奧表情沉了下來。
蘇歡顔趕緊站起來,抱着她的平闆就跑了。她走後,賽西裏奧對着自己的掌心哈了一口氣,又放到嘴巴前面聞了聞。
明明沒有口臭啊,他吃完飯後雖然沒刷牙,卻吃了兩顆薄荷口香糖!
這死女人,又騙他!
賽西裏奧轉過頭來,與捧着遊戲機走出來玩的阿讓目光撞上。阿讓似笑非笑地看着賽西裏奧,他說:“我沒看到你在那裏聞口臭。”
賽西裏奧:“我口不臭。”
“哦,那是我看錯了。”
賽西裏奧懶得多看一眼阿讓,擡步便進了船艙。
阿讓直搖頭,心說愛情果然會把人變成傻逼。
蘇歡顔進了船艙,走進休閑廳,坐在程硯墨的身邊。程硯墨正在跟韓湛他們一起打麻将,見蘇歡顔坐過來,他将眼鏡扶正,問道:“怎麽了?”
蘇歡顔那表情,一看就是有話要說。
蘇歡顔道:“剛才,賽西裏奧給我看了個東西。”
程硯墨一聽到賽西裏奧的名字就煩,“什麽東西?”
蘇歡顔靠近程硯墨耳旁,低聲說:“他昨晚借電吹風的時候,往電吹風裏面裝了針孔攝像頭,今天早上你跟我在床上辦的那些事,被賽西裏奧看到了。”
程硯墨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想起今天早上在走廊上相遇時,賽西裏奧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分明就是帶着戲谑的。明白了前因後果,程硯墨隻感到丢人,臉頰都發燙起來。
“硯墨,該你了。”韓湛提醒程硯墨。
程硯墨狀态不對,他說:“歡顔,你來。”他得去靜靜。
蘇歡顔便接了這把牌。
程硯墨回到房間,用冷水揉了一把臉,看到鏡子裏自己滿臉滴水的模樣,忽然笑出了聲來。
程硯墨啊程硯墨,你又不是小孩子,怎麽盡幹些丢人現眼的事?
調整好心情,程硯墨再回到大廳,便看到賽西裏奧那不要臉的貨坐在了蘇歡顔的身旁。而其他人注意到程硯墨回來了,表情都很微妙。
程硯墨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摸摸腦袋,看看是不是會摸到一頂綠帽子。
但他忍住了。
蘇歡顔怕他們又會打起來,她琢磨着這一把牌出完就溜開。這時,卻見程硯墨端來一把椅子,直接放在蘇歡顔的左邊。
于是,蘇歡顔打麻将,程硯墨跟賽西裏奧便一左一右的守在她的身旁。蘇歡顔坐在中間,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嚣着尴尬和難受。
賽西裏奧将左臂伸到蘇歡顔椅子的靠背上,程硯墨不甘示弱,便将右手也伸到了靠背上。
兩人的手臂疊放在一起,非常的燙。
賽西裏奧和程硯墨對視一眼,眼裏都充滿了較真勁。
阿讓嫌外面冷,又抱着遊戲機回屋,走進大廳看到那兩個男人疊放在一起的手,他歪了歪頭,真誠地建議道:“我說,你們倆幹脆抛開蘇歡顔,湊活過算了。”
聞言,程硯墨跟賽西裏奧同時将手撤回。他們的手臂像是沾了糞一樣,不停地甩動。
宋瓷噗嗤笑了出來,她建議道:“歡顔,幹脆我們和蓓蓓一起打麻将吧,男人們都靠邊去。”
“我看可以。”
三個女人坐下,還缺一。
宋瓷目光從那四個男人身上掃過,看誰都不順眼。
阿讓盯着宋瓷她們面前的錢,他将遊戲機往兜裏一揣,自告奮勇,舉手說道:“我來吧,我從來沒有玩過這個,你們教我玩呗。”
宋瓷下意識想拒絕,但蘇歡顔卻說:“行,你來吧。”
宋瓷偷偷踢了蘇歡顔一腳。
蘇歡顔不解地朝她看過去,“怎麽了?”
宋瓷直覺阿讓是來坑錢的,她想讓蘇歡顔警惕些,出牌的時候要多思考,别輸得太慘。但阿讓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宋瓷也不方便跟蘇歡顔說。
宋瓷忍着。
阿讓:“來吧,告訴我怎麽打。”
蘇蓓蓓跟蘇歡顔都不了解阿讓的劣性,加之阿讓長得又好看又可愛,顯年輕,看上去就招蘇蓓蓓這種禦姐型的喜歡。
蘇蓓蓓給阿讓詳細地解釋了麻将的規則,阿讓記下了,四人就開摸了。
阿讓頭兩把在找感覺,找規則,一直在輸。
但到了第四把,他就開始赢了,一赢就停不下來的那種。堅持到七八局,宋瓷突然捂住肚子,說:“我要去上個廁所,大哥,你來頂我。”
知道阿讓是個遊戲深坑,宋瓷斷然不會把韓湛叫過來。韓湛的錢,也就是宋瓷的錢,他們的血汗錢可不能白白送給了阿讓。
賽西裏奧想到能和蘇歡顔打麻将,那是一百個樂意。他趕緊丢下酒杯,開開心心地來接宋瓷的班。
宋瓷去上了個廁所,喝了一杯小酒。再回到桌邊,便看見賽西裏奧他們三人面前的錢所剩無幾,而阿讓的口袋已經鼓了起來。
賽西裏奧見蘇歡顔面前的錢已經沒有了,他頓時站了起來,說:“不打了,該睡了。”
蘇歡顔暗自松了口氣,蘇蓓蓓也跟着放松下來。
阿讓還沒赢夠,但大家都不想打了,他也沒辦法。
牌局散了,他們都去吧台喝酒去了,阿讓獨自坐在桌旁。他掏出兜裏的錢,将它們丢在桌上,一張一張的整理。
一百的放一起,滿十張就收起來。五十的兩張疊一起,滿一千塊錢則重新疊一排...
将最後一塊錢壓在那堆零錢上,阿讓說:“一共一萬四千六百二十八塊錢。”他脫了外套将錢兜起來,又拿出手機查今日的銀行利率。
阿讓去每一家銀行都辦了銀行卡,他每次存錢,都挑當天存錢利率最高的那一家。
阿讓算好了帳,他嘀咕道:“明天存錢的話,得存在工商銀行。”
宋瓷端着一杯伏特加,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她腦袋靠在韓湛的肩膀上,看到阿讓在那裏算錢,好奇地問韓湛:“他爲什麽那麽愛錢?”
“習慣吧。”韓湛有些溫柔地注視着阿讓,他說:“小時候阿讓總向往自由,想要脫離愛德華的掌控。我就告訴他,想要自由,你得先有錢。”
沒有錢的人,不配談自由。
這些年,阿讓一直都記着韓湛說的話,想要自由,就得先存錢。他存了很多很多錢,他早就不缺錢了,但多年下來,他已經養成了記賬的習慣,也成了一個小财迷。
睡前,宋瓷跟宋翡打電話的時候,就問她:“你能幫我做個小軟件嗎?
“嗯?做什麽的?”
宋瓷說:“做個那種能記賬的小軟件,韓湛有個叫阿讓的弟弟,你知道吧?”
“你說那個差點殺了你的家夥?”
聽出宋翡的不悅來,宋瓷摸了摸鼻子,才說:“那家夥也沒那麽壞。”
“不會寫,不想寫,也别叫我寫。”宋翡記仇,她一直記着,就是那個叫阿讓的家夥,把宋瓷從美國帶去了意大利。
她不整死阿讓都是她慈善,還給對方做軟件。
做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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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了電話,宋瓷就沒把這事放心上,但第二天早上醒來,她卻收到宋翡發來的安裝軟件。
宋瓷下載了那個軟件,發現小軟件可以寫日記,也可以記賬算賬,非常便利。
宋瓷收到軟件,非常驚喜。
吃早餐時,宋瓷跟宋翡聊微信,她問宋翡:“不是說不會給他做軟件嗎?”面冷心熱的家夥。
宋翡說:“那不是韓湛的弟弟麽?那也是你的弟弟,我可不是爲了他,我是爲了你。”
韓湛是個重感情的,他既然把那個阿讓接回了家,那就代表他心裏是真的把阿讓當做弟弟。
宋瓷跟阿讓關系和睦,韓湛也更開心。
宋翡做這一切不是爲了阿讓,是爲了宋瓷。
宋瓷十分感動。
宋瓷:【姐,有你真好。】
宋翡:【有事叫姐姐,無事叫宋翡,白眼狼。】
宋瓷:【嘿嘿。】
“跟誰聊天,笑得像隻偷了雞的黃鼠狼。”韓湛手指捏住宋瓷的脖子,不輕不重地捏着。
宋瓷舒服地哼了起來。
蘇歡顔跟程硯墨準備來吃早餐,聽到宋瓷的聲音,還以爲那兩人在餐廳裏胡來。他們腳步一頓,相視一眼,猶豫着是該去餐廳,還是該回房。
這時阿讓走了過來。
他脖子上挂着一副耳機,根本沒聽到那邊的動靜。阿讓大咧咧走到餐廳,看到韓湛跟宋瓷,他平靜地道了一聲:“早。”
“早。”
聞言,蘇歡顔與程硯墨這才走出來。
見韓湛跟宋瓷都穿戴整齊,韓湛是在給宋瓷按摩,而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兩人表情都有些窘。
吃飯時,宋瓷把手機軟件打開,遞給阿讓,“你看看這個。”
“什麽?”阿讓呼了一口面,接過手機。
仔細将軟件功能都看了一遍,阿讓有些欣喜,這簡直就是爲他量身設計的!“哪兒來的?”
阿讓像是個遇到了心愛的玩具的小男孩,有些興奮,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宋瓷說:“我讓我姐姐給你設計的,你以後記賬,就不用那麽麻煩了。”
聞言,阿讓就有些尴尬,他揉了揉鼻子,小聲說:“謝了。”
“嗯。”
韓湛見他們倆相處愉快,感到欣慰的同時,又有些不悅。“我公司财務一直抱怨,說做賬很累,你讓宋翡也給我們公司開發個軟件?”
宋瓷:“那得收費了。”
韓湛便有些吃醋,“怎麽他的不要錢,我的就要錢?”
阿讓:“今天這碗面好酸。”
宋瓷:“可能廚子倒多了醋。”
韓湛:“呵!”
吃過早飯,大家便回城了。
回到望東城,便各忙各的去。阿讓明天才上班,他去存了錢,便開着摩托車送外賣去了。
韓湛直接去了公司,宋瓷則接到了沈渝北老師的電話。沈渝北通知她過去一趟,要跟她說說說明年伊麗莎白女王小提琴大賽的事。
伊麗莎白女王國際音樂比賽,第一年是鋼琴比賽,第二年是小提琴比賽,第三年是作曲比賽,第四年修整。
上一次舉辦小提琴比賽,還是2019年的時候。
明年,是新一輪小提琴比賽。
宋瓷來到沈家,沈渝北正在練琴。沈渝北不是天生的小提琴天才,他自小練琴,是一步步踏踏實實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他這一生,隻認真做過兩件事,一件事是拉小提琴,第二件事是愛帝蓉蓉。他把每一件事,都當做生命一般認真對待。
宋瓷等沈渝北練完琴,才開口喊了聲:“老師。”
“來了。”
沈渝北轉身,盯着宋瓷看了片刻,才問:“最近練琴了嗎?”
宋瓷不敢對沈渝北撒謊,她誠實交代:“前面都在練,但昨天出海玩去了,沒練。”
“嗯。”沈渝北将自己的琴‘戰魂’交到宋瓷手裏,讓她幫忙擦。
宋瓷溫柔地擦拭着琴,聽到沈渝北說:“我給你報名了伊麗莎白小提琴大賽,你也别有壓力,拿個冠軍回來就行了。”
宋瓷:?
這還叫别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