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們要離開了,奧利安娜和蘇問也道:“伯爵閣下,我們也準備離開了。”
艾斯伯爵盯着蘇問,好笑問道:“你們又要去哪裏?”
奧利安娜告訴艾斯伯爵:“我們要先去拜訪一位故人,然而,我們打算去一趟中國。”
“哦?”
聽說奧利安娜和蘇問準備去中國,韓湛與宋瓷都有些詫異。韓湛問奧利安娜:“去我家玩?”
奧利安娜:“如果你歡迎的話,我可以去你家住一段時間。”
“歡迎你來。”
位于禦龍山上的新房早已建好,擇日就可以搬家了。韓湛打算這次回去,等身體徹底養好了,就挑個好日子搬家。到時候,奧利安娜他們來,也都有地方住了。
“是有些私事需要處理,等我們處理好了,會去看望侄女們。”奧利安娜還沒有見過韓湛的女兒們,自然也是要去看看的。
宋瓷也說:“歡迎你來。”
“好。”
宋瓷與奧利安娜他們是一道離開的,都要去機場。
艾斯伯爵聽說他們要走,也沒挽留,反而還彬彬有禮的将他們送到大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等到車子離開了艾斯伯爵的視線,宋瓷與韓湛咬耳朵,他說:“艾斯伯爵那樣子,像是巴不得你快些走開。”
韓湛木着臉,一言不發。
到了機場,奧利安娜兩人先登上去飛往美國的航班,而宋瓷與韓湛,他們也坐上了第二趟飛往美國的航班。
他們打算去看看杜雪妍。
做出這個決定的人不是韓湛,而是宋瓷。
那場爆炸事故是因宋瓷而起,杜雪妍本質上也是受害者。阿倫、顧生遙都因她而死,杜雪妍也因爲她陷入沉睡遲遲不醒,宋瓷不去看看杜雪妍,心裏愧疚難安。
而韓湛也理解宋瓷的心思,便答應了他。
杜雪妍身體已無大礙,目前住在一家高級療養院裏,就等她蘇醒了。
宋瓷與韓湛在院方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帶到杜雪妍的病房。
杜雪妍躺在床上沉睡了半年,身體清瘦了許多。
杜雪妍爲了上鏡好看,對自己的身材本來就管理苛刻,不該長肉的地方,就絕對不會長肉。
她本就清瘦,現在生了病,長時間卧床不起,加之又沒有進食,隻靠那點營養液維持基本的生存,她整個人都瘦得脫了相。
現在的杜雪妍看上去,哪裏還有昔日美豔動人的人魚公主的模樣?
不确定杜雪妍是否聽得到,宋瓷還是坐在床邊,對杜雪妍說了許多話。“杜雪妍,我是宋瓷,宋瓷來看你了。”
看了眼毫無反應的杜雪妍,宋瓷心裏更是愧疚滿滿。她握住杜雪妍略涼的手,告訴她:“杜雪妍,顧生遙拼了命也要保護你,你千萬不要辜負他啊。”
宋瓷又絮絮叨叨的講了許多事,包括最近娛樂圈人才輩出,杜雪妍再不蘇醒複出,就要被娛樂圈給遺忘淘汰了。
還将這段時間她與韓湛的經曆都講給杜雪妍聽。
陪杜雪妍講了一個半鍾頭的話,宋瓷這才起身準備走人。她走出病房,看到韓湛坐在病房外的過道椅上。宋瓷問韓湛:“你不進去看看她嗎?”
韓湛深深地看了宋瓷一眼,“你希望我去看她?”
宋瓷捏緊了拳頭,搖了搖頭,“我不希望。”
韓湛嘴角勾了下。
“但你隻去看她一眼,說兩句話,我還是允許的。”宋瓷清楚韓湛對杜雪妍早就沒有了那種心思,她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韓湛有些無奈,“行吧。”
他起身進了病房。
走到病床前,韓湛想了想,他說:“雪妍,我聽說你爸爸給你找了個後媽,你後媽都懷胎兩月了。恭喜你,當姐姐了。”
說完,韓湛拉着宋瓷的手,說:“走吧。”
宋瓷:“...”
韓湛果真是個狠人!
沒在紐約多耽擱,兩人直接去了機場,坐上了回國的航班。
龍雨親自來接他們。
看到韓湛和宋瓷,龍雨面色難掩激動。“歡迎歸來,韓先生,夫人。”
宋瓷與龍雨也有半年不見了,上次見面,還是在《樂癡》的慶功會上。宋瓷将龍雨整個人都仔細地打量了幾眼,見龍雨身體已經徹底恢複好,也沒有留下後遺症,她這才安心。
宋瓷:“龍哥,阿倫他...”
龍哥笑容垮了下來。他說:“夫人,先上車吧,外面冷。”
“好。”
宋瓷跟韓湛坐進車裏。
韓湛去救宋瓷的時候,阿倫的遺體還未下葬。阿倫的後事,是龍雨他們這些兄弟幫忙操辦的。
等車子啓動,駛入了主路,龍雨這才跟宋瓷他們細講阿倫的事。“我跟一個叫做大蛇的兄弟,将阿倫的遺體送回了遼甯,他老家在丹東鳳城市。”
“阿倫的老家已經被拆遷,重建了小區高樓。阿倫生前最挂念的就是他的弟弟,他還活着的時候就總開玩笑,說一定要找到弟弟,若是出了意外死了,就讓我們把他埋在老家的鳳凰山上。”
“他說,那是小時候他跟弟弟常去玩的地方,如果弟弟自己回來找人了,肯定會去鳳凰山的。”
弟弟走失的時候已經五歲了,說不定對小時候的事,他還有一些印象。
宋瓷聽罷,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她撫摸着兜裏那張照片,想要找到阿倫弟弟的心,越發迫切。
“夫人,這段時間,你受罪了。”
龍雨也看到了愛德華開槍傷害宋瓷的那段視頻,幾乎全國的人都知道宋瓷被綁架了,還被槍傷了。
因爲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見到過韓湛跟宋瓷,便有人謠傳宋瓷已經死了,韓湛因爲喪妻之痛,一蹶不振所以閉門不出。
總之,傳言各種各樣。
宋瓷聽龍雨說那些事,就哭笑不得。“是不是還有傳言說,我被人給睡了,不幹淨了,就算被韓湛找回來,也會被嫌棄?”
宋瓷揣摩人心還是很有一套的。
果然,聽宋瓷這麽說,龍雨便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說這種話的人都心思龌龊,夫人不管就是。”
宋瓷擺擺手,“流言蜚語我經曆得多,我不在乎的。”身爲曾經的第一名媛,宋瓷不知道被其他人诽謗謠傳過多少事,心理不強大,都沒法坐穩第一名媛的位置。
她不在乎,有人卻在乎。
韓湛暗自給北戰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把最近造謠诋毀污蔑過夫人的企業名單統計好,做成表格發給我。宙斯國際會斷了跟他們的所有合作,且以後都不會再合作。】
北戰收到韓湛的短信,人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忙給韓湛撥了一個電話去。
韓湛接了電話,就聽到北戰在電話那頭興奮地問道:“韓先生,你回來了?”
韓湛:“嗯。”聽出北戰的激動與喜悅,韓湛也心情不錯地勾起了嘴角。
北戰很快便将激動的心情調節好。想起剛才韓湛在短信裏說的那些事,北戰問韓湛:“玩真的?”
“當然。”
“嘿嘿。”北戰陰險一笑,竟說:“早知道你會秋後算賬,我早把他們的名字給記了下來。就等着你回來一一清算。”
牆倒衆人推,宋瓷還沒死呢,有些眼紅的人就巴不得宋瓷死了韓湛當鳏夫。
北戰深知韓湛有多維護宋瓷,早就把那些诋毀污蔑過宋瓷的人和企業,全都記錄下來。
果然,聽到北戰這話,韓湛心情就更好了。“北戰,你是個人才。”北戰不是個人才,又怎麽能把寒情深那樣的母狐狸緊緊拽在手心裏呢?
快要挂斷電話的時候,韓湛告訴北戰:“通知企劃部,就說我讓它們策劃一場感恩宴,主旨在感恩那些對宙斯國際有幫助的企業和貴人。”
“對了,把上了表格的那些人也都宴請過來。”
雖不知道韓湛到底準備做什麽,但這并不能影響北戰看好戲的心情。“好咧!”
挂了電話,韓湛就看到宋瓷正用一種擠兌好奇的眼神盯着自己。“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宋瓷問他:“你打算做什麽?”
韓湛:“當然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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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猜不透韓湛的套路,索性就不想。
快要到家了,都能看見森林裏那棟别墅了,宋瓷一想到能見到兩個小寶貝,竟激動的手都在發抖。
韓翺宇知道宋瓷跟韓湛今天就要回來,他特興奮,一大早就讓鍾不悔去菜市場買了許多食材,打算晚上爲他們接風洗塵,坐一桌子好吃的!
韓旺旺剛畢業,剛找了一家事務所,在當助理。知道宋瓷他們今天回來,韓旺旺今天下午也請了假,來了太爺爺的家裏,等着小表叔跟小表嬸歸家。
不僅韓旺旺來了,蘇歡顔和蘇蓓蓓也帶着孩子來了。
宋瓷一下車,便聽到蘇歡顔跟韓旺旺逗孩子們的聲音。她們應該是在後院玩,前院沒見人。
倒是老爺子聽到了車聲,忙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看到宋瓷,以及清瘦了許多的韓湛,韓翺宇紅了眼睛。
韓湛牽着宋瓷走到韓翺宇的面前,他盯着老人要哭不哭的模樣,心裏一陣愧疚。他差點就讓老人中年喪女,晚年喪孫了。
身爲孫子,是他不孝。
“外公。”韓湛一聲外公喊出口,當年那個在風裏雨裏穿行,曾駕駛着殲擊機将敵國九架殲擊機毀滅,創造了空中戰鬥神話的鐵血漢子,竟當場失聲痛哭起來。
“湛湛啊!”韓翺宇一把抱住韓湛,用力地捶打韓湛的後背。“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能行!”
韓翺宇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搞髒了韓湛的衣服。
韓湛抱住外公因爲激動,一點點軟下去的身子骨。他拍着外公的肩膀,對外公說:“外公,湛湛回來了,湛湛把宋瓷帶回來了。”
“好,好!”
宋瓷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幕,也是熱淚盈眶。
聽到前院的動靜,蘇歡顔一手抱着韓淼,一手抱着韓珺,穿過屋子來到前院。身後,韓旺旺也一把抱起了程序。
幾人站在門下,盯着這感人肺腑的一幕,都不禁紅了眼。
哭了片刻,韓翺宇才冷靜下來。
韓翺宇放開韓湛,他将宋瓷拉到面前好生的瞧了一番。見宋瓷臉蛋紅潤,人沒瘦,就是看着要比以前更沉穩知性了一些,就知道經過這場磨難,宋瓷終于是長大了。
韓翺宇擦掉宋瓷的眼淚,歎道:“你受苦了,宋丫頭。”
宋瓷破涕爲笑,“我不苦,外公才辛苦。淼淼跟珺珺越來越皮了,她們天天煩擾外公,外公你辛苦了。”
“這說的是什麽話,照顧我自己的小重孫,怎麽會辛苦!”韓翺宇聽到淼淼啊啊的聲音,他跟宋瓷說:“去看看那兩個家夥吧。”
“好。”
韓翺宇閃身站在一旁,宋瓷一擡頭,便看到了被蘇歡顔抱在懷裏的女兒們。
韓淼和韓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針織毛衣,毛衣上面有一隻黑白色的憨厚可愛的小熊貓。兩人都穿着軟底鞋,韓淼的鞋是粉色的,韓珺的鞋子是藍色的,鞋背上都印着小豬佩奇。
宋瓷和韓湛打量着孩子們,孩子們也睜着一雙好奇的眼睛,盯着宋瓷跟韓湛。
蘇歡顔告訴她們:“爸爸媽媽回來了哦,淼淼,珺珺,要不要過去讓爸爸媽媽抱抱?”
令人意外的是,淼淼和珺珺真的朝宋瓷和韓湛伸了手。
宋瓷受寵若驚,忙走上前去一把抱住淼淼。韓湛也抱住了珺珺。
淼淼趴在宋瓷的懷裏,仰頭看着宋瓷的臉,看着她的卷發,她想了想,伸出手,按在宋瓷的鼻子上,直接把宋瓷的鼻子按成了豬鼻子的模樣。
宋瓷也由着韓淼胡來。
而韓珺則高冷許多,她隻是盯着韓湛的臉看了半晌,摸了摸他的小胡子,就趴在他的胸口不說話了。
抱着孩子進了家門,宋瓷才看到屋子裏的那些裝飾畫全部換成了她跟韓湛的生活照。生活照的照片并沒有PS過,所以都很還真。
而孩子們天天都在看父母的照片,所以對宋瓷和韓湛,都是熟悉的。
不用想,這肯定都是韓翺宇的主意。
宋瓷回頭朝韓翺宇望過去。
韓翺宇朝她眨了眨眼睛。
宋瓷心裏特别溫暖,暖到想哭。
兩人抱着孩子去了後院,将她們放在爬爬墊上,讓這群孩子四處爬。蘇歡顔韓旺旺和蘇蓓蓓都圍着宋瓷講話,韓湛沒事做,便去廚房幫外公和鍾叔打下手。
過了片刻,韓湛便聽到了車聲。
他擡頭朝院門望去,便看到院門被推開,顔江與宋翡并肩走了進來。
顔江穿着藍色襯衫,白色西裝套裝。這才多久不見,他竟然想不開去剃了個光頭。以前,每次顔***,大家的目光都會被顔江那張巧奪天工的俊臉給吸引住,但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顆光頭上。
就像是...鹵蛋。
宋翡一如既往的表情不多。
她穿着黑色風衣,黑色牛仔褲以及黑色高跟靴。半年不見,宋翡頭發長長了,看着與宋瓷特别像。
注意到韓湛的目光,宋翡腳步一頓,她擡起頭,朝韓湛望了過來。韓湛對她點了點頭,宋翡同樣颔首,然後領着顔江進了屋。
宋翡聽到宋瓷的笑聲,她直接朝着後院走去。
看到與蘇蓓蓓她們坐在一起,跟她們分享這段時間的經曆的宋瓷,宋翡停了腳步。
宋瓷滔滔不絕地講着那些驚險場面的時候,講到危險時刻時,還配合的露出驚恐的表情。那生動活潑,眉飛色舞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健康人。
宋翡放了心。
“咳!”
顔江故意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那群女人的叙舊。
宋瓷猛然回頭,差點沒被顔江的光頭給閃瞎眼。“江哥,你怎麽整了這麽個發型?”宋瓷指着顔江的腦袋,忍笑忍得難受。
顔江摸了把頭頂,他說:“你姐姐嫌棄我的發質不好,幹脆推了重新長。”顔江以前的頭發經常漂染,發質越來越不好。
有一次在床上,宋翡摸着顔江的頭發,吐槽了一句像是稻草,第二天顔江就把頭發給推了。
聞言,宋瓷這才望向宋翡。
看到宋翡,宋瓷突然像是孩子見到了媽媽,滿心的委屈一股腦的全部湧上心頭。宋瓷急忙站了起頭,一頭撲進宋翡的懷裏。
宋翡被宋瓷撞得朝後退了幾步,被顔江給扶住。
宋瓷趴在宋翡的懷裏哭。
宋翡聽到哭聲,呆住了。“别、别哭了。”宋瓷一哭,宋翡就沒轍。
宋瓷一邊說:“我沒哭!”一邊将鼻涕曾在宋翡身前的衣服上。
宋翡也很無奈啊,誰讓她有這麽一個小哭包妹妹。
顔江在一旁用忍笑的表情看着她們姐妹倆。宋翡見所有人都朝她們看了過來,她有些尴尬,便捂着宋瓷的頭,将宋瓷拉到了樓上。
宋瓷的行李被龍雨提到了樓上,宋翡小腿繞過行李箱,将宋瓷放在床上。
宋瓷抱着宋翡,跟她一起躺在床上。“宋翡,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過得有多苦,愛德華那王八蛋欺負我,還打了我一槍。你都不知道有多疼!”
宋瓷坐了起來,她拉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腹部那個槍傷痕迹。“你看,那老王八打的。”
宋翡盯着宋瓷的傷痕,眉頭微蹙,有些懊惱。
她伸手去撫摸宋瓷的彈痕。
那裏的傷口長好了,留下了一個淡粉色的疤痕。宋翡問宋瓷:“還疼嗎?”
宋瓷搖頭,“現在不疼了。”
宋翡點了點頭。
宋瓷想到什麽,趕緊打開她的行李箱,将從愛德華那裏搜刮來的珠寶全部抱了出來,丢在床鋪上。宋瓷将一條粉寶石項鏈遞給宋翡,“我覺得這條項鏈适合你,特意拿來送給你的。”
宋瓷還給宋翡戴上了。
宋翡她瞥了眼鏡子裏的自己。
一身黑的她,卻戴了一條粉粉嫩嫩的寶石項鏈...
就挺一言難盡。
宋瓷問:“是不是很好看?”
宋翡:“...好看。”
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