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宋瓷在分析母親這一生的感情糾葛時,也會覺得母親是個渣女。
先渣了鋼琴家科萊曼,再渣了韓湛那個鬼畜爹,最後又綁在了她父親這顆根正苗紅的松柏樹上。
論渣,沒幾個女人渣得過江時雨。
被她渣的對象,個個都是有頭有臉有名有姓的大佬。
宋瓷給科萊曼的INS點了個贊,便沒再管網上那些黑粉的言論。
電影定在2022年5月5号上映,現在是1月28号,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
從2月23号開始,劇組會在全球多國,舉辦幾場媒體見面會。
宋瓷畢竟是女主角,她必須出席幾個重要國際大都市的電影宣傳會。
都均斐在微信中告訴宋瓷,他給宋瓷安排四場的宣傳會。
分别是2月23号美國紐約站、2月26号的英國倫敦站,以及3月5号的法國巴黎站。
最後一站,則定在中國禹城站,發布會時間定在3月12号。
也就是說,從2月21号開始,宋瓷就得離開家去美國參加宣傳會,一直要到3月13号才能徹底結束宣傳會的工作。
要離開家二十天,初升爲人母的宋瓷,特别舍不得兩個孩子。
但有合約約束,宋瓷不能毀約。
要出席宣傳會了,愛美的宋瓷是不允許自己形象邋遢油膩的出現在記者面前的。
産後兩個多月,宋瓷在産後瘦身營養專家的指導下,已成功瘦身十六斤。
現在的宋瓷,較之剛生産那會兒,已算苗條,但比起孕前,還是要豐腴許多。
距離參加宣傳會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宋瓷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做好兩件事。一是給孩子戒奶,二是必須瘦身到懷孕前的體型。
過年期間,宋瓷花了一周的時間,成功地給孩子斷了奶。
斷奶的過程苦不堪言,不僅孩子難受,宋瓷也奶漲得難受。經常晚上一覺睡醒,上衣便已濕透。
那段時間,他們的床單跟被套上面,總是有一股奶味。
搞得連韓湛去上班,黎離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奶香味。
黎離笑話韓湛:“你家宋瓷當媽媽,怎麽你身上還沾了奶味?”黎離家裏的孩子是喝牛奶的,所以黎離并不了解女人斷奶的那些事。
韓湛也不好将宋瓷最近戒奶遇到的尴尬事同黎離講,聽到黎離的詢問,韓湛說:“我們夫妻感情好,你嫉妒?”
黎離撇嘴,“我嫉妒你做什麽?”
黎離現在的日子還算平靜。
與蘇蓓蓓搬出去單獨生活,少了婆媳之間的大戰,黎離與蘇蓓蓓的感情徹底穩定下來。
到了新家,黎離給蘇蓓蓓找了一個保姆,負責給家裏打掃衛生,做飯。
蘇蓓蓓隻負責帶孩子。
他們的孩子很乖,也許是知道蘇蓓蓓懷他的時候太辛苦,孩子出院後的第一晚,就睡了整覺。
那孩子即使晚上餓醒了,吃了就又睡了。
特别省心。
“對了,阿姨最近還鬧騰麽?”
因爲黎離帶着孫子兒媳婦搬了家,丢下她一個老太太單獨生活。黎母前段時間一直在生悶氣,總鬧騰,鬧得黎離精神疲憊。
聽韓湛問起母親的事,黎離神色有些厭倦。
他歎道:“我也是最近才發現,原來我媽咄咄逼人起來是這樣的得理不饒人。”
以前黎離與黎媽媽相依爲命,黎媽媽把他當一口氣疼着,愛他都來不及,又哪裏舍得傷害他。
可現在,黎媽媽覺得黎離爲了一個女人,抛棄了自己,還不讓她照顧自己的孫子,黎媽媽心裏就不痛快。
這對昔日感情甚好的母子,關系是越來越僵硬了。
韓湛開導黎離:“阿姨心裏還是疼你的,氣隻是暫時的,你也别不耐煩。做兒子的,夾在中間最不好做人。你得感謝你家蓓蓓不是個胡攪蠻纏的女人。”
若蘇蓓蓓也是個拎不清的,要跟黎媽媽對着幹,那黎離的日子才是真的水深火熱。
黎離想到蘇蓓蓓,心裏便一陣溫暖。
“嗯,蓓蓓可能是覺得對不起我媽吧,不管我媽怎麽說,她都忍着。其實,我倒希望她有時候也能跟我媽吼上幾句,一直這麽壓抑着,也不是個辦法。”
黎離覺得,嚣張孤傲的蘇蓓蓓,才是真正的有個性有靈魂的蘇蓓蓓。
這樣委曲求全的蘇蓓蓓,讓他心疼。
韓湛贊同黎離的看法,他說:“不妨跟蓓蓓坐下來好好談談心,告訴她你的态度跟想法。你的支持,是她面對你母親時的底氣。”
“再說,阿姨的想法也不對。你父親或許罪不至死,但他的确有錯。他自己醉酒駕駛撞了人,本身就是違法的。蘇蓓失去了父母,說到底,她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黎離點頭,“本來就是,我也跟我母親解釋過,但她什麽都聽不進去。”
“女人不都是這樣?”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談。
-
時光如如白駒過隙,轉瞬便到了2月19号。
想到宋瓷後天就要出發去美國了,韓湛心中就有些煩躁,做什麽事都心不在焉,最後他幹脆翹了班回家。
韓湛坐在車裏,給宋瓷打電話。“在哪兒?”
宋瓷說:“在家。”
“收拾一下,我馬上回來接你。”
宋瓷正陪着孩子們在院子裏曬太陽。
院子裏,并排放着兩張竹編的嬰兒床,每個床上躺着一個小寶寶。
兩張床的床頭上,分别寫着姐姐跟妹妹的名字。
嬰兒床是韓湛做的,字是老爺子提的,床上的床單則是宋瓷選的。
盡管孩子們出生至今已快三月,但因爲是早産的孩子,她們的糾正胎齡也才一個多月。小家夥們還不會翻身,但卻很愛笑。
宋瓷稍微逗一逗她們,姐姐便會像是被點了笑穴一樣,張着嘴,露出沒牙齒的牙龈,笑得停不下來。
妹妹韓珺要矜持一些,她笑得比較溫柔。
宋瓷聽到韓湛這話,她将一隻撥浪鼓塞到姐姐的手心,搖了搖姐姐的手。聽着撥浪鼓的響聲,宋瓷這才問韓湛:“讓我換衣服做什麽?有晚會要參加?”
“不,我想跟你約會。”
聽韓湛一本正經地說想要跟自己約會,宋瓷心跳有些快。
宋瓷都不記得上次跟韓湛約會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她笑得眉目皆彎,問韓湛:“我們要去做什麽?”
韓湛說:“先保密,你換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就好。”
“好!”
宋瓷叫來鍾不悔,同他一起将嬰兒床搬回屋子裏,讓老爺子看着。
每個孩子都有一個專屬的保姆照料,加之老爺子跟鍾叔在家,宋瓷可以放心地出去潇灑。
她上樓去化了個妝,換了衣服,拎着包下樓來。
外公看宋瓷今日穿得特别好看,他摘下老花鏡,放下手裏的書,笑着問宋瓷:“要出去?跟朋友?”
宋瓷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将它塞到包裏。
最近減肥,飯吃的少,下午必須吃點兒水果才能補充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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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朝外公俏皮地一笑,才說:“韓哥要跟我去約會。”
“喲!”韓翺宇看了眼兩個孩子,突然說:“晚上就不用回來了,反正有保姆照顧孩子,你不要擔心。”
宋瓷下意識說:“爲什麽不回來?”
問完,宋瓷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外公的意思。
宋瓷不由得紅了一張瓷白的漂亮臉蛋,她臉紅到脖子。
宋瓷低着頭,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韓哥要帶我去哪裏,晚上回不回來,等會兒才知道...”
聽到了車聲,宋瓷一溜煙跑了。“韓哥到了,我先走了外公!”
韓翺宇呵呵地笑了幾聲。
他低頭,看了眼兩個小寶貝兒,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小家夥們肉嘟嘟的下巴上戳了戳。
就跟戳果凍一樣,Q彈Q彈的。
老爺子覺得好玩,又戳了幾遍。
鍾不悔看見了,趕緊阻止他,“孩子們要睡了,老爺子,你手心留情。”
老爺子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魔爪。
-
韓湛剛将車停在大門口,一下車,就看到大門從裏面打開,宋瓷像個小鋼炮一樣沖了出來。
宋瓷一頭撞進韓湛的懷裏。
韓湛接住她,低頭打量了一眼她今日的衣着打扮。
今天太陽很大,溫度達到十二度,氣候溫暖,适合臭美。
宋瓷穿着一件米灰色加絨短款衛衣,搭配一條灰色緊身高腰牛仔褲。
她挽起慵懶的卷發,戴了一對紅寶石耳環。
漂亮,而又慵懶迷人。
見韓湛在打量自己,宋瓷仰着頭,笑得眉目皆彎,星光璀璨。
韓湛被那笑容晃得亂了心智。
“别這麽笑。”韓湛遮住宋瓷帶笑的眼睛。
宋瓷握住他的手背,忍着笑問:“爲什麽啊?”
韓湛說:“讓人想親。”更想要。
宋瓷拿下韓湛的手,大膽地邀請他:“來啊,親啊,我全身都準許你行使特權。”
韓湛盯着宋瓷塗了口紅的嘴跟抹了粉底液的臉,下不了口。
他最後隻是執起宋瓷的手背,親了一下。
宋瓷抽回手,笑着挽住韓湛的胳膊,她踮腳在韓湛耳旁說:“剛才外公說,今天晚上,我們可以不回來。”
韓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滿三個月了嗎?”
醫生說,剖腹産後,夫妻三個月内不建議同房。
韓湛已經憋了太久了,他怕自己放開了,會很禽獸。
宋瓷說:“就差一兩天。”
是沒有關系的。
韓湛聽懂了宋瓷的暗示。他說:“等我去看一眼我們的女兒,一晚上見不着,我想她們。”
韓湛獨自回了屋。
兩個小家夥昏昏欲睡。
韓湛一回來,便将她們抱了起來,又是親又是逗。
韓湛玩爽了,就走了,留下兩個想睡又睡不着的孩子嘤嘤啼哭。
韓湛快步回到車上。
宋瓷說:“我好像聽到孩子們在哭。”
韓湛聽到了保姆們哄孩子的聲音,他彎了彎唇,道:“都是你的錯覺。”
宋瓷就以爲真是自己聽錯了。
韓湛幫宋瓷将安全帶系好,近距離盯着宋瓷漂亮嬌媚的臉蛋,韓湛突然說道:“你今天特别美,像是十八歲的少女。”
宋瓷聽到韓湛的誇贊後,心裏美滋滋的,她說:“我這叫嫩。”
“那我叫吃嫩草?”韓湛開了個幽默的玩笑。
宋瓷被韓湛逗得笑了出來。
韓湛将車啓動,他擡頭時,瞄見了行車記錄儀屏幕中自己的臉跟打扮,頓時皺起了眉頭。
灰色貼身高領毛衣,藏藍色的長大衣,怎麽看,都是一副成年老男人的打扮。
還是年老色衰的那種。
韓湛心裏有點兒憂傷。
車子朝着山下出發,宋瓷的衣袖不小心蹭到了口紅,她從包裏取出小鏡子,拿出口紅補妝。
宋瓷抹好口紅,突然聽到身旁的韓湛開口問了句:“你覺得,我留長頭發,做個時尚的發型,會不會更好看些?”
聞言,宋瓷疑惑地側過身子,眼神詭異地盯着韓湛。
宋瓷懷疑韓湛今天靈魂換了一個人。
“怎麽回事,你還是我的韓哥嗎?”她純爺們的韓哥,從來不計較發型跟膚色。
今天這是怎麽了?
韓湛解釋道:“寸頭看膩了。”主要是,寸頭顯得人太成熟,他想要嫩一點。
宋瓷啧了一聲,她說:“寸頭挺好,精神,有男人味。男子漢要那麽精緻好看做什麽,好看不如好有錢。”
韓湛吐槽宋瓷:“你也太現實了。”
“那你愛不愛?”
“愛。”
過了會兒,宋瓷又聽到韓湛問:“有沒有好的面膜推薦?要那種用了能讓人變年輕的面膜。”
宋瓷:“...”
她終于明白了韓湛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韓哥是覺得自己老了?”宋瓷覺得不可思議,韓湛怎麽突然開竅了?
韓湛小聲地嗯了一聲。
他左手在眼尾摸了摸,有些傷感。“有時候皺眉,能發現自己眼尾有一兩道很淺的皺紋。”
他都有皺紋了,可宋瓷呢?
她嫩得像棵草,滿臉的膠原蛋白,随便打扮一些,便美得冒泡。
韓湛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外貌的。
“我都開始長皺紋了,瓷寶卻還很年輕,我想在外貌上,與你更般配一些。”
宋瓷感到好笑之餘,又感到難過。
“韓哥。”她伸出左手,食指與中指按在韓湛右眼睛邊緣上。
宋瓷輕輕地揉着韓湛的眼尾,語氣變得很溫柔。
她說:“韓哥,在我心裏,你是全天下最帥的男人。我欣賞許多男人年輕的皮囊,但我隻欣賞并心悅你一個人的靈魂。”
“我喜歡你,無論是22歲時的你,還是現在的你。”亦或是...上一世瞎了眼睛,年過四十的你。
宋瓷突然的表白,擾亂了韓湛的心。
韓湛特别想将車就地停下,将宋瓷拉到懷裏,扯下她頭上的發帶,脫掉她身上的衛衣。
他非常地想。
但韓湛,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他壓下心裏的悸動,告訴宋瓷:“是我多慮了。”
“以後可别這麽想了。”
宋瓷歪在車椅上眯了一會兒,還做了個夢,夢到韓湛爲了變美去買面膜,又被銷售那張嘴給忽悠了。
他買了一堆面膜回來,敷在臉上,第二天便長了一臉的包。
夢裏,差點被毒面膜毀容的韓湛,可憐兮兮地坐在床邊的木地闆上,要哭不哭地對宋瓷說:“宋瓷,我已經毀容了,配不上你了。你走吧,去找個更好的人吧。”
宋瓷是被夢給笑醒的。
韓湛詫異地看着笑意滿面的宋瓷,問她:“你夢到了什麽好事?”
宋瓷趕緊搖頭,“夢見了雞腿。”
宋瓷爲了減肥,已經很久沒吃雞腿了,韓湛真信了她的謊言。
韓湛挺心疼宋瓷的。
他把車停在路邊,下車去給宋瓷買了一個炸雞腿。
宋瓷聞着炸雞腿的香味,胃裏一陣餓,特别想把雞腿搶過來,幾口啃個幹淨。
但想要好身材的念頭,戰勝了她對美食的渴望。
韓湛将雞肉外面酥軟的殼吃了,将肉遞給宋瓷。“熱量最多的澱粉克已經被我吃掉了,你吃肉,不會胖的。”
宋瓷幽幽地對韓湛說:“我想吃的就是那層皮。”
韓湛:“...”
那個雞腿,最後還是進了韓湛的肚子裏。
一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下了車,宋瓷一擡頭,看到‘AK室外獵場’幾個字。
她略覺得意外。“你帶我來獵場做什麽?”
“聽顔江說,你的射擊技術很強,比宋翡還強。”韓湛問宋瓷:“這是真的麽?”
宋瓷點頭,“是啊,我初中的時候,還是射擊運動員呢。”
但後來學業繁重,宋瓷精力有限,隻能在射擊與小提琴之間做出取舍。
宋停雲希望宋瓷能去參加奧運會,爲中國添一枚射擊金牌。而江時雨則希望宋瓷能夠學好小提琴,完成她自己年輕時候沒能達成的目标。
宋瓷内心裏更愛小提琴,一番掙紮下,隻能忍痛放棄了射擊。
對此,江時雨感到滿意,宋停雲卻覺得惋惜。
韓湛是個愛槍的人,他的狙擊技術,在全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
王牌狙擊手的傳說,可都是真的。
韓湛今天是想試探下宋瓷的水平。
“我們今天來比一場。”
韓湛牽着宋瓷來到前台,登了記,領到了兩塊自動感應積分器。
韓湛将計分器戴在宋瓷的手腕上。
“這是什麽?”宋瓷不認識這東西。
韓湛說:“這是計分器,自動感應的。等會兒進了獵場,你每擊殺掉一個獵物,計分器上都會累積加分。”
韓湛爲宋瓷講解起這家射擊俱樂部的遊戲規則來——
“獵場每天會開放三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傍晚一次。每次開放時間爲兩個小時,參加遊戲的玩家人數一般在八十人到一百二十人之間。”
“俱樂部内的獵物,都是虛拟動物。動物會随機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現身時間隻有三秒鍾,厲害的是它們會移動,速度還不慢。我們要做的,便是争取在最短的時間裏,擊殺掉最多的獵物。”
懂了規則,宋瓷問韓湛:“拿到了名次,有什麽獎勵?”
第一名:“紙醉金迷會所免單消費一晚。”紙醉金迷,名字取得就很不務正業,一聽就不是個正經場所。
紙醉金迷是望東城最燒錢的娛樂場所,那裏有最美的公主,最帥的牛郎,個個都擁有高學曆高容貌和高情商。
平時,你兜裏的錢少了五十萬,都不敢進去消費。
宋瓷知道紙醉金迷,早聽說裏面的牛郎特别善解人意,一口一個小姐姐哄得客人心花怒放。
宋瓷從來沒有去享受過。
她想得第一名,想去見識見識牛郎們的風采。
沒等韓湛介紹第二名跟第三名的獎勵,宋瓷便說:“那就拿第一名。”
韓湛冷笑了一聲。“你覺得,你跟我一起去紙醉金迷逛,那些男人女人是願意哄你開心呢,還是更願意哄我開心呢?”
宋瓷不用想,就知道那些見錢眼開的主,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哄韓湛開心。
畢竟韓湛是個有錢有顔有身材的優質老男人。
一想到那些人的髒手會在韓哥的身上亂摸,宋瓷就受不了。
她挑了一把槍,一邊試手感,一邊問道:“第二名什麽獎勵?”
韓湛:“第二名,現金十萬。”
宋瓷不缺那十萬。
想了想,她說:“我們可以去紙醉金迷消費一晚,不點公主跟少爺。”
韓湛沒異議。
獵場裏,一共90人。
宋瓷進入獵場後,跟韓湛一起行動,看見了獵物,就誰先殺死就算誰的。
韓湛失去了兩根手指頭,他的右手已經無法扳動扳機,但僅憑一隻左手,也能開槍,實力依然不容小觑。
當看到一顆楓樹下,突然出現一隻銀白色的透明的麋鹿時,宋瓷愣了下神。
她愣神的時候,韓湛已經開了槍,擊中了那隻麋鹿。
宋瓷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可愛的小家夥,就是投影動物。
宋瓷不服氣,她說:“這次是我大意,下次我絕對不讓你!”
韓湛:“好。”
兩人往前又走了一百多米,宋瓷眼尖地看到小河流邊上出現了一頭獐子。這次宋瓷反應很快,第一時間瞄準獐子,開了槍。
噗——
那獐子倒地不起,宋瓷的積分表上,數字從0變成了1。
韓湛将宋瓷從舉起槍支到瞄準獵物,再到扣下扳機的動作都看在眼裏,他眼前一亮。
“漂亮!”
宋瓷是真的會玩槍。
“上次你握手槍的時候,怕得手都在抖。”韓湛指的是很久以前,宋瓷誤将韓湛當做入室的殺手,強裝鎮定用槍指着他腦袋的那次。
宋瓷說:“實不相瞞,那是我第一次摸手槍。我們學的是氣槍,你用的是真槍,那能一樣嗎?”
氣槍雖然也能傷人,但威力遠不如真槍。
韓湛告訴她:“其實,不管什麽槍,它們存在的原因隻有一個,殺人。不管是氣槍,手槍還是步槍,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隻是一種武器。”
聞言,宋瓷卻搖了搖頭。
她說:“我不贊同你的話。”
韓湛低頭看着她。
他問:“爲什麽?”
宋瓷說:“我舉起槍,從不爲殺人,而是爲了保護我身邊的人。”
聞言,韓湛灰藍色的雙眸中,起了強烈的情緒反應。
宋瓷繼續朝前走,并沒有注意到身後韓湛的目光有多深邃,熱切。
兩個小時候,比賽結束。
宋瓷以26分的好成績,獲得了第二名。
韓湛以35分的成績,獲得了第一名。
宋瓷拿了十萬塊的獎金,韓湛則拿到了一張紙醉金迷消費免費券一張。
走出獵場,宋瓷激動得臉都紅撲撲的。她将裝着十萬現金卡,塞到韓湛的皮帶裏面。
韓湛低頭盯着那張卡,笑問她:“做什麽?買我一夜?”
宋瓷:“不,換個獲勝品。”
韓湛頗有些失望。
他将那張免費券遞到宋瓷的手裏。
宋瓷低頭親了親消費券,便開心地說道:“走!紙醉金迷浪去!”
韓湛寵溺地看着宋瓷,由着她鬧騰,“吃了飯再去。”
“别,紙醉金迷裏面一定有吃的有喝的,留意肚子去,飽着肚子歸!”宋瓷就這麽點出息。
韓湛贊同宋瓷的做法,“那行吧,我們這就去紙醉金迷。”
紙醉金迷,夜裏九點才開門。
韓湛與宋瓷在市區裏逛了一會兒,買了一杯網紅奶茶吃了,卡着點,去了紙醉金迷。
紙醉金迷建在北岸新城區。
北岸新城區的房子都是現代風格的水泥大樓,但紙醉金迷卻是古色古香的仿唐建築風格。
宋瓷與韓湛走進紙醉金迷,便被那古色古香的建築跟園林所吸引。
宋瓷問韓湛:“你以前來過嗎?”
韓湛道:“沒來,這裏貴,來這裏談食物浪費錢。談感情則是扯淡。”
宋瓷朝韓湛豎起大拇指。
她說:“我倒是來過一回。”
韓湛有些意外,又聽到宋瓷說:“上一世。”
韓湛問她:“來做什麽?”
宋瓷說:“程子昂在這裏被人打了,有人打電話通知我來收屍。”
她來了,看到被揍得奄奄一息的程子昂,内心裏異常地痛快。
“他爲什麽又被打了?”
“不清楚,好像是這家店的老闆,跟程子昂有私人恩怨。”
“老闆麽?”韓湛說:“這家店的老闆身份很神秘,我查到了一些他的消息,知道他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殺手‘木風’。但木風的真實身份,卻無人知道。”
也就是說,這家店的老闆,身份成謎,無人知真相。
宋瓷說:“這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死的時候,這家店還開着。”
談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院子中間。
院子中間,站着一排排身穿銀色旗袍的美人,她們的肩上,都披着一條刺繡真絲披肩。
這大冬天的,穿這麽清涼站在院子裏,也是敬業。
美人們拎着一盞燈籠,那燈籠在幽暗的院子裏,像是螢火蟲的光.
最左側的女子提着燈籠走出來,對韓湛和宋瓷彎腰,聲音如清泉般澄澈。她說:“歡迎光臨小店,韓先生,韓夫人。”
進店時,兩人用身份證登過記,被準确認出身份,韓湛也不覺得驚訝。
“小店有風雅閣、清音閣、忘憂閣、以及思政閣,請問你們想去哪處消遣?”
所謂風雅閣,指的是文人墨客的聚會的場所。
而清雅閣則是音樂愛好者的交流場所。
忘憂閣,就是尋歡作樂的地方。
思政閣,則是商業大佬們密探的地方。
韓湛看向宋瓷。
宋瓷是來看牛郎的,當然要去忘憂閣。
“忘憂閣。”
“好的,小女月寒,有幸爲客人帶路。”
月寒帶着韓湛跟宋瓷去了忘憂閣。
忘憂閣,共有七層樓高。
雖然是古樓,樓内卻有電梯。他們來到了三樓,一入内,便看到大廳的入口處,坐着一排排美人和美男子。
他們中,有穿現代裝的,也有穿民國裝的,還有穿唐朝漢服的。
宋瓷盯着那一排美色跟男色,心花怒放。
她捏着韓湛的手臂,說:“韓哥韓哥,那個穿淡藍色漢服的男孩,長得特别英俊,我們就要他!”
韓湛聲音冰冷地說道:“我覺得那個穿旗袍的女孩子很漂亮,要不,我們要她?”
你要美男子,我就要美女。
宋瓷聽出韓湛的不悅了,忙說:“算了算了,都不如韓哥帥,我們去找個位置坐下。聽說紙醉金迷裏忘憂閣的表演特别精彩,我們看看。”
“嗯。”
兩人找個位置坐下,便有人奉上精緻的茶水跟點心。
這時,舞台上,款款走上來一個穿淺紫色襦裙的女子,她抱着一把古琴登上台。
宋瓷盯着那人的側影,說:“A不能更大。”
可以說是努力地擠了,但還是沒溝。
韓湛則說:“個子挺高。”
那女子抱着古琴,對着四面八方微微俯身鞠躬。
等她轉過身來,面對着韓湛他們方向鞠躬的時候,宋瓷突然捂住了嘴,驚呼道:“這不是我們樓下的江碧同學嗎?”
韓湛擡頭,正巧跟江碧目光對上。
看見江碧,韓湛就想到了韓旺旺。
原本說好要去南方醫科大學讀書的韓旺旺,突然反悔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她的決定。
一種奇怪的直覺告訴韓湛,韓旺旺突然改變主意,跟這個江碧脫不了幹系。
韓湛下意識朝周圍看了看,沒有看到韓旺旺,他這才松了口氣。
江碧行完禮數,便坐了下來,她将古琴放在桌案上,彈了一曲雅俗共賞的古琴曲。
宋瓷沒想到江碧還有這麽一手。
江碧表演完,就有客人拿着手機或者銀行卡,去角落刷二維碼給江碧打賞。
宋瓷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俱樂部,竟然會用這種方式要打賞的。
宋瓷看得歎爲觀止。
“這俱樂部有點意思,賺錢的方式真粗暴,我喜歡!”
江碧表演完,便走了。
宋瓷跟韓湛吃吃喝喝,不一會兒,便看到換了衣服的江碧走了過來。
她穿着黑色的襯衫,深藍色的牛仔褲,一頭長發灑脫不羁地披在腦後。
江碧臉上的妝卸了,顯得幹淨,五官天生完美。
江碧走到韓湛跟宋瓷面前,她朝宋瓷點了點頭,說:“韓夫人,聽旺旺說你前不久新添了一對胞女,恭喜你。”
宋瓷指着面前的空位,跟江碧說:“江同學,請坐。”
江碧坐下來,同他們聊了幾句。
宋瓷說:“我們最近都沒怎麽回去住,江同學還住在那裏麽?”
“還在。”
同宋瓷他們聊了一會兒,江碧看了下手表,她說:“我得回去了,不然等會兒宿管要關門了。”
江碧周一到周五,是住在學校的,跟韓旺旺一樣。
“那快回去吧,别耽擱了。”宋瓷抓起一把草莓,遞給江碧。“水果不要錢,帶着路上吃。”
江碧接住那把草莓,沒吃,直接捏着草莓走了。
江碧剛走不久,宋瓷他們對面桌上的一個闊少爺突然瘋了。
他起身掀開桌子,又抓着身旁好友的衣領子,将那人的臉咬得血肉模糊!
像是喪屍!
宋瓷吓了一跳。
韓湛趕緊将宋瓷拉了起來,對她說:“我們走。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