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上的紅酒瓶,跟韓翺宇說:“外公别聽韓哥的,我了解過,高血壓是可以喝一點幹葡萄酒的,每次控制在50ml内就好了。”
韓翺宇笑了出來,“宋丫頭就是好。”他瞅了眼宋瓷旁邊表情無奈的韓湛,陰陽怪氣地說:“不像有些人,沒心沒肺,白養了三十幾年。”
韓湛冤枉。
宋瓷真的就隻給韓翺宇倒一點。
韓翺宇端起酒杯,嗅了嗅酒香,露出了懷念的神色。“要說這葡萄酒,還是你外婆釀的好喝,我總釀不出她那個味來。”韓湛的外婆,已經去世五年了。
老爺子懷念的也許不是那口酒,而是那個釀酒的人。宋瓷便說:“外公釀的酒在宋瓷看來,已是非常醇厚美妙,沒機會品嘗到外婆的釀酒技術,也是遺憾。有機會啊,我一定要向外公讨教這葡萄酒的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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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翺宇爽朗一笑,拍腿道:“等明年葡萄熟了,你去我那裏,我教你!”
“好!”
顔江被他們勾起了味蕾,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頓覺驚爲天人。“真好喝,這真是外公釀的酒?”
韓翺宇得意地揚起腦袋,“當然。”
顔江非常給力地鼓起了掌,并賣力吹捧道:“這酒味道醇厚,不輸法國那些所謂的名酒,外公厲害!”顔江指着那個紅酒瓶,問韓湛:“韓先生,等會兒給我裝點兒,我帶回去?”
韓湛:“好。”
“好了,吃飯吧。”韓翺宇一聲令下,大家這才拿起筷子開動。
韓翺宇上了年紀,吃飯也要控制食量,不能吃太飽。吃了一些菜他基本上就飽了,但他也沒有離桌,就坐在邊上陪年輕人說說話。
注意到宋瓷吃了一碗飯,又去盛了一大碗,韓翺宇有些意外。沒看出來,這丫頭看着纖細,還挺能吃。能吃好,能吃是福。
宋瓷夾菜時,偷看了一眼外公,見外公看自己的眼神還算滿意,她吃得更賣力了。
顔江注意到宋瓷把第二碗飯也吃完了,還挺意外,但也沒有說什麽。隻有韓湛的眼裏,裝滿了笑意。
飯後,韓湛陪老爺子在書房裏下棋。宋瓷吃撐了,打開抽屜取出消食片吃了兩片,接着就在樓下的客廳裏走來走去,消消食。
顔江坐在沙發上吃老爺子帶來的李子,他吐槽宋瓷:“吃那麽多做什麽?”
宋瓷苦着臉說:“外公喜歡能吃的女孩。”
顔江眨眨眼睛,非常同情宋瓷。他瞅瞅樓上,又問宋瓷:“韓湛他外公,是做什麽的?”老人家雖是一副農民打扮,但偶爾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一個眼神,卻有種鐵血殺伐之意,想來身份應該不簡單。
宋瓷說:“你百度搜搜,韓翺宇。”
顔江照做。
片刻後,顔江放下手機,一臉震驚。他羨慕地看着宋瓷,歎道:“宋宋,你這是嫁進了鎮國将軍府啊!”
原來韓湛竟然是韓翺宇的孫子!有這背景,宋宋這輩子都不會被人欺負了。
顔江終于安了心,他起身告辭,走的時候,不忘提着一袋子水果,拎走一瓶韓老爺子親釀的紅酒。
送走顔江,宋瓷給韓湛發了條短信。【韓哥,外公今晚睡哪裏?】他們家隻有一張床。
韓湛看到短信,他擡頭問老爺子:“外公,您今晚住哪裏?”
韓翺宇盯着棋盤,說:“你鍾叔在酒店開了房,等會兒送我過去就行。”
“不回宅子?”
“不了,要是被人知道我回來了,又有人登門拜訪,麻煩。”韓翺宇落下一子,他說:“退休了,就做點退休老人該做的事,不該碰的,就不碰。”韓翺宇那一雙眼睛,将一切都看得通透。
韓湛是佩服外公的,功成身退,便不問世事,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好。”
“對了,上回見到你陳爺爺,他跟我不停地炫耀你給他送的那副象棋。”老爺子語氣酸溜溜的。這算什麽事,自己的外孫,跑去給别的老頭子送象棋,怎麽不見給他送?
韓湛有些無奈,他說:“上次出差回了舜臣,要去拜訪陳爺爺,總不能空着手。那副象棋是黎離買的,我這裏有一副,是我上次從拍賣會上弄來的。”
韓湛起身進了書房裏面的小收藏室,不一會兒,就捧着一副珍貴的象棋走出來。
“小葉紫檀象棋,精品,雕刻大師嵩山的作品。”
韓湛将象棋遞到韓翺宇面前。
韓翺宇打開看了幾眼,方才滿意。
撫摸着象棋子,韓翺宇這才跟韓湛談起宋瓷來。“宋瓷這丫頭,能說會道,是個不錯的姑娘。配你,外形倒是登對。至于爲人品性,我還不了解,但我相信你的眼光。”
韓湛靜靜地聽着,沒有反駁。
韓翺宇又說:“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麽結婚,但你要記得,我們韓家的男人,自古就沒有二婚的。是你的,不是你的,到了身邊,那就必須是你的。”
韓湛心中一凜,聽懂了韓翺宇的警告。
韓翺宇多聰明的人,他怎會看不出韓湛與宋瓷這場婚姻的古怪之處。但他不會深究。他是在敲打韓湛,宋瓷這丫頭不錯,既然她主動送上來了,不管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都得給我放在身邊捆綁死了。
韓家的男人,就沒有二婚的。
“我明白,外公。”
九點一過,老爺子便要走了。宋瓷與韓湛親自送他回了酒店,到了酒店,宋瓷看到房間裏有個中年大叔,皮膚古銅色,國字臉,看上去不是多話之人。
“湛湛。”鍾叔看見韓湛,臉上有了一絲笑容。他又盯着韓湛身後的宋瓷,笑容更溫暖了一些,“這是你的愛人?”
韓湛側身,将身後宋瓷的全貌展露在鍾叔的面前。“鍾叔,這是我妻子,宋瓷。”韓湛又爲宋瓷做介紹:“宋瓷,這是鍾叔,小時候看着我長大的,負責照顧我外公。”
“鍾叔好。”
“你好。”
夫妻倆陪着鍾叔聊了二十多分鍾,這才告辭。
鍾不悔目送韓湛兩口子離開,他關上門,轉身走進主卧室。見韓翺宇在擰藥瓶子,忙走過幫韓翺宇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面前。
韓翺宇端起水杯,将高血壓的藥吞了。他放下茶杯,喃喃道:“我總覺得,宋丫頭長得有些面熟,不悔你有沒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