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若是匹配不到合适的心髒,等不了多少時日,我就會死。”30歲的穆秋,哪怕生過一個孩子了,她依然年輕漂亮,像是一個爛漫的少女。
這些話從她嘴裏吐出,讓她看上去有種脆弱不堪一握的柔弱感。
站在穆秋病床旁的,是一個身材高挑而曲線妖娆的女子。若說穆秋是一朵清雅恬淡的小百合,那這名女子就是真正的人間富貴花,眉目如星而雙眸生魅,隻是靜靜站着便雍容富貴。
宋瓷看着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的穆秋,想到這個純真可愛的妹妹就要死了,宋瓷心裏生出一股悲憫。
“秋天兒,别灰心,我們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心髒源。”宋瓷的安慰,顯得無力。穆秋是少見的熊貓血,想要在短期内找到合适的心髒源的可能微乎其微。
穆秋沒應和宋瓷的安慰,隻是盯着宋瓷這張令她看了許多年,仍然會心生妒忌的絕美臉頰端詳起來。
宋瓷是穆家的養女,她比穆秋大兩歲。
十四歲那年,一場地震,奪走了宋瓷的雙親,她的姐姐宋翡也因爲重傷陷入昏迷,成了植物人。
幸運的是,穆秋的父親穆冕當年在地震現場當志願者,他心軟善良,便認養宋瓷做女兒,也承擔了宋翡的醫藥費。這些年穆家爲宋瓷遮風避雨,悉心栽培她,娉婷少女終于長大成了一朵人家富貴花。
不幸的是,10年前,療養院發生了一起火災,宋瓷的姐姐宋翡就那樣葬身于火海。
在穆家生活了這麽多年,穆冕夫婦對宋瓷視如己出,穆秋有的東西,宋瓷也都有一份。穆家對宋瓷有養育之恩,這是宋瓷一輩子都報答不了了。
宋瓷念及穆家對自己的恩情,思考着該如何寬慰穆秋,病房裏卻響起了一道含義莫名的笑聲。聞聲,宋瓷詫異地望向發出笑聲的穆秋。
她笑什麽?
穆秋的笑聲很短,她收起笑容,垂眸道:“合适的心髒麽,倒的确有一個。”
宋瓷很驚喜,聲音都變得激動起來,“真找到了?”一把握住穆秋的手,宋瓷問她:“在哪裏找到的?什麽時候可以做手術?”
穆秋将右手從宋瓷的掌心裏掙了出來,她将指尖輕輕地按在宋瓷的胸口。
宋瓷低頭看着穆秋那隻漂亮的手,如玉一樣,又細又長,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怎麽了?”她問穆秋。
穆秋仰頭注視着宋瓷,嘴角牽起一個古怪的笑容。
望着穆秋臉上古怪的笑意,宋瓷心裏一突,那對張着的唇慢慢合攏,抿緊,顯得嚴肅。“秋天兒...”宋瓷喉嚨發緊,聲音變得幹澀,“你想說什麽?”
穆秋嘴邊古怪的笑容越來越大,“姐姐,你認爲,那顆心髒在哪兒呢?”問話間,穆秋的視線飄到了宋瓷的胸腔位置。
在那傲人的胸脯之下,一顆鮮活而富有生命力的心髒,跳動着澎湃的節奏。
注意到穆秋那詭谲的眼神,宋瓷頓時明白了穆秋的意思。她與宋翡,都是熊貓血!穆秋難道是想要她的心髒?
這個猜想令宋瓷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去。
“姐姐,你把你的心髒給我,好不好?”穆秋的聲音,仍然悅耳動聽,但落在宋瓷耳朵裏,卻令她毛骨悚然。
穆秋放在宋瓷胸口的纖纖玉手,此刻卻像是五條冰涼滑膩的毒蛇,冰得宋瓷四肢百骸冰冷刺骨。
宋瓷猛地打掉胸前那隻手,她慌張地朝後退了兩步。站在床尾,宋瓷難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穆秋,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歲月優待穆秋,她仍美麗優雅,像是一朵清雅百合花。哪怕她剛剛才開口跟一個活生生的人索要一顆健康的心髒,但她看上去仍然像是天使一樣,幹淨而純真。
這是一個魔鬼!
宋瓷被這幅模樣的穆秋吓到了。
“你要我的心髒?”宋瓷聲音顫抖地質問穆秋:“我把我的心髒給了你,我會死的你知不知道!穆秋,你怎麽能這麽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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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宋瓷的譴責之言,穆秋眼裏反倒露出了詫異之色。她看了宋瓷好幾秒,竟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是我穆家養大的人,難道你不應該把你的心髒給我麽?”
宋瓷聽得瞠目結舌。
她正要反駁,又聽到穆秋說:“你以爲我爸爸爲什麽要領養你?真以爲我爸爸是慈善家,想做好事?”穆秋笑容依然明媚天真,她道:“你們姐妹,不過是我爸爸爲我養的心髒供體罷了!”
宋瓷耳朵裏面嗡鳴不停。
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這不可能!”宋瓷認爲穆秋是在騙她,她想要矢口否認,但心裏卻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
這是真的!
這都是真的!
見宋瓷死到臨頭還看不清事實,穆秋的臉上終于多了一絲不同的情緒,那是悲憫。
“你一直都不知道吧?”穆秋望着宋瓷,如同在看一隻可憐的小蟲子。“姐姐,現在在我體内跳動着的這顆心髒...”欣賞着宋瓷越來越震驚的表情,穆秋輕聲說完最後半句話:“是宋翡的。”
宋瓷雙眼驟然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