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巨大的金屬碰撞聲,忽然間再次響徹了整個競技場。
這時看向場中就會發現,原來是一直奮力格擋的馬克思猛地與博拉查相抗了一擊,就靠着他手中那把怎麽看都應該早就斷掉的細刀,硬是将博拉查寬大厚重的長柄月刃斧給擋了回去!
而相較于博拉查手上難以掌控的重型長杆武器,馬克思手上輕便的橫刀,倒是在這一刻展現出了它的優勢。
此刻,隻見馬克思手腕反轉,僅僅是持刀的手轉了一圈,便卸去了全部的反彈力道。
緊接着,趁博拉查仍在努力控制彈開的長柄月刃斧,正面空門大開之際,馬克思縱身貼近,以刀爲尖,以人爲鋒,仿若整個人都化作了一把長刀,迅疾地刺向了他當下最難防禦的右下腹。
至于博拉查,雖然他這會兒的狀态有些不太正常,但他那一身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豐富經驗,卻是不會輕易忘記。
幾乎已經深深刻入每一寸肌肉的感覺,讓博拉查并沒有選擇單純地用盾牌去格擋馬克思這一式刺擊。
因爲博拉查持在右手的武器,本就是蕩向了右邊,如果再用左手盾以那種無法發力的方式擋在右面,那麽兩種力量的疊加下,會使得他徹底失去平衡,甚至被強制甩落馬下也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比起這簡簡單單的一記刺擊,跌落下馬後失去防禦能力的瞬間,才是最最危險的時刻啊!
是以,博拉查幹脆以盾作刀,意圖從側面将馬克思的直刺推開。
這樣一來,既能防禦傷害,又能徹底免除施加到自己身上的力道,可以說是當下最合适的選擇。
然而,用這種方式來防禦,比起單純的格擋,需求卻是也要高上很多。
如果沒能做好精準的預算,那麽最終就會變得像現在的博拉查一樣了……
以爲馬克思速度還是先前水準的博拉查,這時怎麽可能做出最精準的預算?
錯估了馬克思這一擊抵達時間的博拉查,的确是推到了刀身,可是在他接觸到刀身的同時,刀尖也早已刺到了他的身體啊!
那銳利的刀鋒,也不知道附加了多麽高的傷害,居然毫無阻礙地便破開了博拉查身上厚實的鱗甲,以及那屬于神賦者的強大肉丨體防護,直直刺入了他的腹部。
這時,博拉查那原本是爲了免除自己傷害的推刀動作,反而瞬間變成了給他自己造成二次傷害的罪魁禍首!
要不是關鍵時刻縮腹,将刀尖讓出來了一部分,博拉查怕是得給自己下腹部留下一道巨大的傷口,那樣估計連接下來的比賽都不用繼續,就可以立即結束戰鬥了。
不過就算傷口沒有那麽大,博拉查此刻受到的傷勢也仍然很嚴重。
吃痛之下已然失去平衡的博拉查知道,自己是絕對無法繼續留在馬上了。與其被馬克思擊落下馬處于更加危險的境地,他還不如主動下馬來的安全。
于是博拉查索性直接放開了手中依舊沒能拉回來的長柄月刃斧,借力馬背翻身一躍,躲開了馬克思後續的攻擊範圍,便穩穩地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是時,左手持盾立于身前,右手捂住傷口的博拉查,再次做足了防備的姿态。同時在他看向馬克思的雙眼中,怒火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則是更加深層的疑惑。
通過剛才那一擊的接觸,博拉查發現馬克思現在的傷害和速度,居然都已經不差自己多少了!這顯然是一件無法讓他理解的事情。
從最開始擔心開啓特殊技能的馬克思會爆發,到後來察覺他的能力其實并不高,直至如今他又變得強大。
這前前後後、彎彎繞繞的,真是讓博拉查怎麽想都想不通。
就這麽在心中幻想着,博拉查卻是暗中給馬克思塑造出了一個陰謀者的形象。
隻是不知道被馬克思得知了會怎麽想,畢竟他可從來都沒有設計過什麽戰略啊!
如果說馬克思依靠了什麽,那麽大概就是他的幸運技能了吧,讓他能遇到了博拉查這麽一個小心謹慎性格的對手……
其實從博拉查誤會了馬克思使用的特殊技能開始,這場比賽的勝負,便是已經确定了的。
至于現在嘛,看見博拉查的傷口依舊在流血不止,想到他應該沒有醫術技能的馬克思,也沒有繼續進攻決出勝負,反而有些擔憂地勸說了起來……
“博拉查先生,我覺得你還是認輸吧。”
“你沒有醫術技能止血,這樣繼續戰鬥會很危險的。”
“況且,你這樣的狀态隻會越來越差,勝負幾乎都已經成爲了定局,你就不要再強撐下去了。”
馬克思說出這番話,當然是出自一片好心。畢竟在已經招惹了一個貝爾加魯伯爵的情況下,他是不想再跟任何貴族交惡的。
可在此刻的博拉查眼中,馬克思那就是一個陰謀者!就連他溫和的微笑,在博拉查看來也充滿了狡詐的意味,更何況是他所說的話呢?
一番好意到了博拉查耳中,隻會讓他更加确認馬克思陰謀者的身份罷了--‘看看,戰鬥還沒結束,就急着來勸降我了,這難道還不是在搞陰謀嗎?’
因此,馬克思不僅沒能成功勸說博拉查認輸,甚至還激發出了他心中最深沉的戰意!
是時,發現馬克思暫時并沒有進攻的意思,博拉查倒是一邊與他說話拖延着時間,一邊趁機扯開铠甲包紮起了傷口……
“哼!戰士唯一能依靠的隻有實力!像你這種玩弄陰謀的家夥,隻會在我面前展現出你的懦弱。面對你這樣膽小的家夥,我沒有任何懼戰的理由!”
“啊哈?陰謀?什麽陰謀?”
面對一臉莫名其妙的馬克思,博拉查滿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别再掩飾什麽了,我早已經看透了你的内心!”
“我的内心?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繼續着與博拉查的對話,馬克思也是越來越無語。他刺中的應該是博拉查的腹部吧?怎麽這腦子還有問題了呢?
可惜,博拉查顯然已經徹底無視了馬克思這個陰謀者‘假裝’出來的不解,自顧自地說起了他那些答非所問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