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酒館内的衆多客人道過謝,琳達便再次轉向了馬克思,同時她自然也看到了已經趕來馬克思身邊的雅米拉三女。
雖然現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會令人感到非常糾結,但是琳達看似并沒有打算放開馬克思的意思,仍舊緊緊依偎在他的身旁。
盡管馬克思身上有着難以去除的濃重血腥味,卻也無法抵過那個堅實可靠的身軀,帶給琳達滿滿的安全感。
如果可以的話,琳達真是一輩子都不願意離開這具溫暖了她内心的身軀呢。
沒有在意雅米拉三女與琳達暗中針鋒相對的戰争,馬克思聽完琳達的訴說,對事情的原委,倒是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是以,馬克思突然覺得,他剛才那一腳實在是有點太狠了!他應該稍微再輕一點的,至少得保證那個華服青年不會死掉才行。
因爲那華服青年若是死掉的話,馬克思就無法對他施加更多的報複了啊!
既然膽敢妄圖染指馬克思的女人,那麽就要有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至于說什麽貴族、什麽塞特利爾男爵,馬克思是一點都不擔心。反正他都準備要離開窩車則了,就算那華服青年是窩車則的領主--伊阿亞公爵的兒子,他也一樣要搞!
而且…即便馬克思想息事甯人,看眼前依舊昏迷不醒的華服青年這模樣,估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此,馬克思還怕個鬼啊!
“琳達,你知道這家夥剛才說的塞特利爾男爵是誰嗎?”
順着馬克思的目光看了看位于牆角的華服青年,以及他的三個随從,琳達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雖說這時琳達的身體不覺有些輕顫,但那隻是對先前的危機感到後怕,而不是對未來将要發生的事情感到絕望。
說實話,要是沒有馬克思的話,即便動手的不是琳達,之後那位塞特利爾男爵,恐怕依舊會将這間酒館連帶裏面的人一起給夷平!
更糟糕的是,琳達還有着被人抓走的可能。到那時失身對她來說都将是一種慶幸,最爲嚴重的,是陷入那無盡的屈辱之中。
還好!琳達是有馬克思的,有這個既讓她迷戀,又讓她感到可靠的男人……
“不、我不知道…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聽過這麽一個人,或許是窩車則附近的貴族,又或是更遠方的。馬克思,不要再跟他們有瓜葛了好嗎?我們、我們就這樣算了吧,他們終究是貴族啊!”
不禁感歎了一下琳達的單純,馬克思輕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那怎麽能行?!這個人可是在對你圖謀不軌诶!”
“小琳達,我得鄭重地通知你,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絕對不可以有第二個男人對你有非分之想!”
“無論那人的身份高低、實力強弱,隻要有人敢對你動這個念頭…哼哼!就會像這個家夥一樣!”
話鋒尖銳的馬克思貌似是在對着琳達說話,但其實更多的,卻是在告誡那些酒館裏的客人。畢竟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沖着琳達才來到這個酒館的,這一直都不算是什麽秘密。
而話至末尾時,馬克思的行動亦是淩厲非常!隻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腰間的短劍,直接便向着依舊挂靠在牆邊的華服青年甩了過去。
刹那間,利刃入體“噌”得一聲響起,緊随其後的,便是那華服青年不斷的慘叫與哀嚎……
“啊!我的腿!好痛!好痛!這是怎麽回事?我的手呢?我的腳呢?爲什麽?爲什麽我動不了了,啊——!好痛啊!”
華服青年被一劍刺痛轉醒,還沒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便被渾身無處不在的劇痛引走了他全部的思緒。
原本,除了劍刃刺入的地方疼痛感比較明顯以外,其它挫傷、骨裂的地方,暫時沒有太過刺激的疼痛。
可是在華服青年下意識的活動,想要去捂住腿上的劍傷時,他那已經完全扭曲變形的四肢随之牽動,瞬間帶來的,卻是更加嚴重的、源自于神經上的劇痛。
要知道,那可是要比純粹的切割傷口,更加難以忍受的一種疼痛啊!
得虧那華服青年忍耐性意外不錯,這才沒有被那疊加起來的劇痛再次給疼昏過去。
不過…沒有昏倒對現在的華服青年來說,實在是算不上什麽好事兒……
“這是怎麽了?我的身體…咳咳!啊!我想起來了!是誰!剛才是誰攻擊我的?!”
“你們這三個廢物在這傻愣着幹什麽?還不趕快去将那個攻擊我的人殺掉!”
“不!不!先不要殺掉他,把他抓起來!我要不停地折磨他!讓他親眼看着我将他身上的每一塊肉都切下來喂狗!”
繼續哀嚎了一會兒,被從肺中破損處湧出的鮮血嗆了一下,倒是使得那華服青年忽然記起了先前發生的事情。
再結合自身當前這惡劣到極點的狀态,那華服青年隻感覺心中一股股的怒火不斷升起,看到身旁的三個随從一動不動、毫無作爲,他自是當即呵斥命令了起來。
然而,那三個随從不是不想動,是真的不敢動!
除開先前馬克思那一腳将人踹飛數米外,撞翻、撞碎一大片桌椅,還能靠挂在牆上的變态不說。光是随後自酒館大門走進的,那一看就某人手下的衆多壯漢,就足以讓三個随從不敢輕舉妄動了。
誠然,沒有保護好自己的主子,三個随從事後可能會受到極其嚴厲的處罰,但是現在反抗的話…他們怕是當場就要跪啊!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麽算的話,所謂嚴厲的處罰,倒是成了最輕松的選擇。
至于那華服青年,呵斥完三個随從見其還沒動靜,也不待他再次開口,便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于他上方響起。
擡頭望去,此刻除了馬克思還能是誰?!
“哦!看來你對這方面還很有見解嘛!”
“把肉一塊一塊地切下來喂狗?這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但是…你這麽個惡心的家夥,我估計連野狗都不願意吃吧?”
“不如這樣,就讓我把你做成一塊塊香氣撲鼻的烤肉,送給你的父親好好品味一下如何?”
“你說我這個想法怎麽樣?塞特利爾男爵的‘好兒子’。”
馬克思臉上的笑意濃郁,可由那華服青年看來,卻仿佛在面對一個殘忍嗜殺的惡魔一般。其眼中閃爍的精光,好似有着一種詭異的魔力,讓他感覺整個人都堕入了一個沒有底部的無盡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