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到來,這晚春的日頭,依舊高高懸挂在那萬裏無雲的天空之上。
不過比起昨天一直走在基本上沒什麽遮蔽物的平原上,今天已然進入山谷的馬克思一行人,還是感到非常舒适的。
隻見在山谷中水分的升騰折射下,陽光于維爾河上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彩虹橋。在那美麗景色的映襯下,搜尋海寇老巢的馬克思一行人,倒是看起來悠閑了不少。
可惜的是,這裏的彩虹,并沒能給衆人帶來好運。也不知是那夥海寇把據點藏的太好還是怎樣,眼看着太陽都快升到頭頂了,馬克思一群人還是沒能在這視野寬闊的山谷内,找到任何一點可疑的痕迹。
而正當無奈的馬克思準備讓衆人先休息會兒,等吃過午餐再繼續搜尋的時候,突然聽一直在認真四處觀察的克洛德指着一個方向高喊道:“馬克思大人、村長,你們看那裏,那好像是個屋頂吧?”
克洛德這一聲喊,當即打斷了馬克思的想法,緊接着他便順着克洛德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在那樹木衆多的半山腰處,一片樹冠當中包圍着一排棕黃色的木闆,簡直就像是漂浮在綠色大海中的木筏一般。
雖然不大,卻也異常的顯眼。
“嘿!好像還真是屋頂啊!馬克思大人……”
看了一眼同樣發現克洛德所指的東西,向自己禀報的斯萊普,馬克思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自己也看到了,随即開口說道:“行了!我們去那裏看看情況,如果不是,就到那裏休息好了。”
嘴上說是這麽說,但馬克思的心裏,此刻卻已經認定了那就是海寇的巢穴。
因爲馬克思怎麽也想象不到,在這混亂的時代當中,會有人在山中蓋一間木屋獨自居住。
然而,就是這個馬克思無法想象的情況,當他趕到那看上去像屋頂的木闆下時,竟是真的發生了……
“這是…什麽啊?怎麽隻有一間屋子?”
手持劍盾跟随在馬克思身後趕到木屋前,看到隻有一間房子,斯萊普也是感到一陣莫名奇妙。
畢竟納克斯那夥海寇最少可是也有七個人呢,總不能全住一間屋子裏啊!
一幫大老爺們的,再發生點什麽事…咦~~!
“呿…又是海寇麽?現在海寇的活動範圍都已經擴張到這裏了嗎?諾德的那幫領主到底都在幹什麽啊?”
正當馬克思一行人站在木屋前愣神的時候,木屋裏這時也走出了一個人。掃視了一眼他們身上的裝備後,仿佛是把他們誤認作了海寇,并自顧自地抱怨了起來。
而從那蓄着一頭長發與胡須的男人表情來看,竟是連發現海寇已經圍到了門前,都沒有絲毫害怕或恐懼的意思。好似在他眼前的,就隻有一幫普通人而已。
呃…其實事實就是這樣,隻不過這群普通的農民,穿了海寇的裝備罷了……
“那麽,你們來找我這個山野莽夫做什麽?難不成還當我這裏有什麽寶貝?”
隻見那長發長須大叔男說着,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雙眼突然眯縫起來,将目光定格在了馬克思的身上……
“嗬,居然又是一個神賦者。而且,還是個統帥型的。怎麽?現在的神賦者,難道都已經厭倦了貴族那一套了嗎?”
原來,馬克思一直開啓着統禦技能,所以在他頭頂此刻正浮現着那藍色的火焰盾牌。而看到了那個,自然便可以認定他神賦者的身份。
不過,那長發長須大叔男口中的統帥型,卻是馬克思還未聽說過的東西……
“你好,我們無意多作打擾。我叫馬克思,是一個自由的冒險者,并不是什麽海寇。相反,我這次帶這些村民來這裏,就是想找到盤踞在這附近那夥海寇的據點。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麽消息?”
盡管心有疑惑,但是就當前的情況,馬克思可不會傻傻地将自己的疑問抛出來。
況且,眼前這人不僅對海寇毫無懼意,還能侃侃而談地說出什麽領主、貴族。想來不是什麽膽大包天的瘋子,就是身具非凡的人才。
因此,本就沒什麽架子的馬克思,自當表現的恭敬異常。同時也順便就他帶衆人來此的目的,向那長發長須大叔男詢問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海寇麽…嗯,前段時間确實有見過那麽一幫人。看那時他們的意思,應該是想把這裏當成藏身之所吧。不過當他們想要圍攻我,被我打跑後,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哦對!那夥人裏面也有個神賦者呢,不過是個戰士型的。能力不怎麽樣,爲人還挺嚣張的。相較之下,你這小子還有點意思。”
聽那長發長須大叔男說完,馬克思一行人也肯定了他口中那夥海寇的身份。
但比起馬克思隻是不禁皺了皺眉頭的反應,性格較爲魯莽的克洛德,卻是直接按捺不住了。
是時,隻見克洛德不顧斯萊普的阻攔,當即向前邁了一大步,咬牙切齒地吼道:“你說什麽?!你這個家夥…既然你能打敗那些海寇,爲什麽不将他們徹底解決掉?你知道那幫家夥殺了我們多少村民嗎?!”
陡然冒出一個人來對着自己大吼大叫、橫加指責,饒是那長發長須大叔男性格灑脫,此時面色也是不禁變冷了幾分。
随後,目光從一臉憤然的克洛德,轉移到馬克思臉上。那長發長須大叔男又接着看了看其他幾人,發現就連莫妮卡這個女人都在用無比憤恨的眼神看着他,他這才明白,剛才那句話是真的犯了衆怒了。
但是即便如此,那長發長須大叔男依舊沒有認錯的打算。畢竟,他要是那麽容易屈服的話,當初又怎麽會跑到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獨自安家呢?
“哼!”
一聲冷哼,不僅讓那長發長須大叔男透露出了幾分威嚴,甚至語調也變得與剛才大相徑庭了……
“人生自有命,富貴向天求!你們的遭遇,與我何幹?世事如何,上天早已注定,就算我殺了那些人,也不會改變什麽的。”
說着,長發長須大叔男的目光漸漸又回到了馬克思身上,若有所指地繼續道:“哼哼,就像你們這些神賦者,相較普通人,你們天生便合該有此機緣加身啊!呵呵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