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姬,那個江金,平日無事時,也會去紅香樓。”張副将哼哧了兩下,聲音嗡嗡的,“畢竟是……男人嘛。”
盧陵春呵呵笑了。
甯玉道:“無妨,大不了撲個空,事到如今,我們也不會損失什麽。”
張副将抱了下拳,道:“那小的下去安排?”
甯玉點點頭,“去吧。”
張副将頓了頓,又道:“王姬,紅香樓晚上去才是正好。”
張副将離開後,盧陵春問道:“王姬真打算親自去啊?”
甯玉:“嗯,許故狡猾老道,絕不是個簡單的對手。”
盧陵春不再說話,輕輕歎了口氣。
剛到黃昏,甯玉便領着盧陵春等人去了紅香樓。
甯玉也是第一次來青樓,老遠便聽見女子們婉轉如莺的聲音,百轉千回喚着恩客。
姑娘們一雙眼睛閱人無數,早已淬了毒,見甯玉衣着華貴,氣勢赫赫,立馬迎上去,媚眼如絲,“客人要進來玩嗎?”
甯玉看了貼上來的女人一眼,含糊“嗯”了聲,便由女子擁着他進樓。
後面的張副将瞪大眼睛,王姬這樣子可真像個熟客啊。
他并沒有驚訝多久,因爲很快便有女子撲過來,挽住了他胳膊,直往他身上蹭。
“郎君啊,奴在你身邊,你眼睛還往哪裏瞅呢~”
含嬌帶嗔,甜膩膩的如同她身上的脂粉香。
張副将感覺自己有些醉。
這什麽任務啊,考驗人嘛不是?
盧陵春倒還好,還有心情調戲貼到她懷裏的小美人幾句,看小美人嬌羞,她哈哈大笑。
外面倒還好,進了裏頭,那才是真正的紅玉生香、旖旎香豔。
盧陵春都驚呆了。
她以前是大小姐,後來入了軍營,那幫兄弟倒時不時去秦樓楚館,她一個女人,自然是沒去過的。
今日一見,大開眼界!
甯玉早就經曆過男女情事,對這場面也沒有太大感覺。
盧陵春懷裏的小美人掩着唇噗噗噗直笑,一邊笑,一邊甩着手帕在盧陵春胸前拂一下,“公子該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盧陵春:“……”
她還真是個雛兒。
老鸨這時候也安頓完了前頭的客人,回過頭來看到甯玉,“啧啧”兩聲走過來,走近了面上的笑卻僵了一僵。
在對上甯玉冷然的雙眸,她僵住的笑忙又流動起來,道:“幾位公子是過夜啊,還是……”
甯玉深深看着她,道:“過夜。”
老鸨甩着帕子側身,笑呵呵十分熱情:“好嘞公子,這邊請,大卓子,帶貴客上頭去,春紅春柳,你們可要伺候好這位公子哪!”
甯玉身旁的姑娘立即歡快地答了聲是,笑着道:“公子,奴帶您好好快活去!保證您以後隻管記着奴!”
甯玉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上樓梯時,甯玉回頭,卻見那老鸨還看着她。兩人目光對上,那老鸨眼神明顯一慌。
甯玉收回目光,繼續上樓。
眼神卻在不經意間看向了旁邊的侍衛。
侍衛微微點了下頭。
到了屋裏,盧陵春喊着纏着侍衛的姑娘,道:“過來伺候爺,不過一小厮,哪裏配消受美人兒?”
美人兒們嬌嗔着倚過去。
盧陵春左擁右抱,笑的十分開懷。
幾名侍衛垂手立在門口,看着美人兒都圍繞在甯玉和盧陵春身邊。
“客人啊,您可要嘗嘗我們紅香樓的酒呢,保管您念念不忘,時時想着奴斟的酒呢!”
春紅語笑嫣然,勾着一雙媚眼,将斟好的酒水遞到甯玉嘴邊。
甯玉提唇一笑,接過那杯酒。
卻是一把捏住了女子的下巴,“這杯酒,你喝吧,本公子不喜歡。”
春紅扭了扭身子,笑着道:“公子您别這樣嘛,奴自己喝~”
甯玉看着她沒言語,春紅似笑非笑勾了眼甯玉,含住酒杯,小口小口喝了,喝完舌尖還拂了下杯沿溫涼的指尖。
盧陵春:“……”
看着那姑娘望向甯玉時,眼波流轉,似能将人溺斃,盧陵春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乖乖,這些女人太可怕了,怪不得男人喜歡來這等地方,她一個女人都有些受不了。
再看王姬,卻是十分淡然。
她收回手,将酒杯放在桌上,慢斯條理用帕子擦擦手。
此時門邊已經隻剩下一個侍衛守着。
甯玉攥着的拳頭放在桌面上,手指展開,竟放下一把金豆子。
“嘶……”
室内響起一陣抽氣聲。
姑娘們目光都直直望向了桌面,表情也都難得正經起來。
甯玉道:“本公子問你們一個問題,若答的另本公子滿意,這些都屬于你們。”
說着又放下一把金豆子。
吸氣聲更大了。
姑娘們勉強将目光從金豆子上挪開,道:“公子想問什麽?”
甯玉盯着女子,緩緩吐出來兩個字:“江金。”
這個名字說出來,那名名叫春紅的女子臉上的笑容明顯僵了一下。
甯玉眯眼:“春紅姑娘說說?”
春紅攀着甯玉的脖子,笑嗔道:“公子在說什麽呀,奴沒聽明白~”
甯玉勾唇:“本公子問你,知道江金多少。”
春紅:“什麽江金不江金的,奴覺得公子比金子還要誘人呢~”
旁邊的人看看桌上那兩把金豆子,搖搖春紅的胳膊催促道:“春紅姐姐,你知道什麽就說嘛~”
“就是,說了這些金豆子就都是我們的啦~”
春紅:“……”
甯玉好整以暇看着她,隻是按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動了動。
夏季天熱,尤其是以色侍人的姬子,穿的更是輕薄,春紅明顯感覺有冰涼而堅實的東西抵在了她腰間。
春紅面上微變,下意識看向甯玉。
甯玉看着她,眼底平靜如古井,“春紅姑娘最好如實相告,不然啊……”
甯玉輕歎一聲,手中的匕首也往下壓了壓。
春紅額頭刹然冒出冷汗。
“奴、奴說……”春紅唇都白了,不過她目光有意無意看了旁邊兩個姑娘一眼。
盧陵春擡手,一個利索的手刀,将兩人砍暈了。
春紅表情更加驚悚。
甯玉松開手,道:“說吧。”
腰間沒有冷鋒抵着,春紅呼吸暢快些許。
她顫聲道:“江、江金是媽媽的客人,他每次來都是媽媽接待的,奴知道他,也是前些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