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彩在姜宮時，也是常常見阿姐的，她看到阿姐在宮裏，立即撇下宮裏的事兒，回來跟兒臣禀報。”
“所以你就立即沖到了孤的議事殿來？”靖王道。
甯玉：“……”
甯玉假笑：“兒臣不明白阿姐在大姜待的好好的，怎會來到靖宮，還以爲那丫頭混說，所以來看看。”
靖王哼笑一聲：“既然覺得那丫頭混說，你還特地過來看看？”
甯玉十分認真，“因爲阿姐待我很重要啊。”
“對于這件事，你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甯安和：“……！！”
“那個……實不相瞞，兒臣之前就有過猜測，畢竟太子殿下跟阿姐長的……挺像的，嘿嘿。”
“既然早有猜測，爲何不早報給孤！”
甯玉不慌不忙：“兒臣見過的父王宮裏頭的妃嫔，也有不少與阿姐相似的，兒臣隻以爲是人有相似，并沒有想太多。”
“今日見阿姐喊您父王，才想明白。”
“因爲心裏頭早有過猜想，所以今日就不是十分驚奇。”
靖王哼哼笑了聲，也不知道相信沒有。
看向許念韻時，一雙虎目罕見的溫柔和煦：“阿慈是大靖嫡王姬，此等喜事當普天同慶！”
“孤明日早朝便拟旨昭告天下！”
“父王……”許念韻喊了一聲，“昭告天下……會不會太突然了？”
“不突然。”靖王道，“身爲孤的女兒，怎樣都合适！”
甯玉：“……”
她忽然發現靖王也挺寵女兒的啊。
甯玉同楚易站在一邊，跟個背景闆似的，靜靜看着那父女二人聊天。
晚膳也是在宮裏用的。
靖王本來是要賜許念韻夫妻住在宮裏頭的，被甯玉先一步截住。
“父王啊，兒臣許久未見阿姐，能請阿姐今晚去東宮陪陪兒臣嗎？”
靖王皺眉。
許念韻道：“父王，兒臣想去陪陪玉兒的。”
靖王：“……好，依阿慈。”
許念韻笑了笑，俯身一禮：“謝父王恩典。”
甯玉：“……”
這差别對待。
如果她沒嫁來大靖，也是這般待遇。
……
幾人從議事殿出來之後，綠若幻彩立馬迎上來。
綠若觀察幾眼，見幾人面色平靜無波，提起來半天的心，悄悄松下去。
她俯身朝許念韻夫妻行禮，“德恩王姬，楚驸馬。”
幻彩恍然，忙跟着行禮。
幾人朝東宮行去。
甯玉讓東宮的總管太監将楚易安排在了東宮外院。
她彎唇一笑，“姐夫，我今晚是要和阿姐促膝長談的。”
楚易被甯玉那一聲姐夫取悅，提唇輕笑了聲，道：“好。”
“多謝姐夫體諒！”
甯玉拉着許念韻，腳步輕快朝後院走去。
“慢點、慢點兒……”
許念韻追在後面喊道。
楚易看着許念韻被拉得小跑起來，嘴角緩緩提起。
這樣才像個小姑娘嘛。
年紀輕輕，總做什麽老成？
姐妹兩人很快抵達栖鳳宮。
栖鳳宮的内侍宮女忙迎出來，見到許念韻都略顯詫異，但都恪守爲奴本分，并沒有多問。
姜宮裏來的宮女都見過許念韻，紛紛行禮道：“見過太子妃，見過德恩王姬！”
宮女們行過禮之後，便側身讓開，請甯玉和許念韻先行。
甯玉拉着許念韻大步進殿。
許念韻一邊走一邊看，進了殿道：“這裏還是比不上若水宮。”
甯玉咧唇一笑：“當然了，大靖不比大姜富庶啊。”
笑完又嚴肅起來，語氣帶着輕嗔：“阿姐來大靖多久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啊。”
“你不知道我聽到你被帶進宮時，差點沒吓死！”
“靖王他宮裏頭的女人幾乎都有阿姐你……不對，是先王後南韻清的影子，而阿姐您這麽像阿娘……”
許念韻笑着将甯玉鬓邊的發絲攏到耳後。
“放心吧玉兒，阿姐自有分寸的。”
甯玉臉頰在許念韻手心裏蹭蹭，“人家關心則亂嘛。”
手心裏的臉頰軟軟，許念韻低眸笑了笑，手指輕輕捏了下軟乎乎的臉頰。
“對了阿姐，你說阿爹還活着，還說信中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許念韻沉默了許久，道：“我所料果然不錯，阿爹從一開始就是假死。”
“楚易說天下将崩，阿爹順勢而爲、推波助瀾，加速天下的分崩。”許念韻擡眼看向甯玉，“所以，燕姜之戰，是在阿爹的斡旋下進行的。”
甯玉雖早就有過猜測，但此刻聽到，心口還是不可抑制地一痛。
眼淚也瞬間盈滿眼眶，順着眼角流出來。
“阿爹……阿爹他，爲什麽要這麽做啊……”
許念韻擡手爲甯玉拭淚，眸中有溫柔、有心疼：“玉兒别哭，阿姐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我隻是棋子嗎？李陌是不是也是他故意送到我身邊的？他猜透了所有是不是，即便這樣也要利用我……”
“爲什麽？阿爹爲什麽要這樣做……”
許念韻伸手攬住甯玉。
甯玉臉頰貼在她心口，嗚嗚咽咽地哭，她輕輕拍撫甯玉的背。
“玉兒别哭……”
一直沒哭過的許念韻此刻也忍不住眼眶紅紅。
雖然說她對許故的感情，不如對甯玉的深，可是那也是養了她十五年的阿爹。一朝得知他對她們所有一切也不過是利用，誰又能受得了？
許念韻仰頭将眼淚逼回去，她拍了拍甯玉的背，道：“哭夠了我們總要想法子應對眼下的處境的。”
甯玉嗚嗚哭的更大聲了。
綠若和幻彩對視一眼，輕輕拉了拉宜華靈華的衣袖，幾個宮女一并退了出去。
……
甯玉帶許念韻回東宮的陣仗并不小。沒過多久，太子妃帶人回東宮的消息便已經傳的阖宮上下都知道了。
各閣紛紛派人去打聽太子妃帶了何人回宮。
許念韻進過宮的事兒自然藏不住。
但是……許念韻和靖王的談話内容，自然沒人能打聽的出來。
“你說……太子妃帶回來這女人，和宮裏賢妃娘娘的眼睛有幾分相似？”
雲若兒直起身子，問下首站着的宮女。
宮女忙擡頭：“這些啊，也是奴婢從宮裏頭當差的于公公那兒打聽來的，他眼力好，想必說的也是真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