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宮女一把拍開馮阿蓮的手,“放肆!這可是太子殿下賞給太子妃的東西,也是你能動的?”
馮阿蓮被打,“哇”地一聲就哭了。
甯玉眉眼瞬時冷了下來。
綠若見狀,甩手一巴掌打在那宮女臉上。
一時殿中亂亂,輕呼聲一片。
這可是大喜的日子啊!
那宮女被打愣了。
當了兩年大宮女,綠若氣勢也不弱。
她端着手,冷聲斥道:“你才放肆!阿蓮姑娘是你這等刁奴能動的?!”
“你竟然打我!”那宮女捂着臉,手指顫顫指着綠若,又看向甯玉,目光含着怒,“太子妃,您平日就是這般管束下人的?”
甯玉甩一下大紅的袖子,雙手交疊放在腿上,聲音淡淡:“是啊,你有意見?”
那宮女道:“這可是靖宮,王後娘娘才是正經主子!奴婢可是王後娘娘送來的服侍太子妃的!”
“既是來服侍本宮的,就要謹記爲奴的本分,何故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本宮不快?你們靖王宮的奴才都這麽張狂麽?”
甯玉說這句話時,目光掃過滿殿。
這一眼極具壓迫力,滿殿的人惶惶跪下。
這位太子妃何止不是省油的燈?
這簡直是……身爲兒媳,她竟絲毫不給王後娘娘半分顔面!
衆人心裏叫苦。
以後隻怕她們的日子要難過死了。
即便心裏滿腹鬧騷,滿殿宮人紛紛請罪:“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們敢的很!”幻彩手插在腰間,作威作福:“阿蓮姑娘是我們王姬收養的義妹,平日在我們跟前,那也是半個主子!”
說到這裏,她踢一腳那宮女,“你還敢打她!你這是打誰的臉呢!”
竟然是義妹。
那的确是小主子了。
怪不得帶來靖國。
這種小主子,留在姜宮裏隻怕沒人會認。
宮人們腦袋伏的更低。
張弛要有度。
甯玉瞧着差不多了,便笑了笑,道:“行了,都起來吧,本宮方才也是氣極,諸位見諒。”
宮人們惶惶然起身,“不敢當……”
東宮的情況,甯玉已經了然。
東宮裏有兩個側妃,一個姓梅,一個姓雲,都生于官宦之家,不過族中親人階品都不是很高。
還有三個侍妾,兩個是别人送給他的,一個是李陌幾年前從外邊帶回來的,名喚卓容,來曆不甚清楚,她也着人查過,卻查了個寂寞!
李陌有三個兒子,皆是妾室所出。長子李平是妾胡氏所出,次子李紀是妾王氏所出,三子李缊就是妾卓氏所出……
李陌今年二十四歲,長子已經六歲,幼子今年三歲。
生孩子倒是生的早。
甯玉又覺得,就算沒有趙平,她也不會對李陌動心。
她還是喜歡幹幹淨淨的男人,身上隻能有她一個人的印記。
所以,他那師叔,純屬胡說。
不管天相如何,她的想法與習性是不會改變的。
……
一個時辰後,李陌喝的醉醺醺的,由兩名内侍攙扶着進來。
外殿門口嘈嘈雜雜,不知在吵嚷什麽。
甯玉眉心微擰,看向扶着李陌的内侍。
左邊那内侍打着笑臉道:“太子妃安。外邊的人都是些王室子弟,正吵着要鬧洞房呢。”
鬧洞房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甯玉随意點了點頭,看向李陌:“殿下怎麽醉成這樣,沒人攔着嗎?”
“這……約莫是殿下開心吧。而且,今天是殿下大喜的日子,敬酒的又都是些王子王姬以及王公大臣的,沒法攔啊。”
甯玉起身幫忙扶李陌,“我知道了。”
剛扶住李陌,就有幾個猴兒似的少年青年竄進來。
接下來湧進來更多。
敢來鬧當朝太子洞房的,也就他的兄弟們了。
李陌排行老五,靖王又能生,他上面四個哥哥,下面還有十幾個兄弟。一下子湧進來不少,大殿顯得有些逼仄。
甯玉側目看去。
這一看,前面人的腳步頓住。
後面人急着進來,你推我搡,摔倒一片。
甯玉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
幾步距離,她扶着李陌在床邊坐下。
宮人端來解酒湯,甯玉接過遞給李陌,李陌定定看了甯玉幾秒,就着她的手喝下解酒湯。
甯玉:“……”
這麽一段時間,衆人也你推我搡踉踉跄跄進來。
甯玉拂袖在床邊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坐姿十分閨秀。
一衆男子都擠進來了,此刻眼底都難掩驚豔之色。
“太子妃嫂嫂好美呀!”有一個七八歲的娃娃嚷道。
立馬有幾個年紀也不大附和。
一時間殿中熱鬧不斷。
有人嘿笑道:“太子妃嫂嫂知道我們是來幹嘛的吧?”
甯玉:“鬧洞房。”
“那太子妃嫂嫂要文鬧,還是武鬧呢?”
“當然是文鬧了!”一青年拍這人一巴掌,“老九你這個混不吝的!太子妃嫂嫂是什麽人?”
甯玉道:“武鬧吧。”
文鬧是要猜字謎、對對子,解詞等。
她可是一竅不通!
衆人一默:“……”
九王子興奮的雙眼放光,“真的嗎太子嫂嫂!”
甯玉:“嗯,你想怎麽鬧?本宮奉陪到底。”
九王子吹一聲口哨,“嫂嫂痛快!”扭頭揚手朝宮人高聲道:“拿骰子來!”
很快骰子便被拿來,擺在桌上。
九王子兩步跳過去,腳踩在凳子上,臉上挂着戲谑的笑:“嫂嫂,輸了可别哭鼻子哦!”
甯玉輕呵一聲,起身走過去,“殿下也是。”
李皓擡擡下巴,“嫂嫂,規則你知道吧?”
“知道,輸了脫衣服嘛。”甯玉目光戲谑地掃一眼李皓身體,“但願你能留一條亵褲遮身。”
這一眼掃的李皓渾身一僵。
這位嫂嫂怎麽跟個流氓似的!
莫不是傳言是真的?這位嫂嫂廣收面首!
旁邊的王子們也默然。
遊戲開始。
甯玉讓李皓先請,李皓也不客氣,舉起骰子咣當咣當搖起來。
這種東西,甯玉小時候沒少玩,她耳力又極好。幾乎到了一聽便知數的地步。
常郡山下的所有賭坊都怕她進去。
第一輪,甯玉赢得輕而易舉。
她踩在凳子上,擡擡下巴:“脫吧,弟弟。”
李皓:“……”
願賭服輸。
李皓脫掉外衣。
第二輪,還是甯玉勝。
第三輪第四輪……
脫到最後,李皓隻剩下一身中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