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指指甯玉面前的一根青玉笛,“這笛子玉質上乘,也是一管好笛。”伸出五指,“價值五千兩。”
又指指旁邊的,“這管笛子兩千兩。”
“這管八千兩,這管五百兩……”
掌櫃的知道這位姑娘是個有錢的嬌嬌小姐,并不可惜,給她介紹的都是價格不菲的好笛子。
出門随随便便都能帶個五百兩的人,又能窮哪兒去?
掌櫃的說的口幹舌燥,問甯玉:“姑娘喜歡哪款?”
甯玉目光在幾支笛子上流連片刻,看向掌櫃的,“我可以看看你說的那個墨玉笛嗎?”
掌櫃:“……”合着他說了半天,是對牛彈琴了是不是?
“如果能讓我滿意,三萬五千兩就三萬五千兩。”甯玉道。
“王姬!”幻彩一時着急,喊岔了。
喊完才反應過來,忙捂嘴。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她支離破碎喊完最後幾個字,“太……貴了。”不要買……
掌櫃的正震驚而呆滞地看着她,看了半晌,結結巴巴道:“小小小小,小姑娘你說什麽?!”
幻彩看甯玉一眼,撓頭揚起一個大大的笑,“我……我沒說什麽呀!我什麽也沒說,你聽錯了大叔!”
掌櫃的擡手,“不對,我剛剛明明聽到你喊……王姬?”
掌櫃的說完看向甯玉。
甯玉:“……”
掌櫃的看甯玉好幾眼,肅然行禮,“小人見過王姬,不知王姬是哪位王姬。”
甯玉扶着額,心累累道:“甯安和。”
她不坐她那寶馬香車出來,就是因爲要來鬧市不想太招搖,結果……這死丫頭!
掌櫃聽到“甯安和”三個字,瞪大眼睛看向甯玉,半晌才抖着嘴呐呐道:“原,原來是安……安和王姬啊,小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甯玉擺手,“無妨,本宮等會兒還有事,你去取那墨玉笛來。”
掌櫃的心肝顫了顫,進内間将那墨玉笛拿出來。
溫月裝在一條長形盒子裏,看樣子應是檀木盒,上面飄浮起淡淡的檀香味兒。
掌櫃的将盒子打開,咬牙道:“若是王姬喜歡,小人……”
“放心,本宮會出錢的,不用你忍痛割愛。”甯玉将笛子拿出來,細看起來。
其實她也看不懂這笛子的好壞,但是她能看懂玉的好壞。畢竟她身上的鳳珏,是世間無二的美玉好玉。
不說笛子如何,不過這玉的确是獨一無二的好玉,就憑這玉,也值三萬兩的價。
甯玉将笛子放進盒中,道:“笛子送去王姬府吧,銀錢從王姬府支。”如此也不必他再傳人跑一趟支錢了。
掌櫃的笑俯着身子忙應是。
從雅禦閣出來,主仆三人上車,掌櫃的肅目送馬車遠去。
直到馬車拐過街角,掌櫃的才收回目光進店,進店的時候,腿都有些發軟。
天哪,他竟然見到了安和王姬!
這安和王姬果然如傳言般,長了一副神仙貌啊。
安和王姬的事兒,掌櫃的也不敢耽擱,将溫月打包好之後,夥計一來,他就吩咐夥計送到王姬府去。
夥計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再問一遍果真是送去王姬府,夥計心肝顫了顫,低聲問道:“掌櫃的,您沒說錯吧?”
掌櫃的高深點頭,“讓你去就快去,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夥計:“……”
夥計瑟瑟發抖地拎着長條盒子去往王姬府。
……
幻彩的心都在滴血。
“王姬,那可是三萬五千兩啊,買一支笛子……”太不值當了吧!
“本宮高興!”甯玉眉眼彎彎道,“千金難買本宮高興!”本宮覺得值當就值當!
“本宮賺錢就算爲了花的。”甯玉說完高高興興,還哼起了小曲。
幻彩:“……”王姬真敗家啊。
綠若笑,“王姬開心就好,我們現在已經開了這麽多鋪子了,還不能讓王姬開心開心嘛,再說王姬平時也不怎麽買東西啊。”
綠若說着湊近幻彩眨眨眼小聲道:“王姬這次可是爲了讨趙将軍歡心呢,不花大價錢怎麽能成?”
甯玉:“……”我聽到了。
不過想想,也的确如此吧,她的确是爲了哄他開心。是她有錯在先,哄哄他也沒什麽。
幻彩噘了下嘴,她是唯一知道王姬和趙将軍私情的人。别人都隻是知道王姬和趙将軍關系匪淺,她卻見過王姬和趙将軍夜處一室,親親抱抱。
王姬哄趙将軍開心,是應該的,可是那可是三萬五千兩啊,不是五千兩……
幻彩不知道她等會兒會更心疼。
樂器已經買下了,甯玉帶着兩人又去遊覽兵器鋪子,鐵匠鋪子。
綠若幻彩既然知道甯玉是要哄趙平開心的,自然對進兵器鋪子感觸不大。
不過這周圍路人,還有鋪子裏的人,那眼光就很異樣了,尤其是鐵匠鋪子裏的人。
打鐵溫度高,那打鐵的漢子就穿一件亵褲,額頭臉頰脊背胸膛,都是油光水滑的,汗水順着下巴胸膛,滴落到地上、火爐。
鐵鋪旁邊圍坐圍站了不少人,有人喝她們,“姑娘家家的,跑這種地方想做什麽?回去繡花才是正經!”
一人喝出,旁邊人都哈哈笑了。
雖然說着玩笑的話,但那目光肆意在甯玉幾人身上打量。
甯玉素來臉皮厚,倒沒什麽,隻是綠若幻彩兩個,尤其是綠若年長知道的多些,臉色紅的很,幻彩雖不太懂,不過被人這樣盯着,也不舒服。
“說不定這小姑娘就是個不正經的哈哈哈……”
甯玉本來沒打算理這些人,隻是這種話一出,就由不得甯玉不理他了。
她甯玉的聲名,除了她自個兒樂意糟踐。别人敢亂說,她拔了他的舌!
尤其這人醜的跟頭豬似的!
甯玉閑閑淡淡看那人一眼,眼神語氣盡是嘲諷:“姑娘家家就不能來這種地方了?來了就不正經?這又不是窯子,瞧着五大三粗身胖體寬慈眉善目,沒想到這麽不要臉,你娘知道你是這種破爛玩意不?”
“你這小娘皮!”那人怒哼一聲大步走過來。都能把窯子這種話挂在嘴上,又怎麽會是正經人家的姑娘?
甯玉看着那人,不鹹不淡道:“碰我一下,剁你一隻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