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駕駛着他的愛車,“爬”到楓大門口的時候,唐酥的臉都黑了,責怪道:“你怎麽才來呀?”
“晚高峰,我能有什麽辦法?”
秋樂往車窗裏面一看,哇,大帥哥啊。
唐酥都快站得累死了,于是也不和喬甯緻計較什麽了,開了車門就要進去,但她很快就僵住了。
“喬渣渣,你家是隻有這麽一輛車了嗎?我都說了我和我朋友一起去,你這輛破車就兩個位置!你讓我們怎麽做?”
“……”喬甯緻心愛的布加迪威龍第一次被說成破車,而且唐酥的理由他還不能反駁。
“沒事,酥兒,我坐下面,你坐我腿上,我抱着你好了。”秋樂說道。唐酥對喬甯緻的态度實在不客氣,她也怕喬甯緻會不高興,所以開口打圓場。車這種東西,在很多男人心中都是神聖不可玷污的。尤其是這種好的跑車,更是寶貝得很。
但她有些低估喬甯緻和唐酥打小的情誼了,喬甯緻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神情凝重,似乎真的在在後悔開了一輛二座的跑車出來。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違反了交通規則……”唐酥有些猶豫。
“诶呀,快上來吧,遲了就不好了,待會我開得慢些,避着點警察不就行了嗎?我這車結實,出不了什麽事的。”喬甯緻一手握着方向盤,側着身子說道。秋樂的這個辦法是現下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好吧好吧。”唐酥站得實在有些累了,于是也就應下了。隻是她坐到秋樂腿上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範慫。要是她這次被警察逮到,就免不了被君煜知道,若是被君煜知道了……
唐酥想着就心虛。雖然君煜現在已經不敢對她冷臉了,但就是因爲這樣,唐酥更加覺得難以面對。因爲君煜要是對她冷臉,她還能發點小脾氣,和君煜冷戰一會,然後打個馬虎眼就過去了。
可要是君煜不冷臉,她就隻能乖乖在那聽他的教育。君煜說教起來,道理一套一套的,她根本就不能反駁,聽着就煩。哦,不,應該是想想就煩。這男人唠叨起來一點不比老太婆差,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秋樂系上安全帶,抱緊了唐酥的腰。
許是有些癢,唐酥“咯咯”地笑了起來,靠在秋樂肩膀上扭了幾下身子。
“你别亂動!”秋樂趕緊把放在唐酥腰間的手緊了緊,“重死了!”
唐酥不敢亂動了,但這樣坐着是真的難受,于是她兇巴巴地對喬甯緻說道:“你開快點呀,難受死我了!”
“好好好。”喬甯緻瞧了眼一臉“銷魂”的唐酥,心裏偷笑,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這丫頭怕癢,他一早就知道。
好在晚高峰過了,喬甯緻也挑了人少的地方開,才減少了兩個小姑娘的痛苦。
撷芳閣終于開到了,下面的秋樂被又重又愛亂動的唐酥折磨得痛不欲生,在上面的唐酥還嫌棄秋樂的爪子時常撓到了她的癢處。
于是喬甯緻一停車,兩人就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跑出去了。
“喲,喬公子好久不見啊,您今兒個怎麽帶了兩位姑娘?”立刻有侍者迎上了,沖着剛剛下車的喬甯緻笑道。
“說話仔細着點,她們是我朋友。”喬甯緻看了眼侍者,表情有些冷,語氣中頗有警告的含義。
侍者立刻懂了,趕緊低眉順眼地請唐酥和秋樂上去。喬甯緻就跟在了她們後面。
“喬治啊,就在這給你接風洗塵嗎?”唐酥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面色有些奇怪。她平常就把喬甯緻叫做喬治,生氣的時候叫他喬渣渣,很生氣的時候叫他喬甯緻。喬甯緻曾經也反抗過喬治這個名字,但在唐酥面前反抗無效。
喬甯緻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君禦軒選的好地方,他說這比較有氛圍、有情調。說白了就是想借着給我接風洗塵的名頭,來聚一聚、玩一玩。”
唐酥看着這牆壁上随處可見的仕女圖,還有一些大尺度的雕塑,點了點頭:“的确是個有情調的地方。”
“别亂看了,不幹淨。”喬甯緻歎了口氣,把唐酥的頭撥了過來,單手把她摟到了自己胸前,他有些後悔帶唐酥來這個地方了。
秋樂把他們之間很自然的親密動作都看在眼裏,眼神微微閃了閃。這些小地方就可以看出這兩人之間的關系一定是極好的,她還從未見過唐酥不排除君煜以外的人的親密接觸呢。
酥兒酥兒,你家阿煜不會吃醋嗎?
侍者帶着他們走到了最深處,最奢華的一間房間裏面,推門而入的那一刻,唐酥都被眼前之景驚呆了,當真是玉體橫陳、紙醉金迷。
嗚嗚嗚,長針眼了。
“喲,我們的喬公子來了,還帶了兩個姑娘呢,來來來,坐首位,今兒個你最大。”立刻有人出身歡迎。
“你們都收斂着點吧,我朋友來蹭頓飯,别吓着她們了。”喬甯緻把唐酥護在了胸前,把秋樂護在了身後。
雖然衆多花花公子都表示來這裏蹭飯的行爲有些匪夷所思,但喬甯緻都這麽說了,他們自然不敢再說什麽。那些在她們身上流裏流氣的目光也都收斂了去。誰敢去觸喬公子的黴頭?
“快快快,把東西都收一收,不要髒了我小嫂子的眼!”君禦軒突然緊張地站起來,還一腳踹開了替他捏腳的韓婉如,慌忙穿上鞋子,來到了唐酥跟前。
衆人被君禦軒這舉動給驚到了,什麽時候纨绔無比的君少爺變成這樣了?
“什麽小嫂子?”唐酥打心眼裏不喜歡君禦軒。一點好印象都沒有,所以也就沒給他好臉色。
但君禦軒絲毫不介意:“你是我哥哥的未婚妻,自然就是我的嫂子了。”這些時日下來,君禦軒對君煜是愈發崇拜,他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可不是掌管君家,而是一動不動就有有花不完的錢。
現在君煜掌管君家的事務,沒人逼他旱鴨子上架了,這些勞心的事務都離他遠去了,也沒人在他耳邊煩他要繼承家業了,關鍵是零花錢還比以前翻了翻倍,可把他高興壞了,見了君煜兩眼發光,恨不得給他跪下來做牛做馬才是。君煜簡直就是天神下凡,就他于水火之中。
“還不是未婚妻呢。”唐酥神情緩了緩,嘟着嘴反駁道,這副傲嬌的樣子,就像前幾天吵着要君煜娶她的那個人不是她似的。
“快了快了,有什麽區别呢。”君禦軒笑道,“小嫂子裏面請。”
喬甯緻的面色有些不好看起來。小嫂子?君煜要娶唐酥,他同意了嗎?
唐酥拉起秋樂的手走了進去。
但她發現隻空着一把椅子了,而且是留給喬甯緻的,于是當下有些尴尬。
君禦軒也發現了,他立刻飛奔過去把自己的椅子搬給了唐酥:“嫂子快坐。”
所有人都覺得他這副狗腿的樣子有些不忍直視,但君禦軒卻樂在其中。
唐酥和秋樂入座後,他才看了眼被他晾在門口喬甯緻,吩咐侍者:“快去添兩套餐具,兩把凳子,再把菜譜拿來。”
韓婉如這時已經驚呆了,看着在主位上安然端坐的唐酥,她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她不敢恨,又實在恨。爲什麽,爲什麽這些不屬于她呢?
君禦軒也看見了韓婉如這樣看着唐酥,當下眉頭一皺:“還不快過來伺候唐小姐?”
韓婉如被君禦軒呵斥得一哆嗦,趕緊低下頭,從地上爬了過來。
唐酥看見韓婉如這個樣子,驟然一驚,避開眼:“不用了。”
她的确想來看看韓婉如遭受了什麽,甚至是報着看好戲的心态來的,但是看到韓婉如如此狼狽的模樣之後,唐酥的心裏有些不好受,更沒有了想要讓她雪上加霜的意思。
君禦軒見唐酥拒絕,當下更是嫌棄韓婉如:“還不快滾。”都沒有辦法讨好他金主的老婆,要她有何用?
韓婉如低下頭,默默爬走了。
“……”唐酥動了動嘴,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她能說什麽呢?安慰?嘲諷?鼓勵?惋惜?她一個都說不出口。隻是……韓婉如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君禦軒是清楚唐酥和韓婉如之間的糾葛的,因爲不僅甯安來知會過他,連雲湛都來和他打過招呼。
他本來已經打算打發走韓婉如了,就算沒什麽興趣了,好聚好散嘛,可是這兩方一發話,君禦軒就掐滅了這個念頭,開始“好好”對韓婉如。
也不知怎麽的,他對韓婉如這般粗魯,韓婉如都沒有提出要走的意思。君煜那邊的意思是折磨折磨,随便多提幾句唐酥,吓吓她,讓她不敢去招惹唐酥就好了。
也就是,韓婉如呆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好好”照看着,韓婉如若是呆不下去了,要走,也不用強留。總之,君禦軒揣摩了一下“聖意”,覺得自己是不能主動讓韓婉如走的,隻能趕她走。不然金主覺得他辦事不力,而且敷衍怎麽辦?
結果韓婉如不打算走啊,她不走君禦軒就完成不了任務,而且君禦軒最讨厭死皮賴臉的女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害得他沒法用相同的甜言蜜語哄下一個小美人,于是對韓婉如的态度愈發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