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嚴慕看着安凝呢,通訊設備全部沒收了,安凝聯系不上人的。我還查了安凝身邊所有的通訊設備,我發現她房間的座機被人打進來過,但是底下的人說沒辦法根據那個号碼繼續追查。
“對方來頭不小。”雲湛評論道。能知道宋钰私宅,并且是安凝房間的座機号碼,還能讓宋钰沒辦法追查。
“是來頭不小,我在想一般這種組織都很講職業道德,靠幹缺德事賺錢,不講信用可混不開,所以我們要不就别查了,而且再追查下去對方狗急跳牆怎麽辦?”
“要查。”雲湛斬釘截鐵地說,一點都沒有采納宋钰建議的意思,“不查怎麽知道安凝是用什麽和他們交易的,那些可以交易的物品可不隻是錢,還有可能是别的東西。而且不找到人就拿不到他們手上的那一份資料。如果他們以後拿着那些髒物以後去威脅安凝,進而束縛你怎麽辦?”
“到那個時候你是舍棄安凝,還是答應他們的要求?”雲湛一步一步咄咄逼人。
“二哥,安凝讓他們辦的可不是小事,而是兩條人命,是我負責的兩條人命。她拿得出東西和他們去交易嗎?或者說那些人看重的真的是安凝拿出去的東西呢?那些人肯定知道,安凝的背後,是我們。所以他們想要什麽呢?”
宋钰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次安凝可是真是給他們惹了大禍。
“還有,你打算怎麽處理安凝?”雲湛看着宋钰沉默,又問道,“我們不可能給她擦一輩子屁股。她犯下的錯,也終有一天,會化爲報應落到她自己頭上。”
宋钰面色晦暗,怎麽也想不通小時候可可愛愛的小女孩,怎麽就成了這樣。倒不是省不省心的問題,問題是安凝逐漸向很不好的方向在發展、變壞。
“我會看好她,不會讓她再像這樣胡作非爲了。”宋钰也隻能這麽說。他們三個人都沒什麽帶孩子的經驗,還都是男人,根本不會帶一個小女孩。雖然自以爲對安凝足夠好,但是估計挺失敗的,不然安凝怎麽會變成這樣。
“嗯。”雲湛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接下來的安排說了一下,“快過年了,我這邊醫院裏面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辦完了,我要去秋樂那邊的城市。”
“你怎麽可能把事情都辦完了?你不是主刀醫生嗎?這麽忙。”宋钰驚了一下。
“我之前就安排了,和上司說帶完這幾個病人我就不帶了,本來韓奶奶出院我才能結束工作,現在被迫提前結束了。”
“而且這林夫人在醫院這麽一鬧,幾乎坐實了韓婉如是娼 妓的名聲,這醫院裏面幾乎把她自殺的事情,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料來講。我之前還和她傳出這種绯聞,所以那些笑料裏面或多或少都帶上我。”
“上頭的意思也是,暫時就不要來工作了,等這陣風過去,再來上班。所以我申請換去秋樂那邊的醫院。那邊醫院如果事情多的話,我可能……年也不回來過了。安凝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如果哪邊有需要幫忙的話,就電話聯系我。”
“也好,你剛剛有女朋友,這樣可以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放心吧,我可不至于看不好這麽一個小姑娘。”宋钰說道,然後他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要是再這樣不乖,就把她扔到軍校裏面教育。”
“大哥是想我們将安凝培養成人,我們這樣一味的寵着也不是回事兒。把她送到軍校裏面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苦點累點對她來說也不全是壞事。”雲湛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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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安凝在嚴慕的監督下如坐針氈。雖說說當時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但是回來之後她又被宋钰變相的軟禁了。
手機,零花錢什麽統統上交。出門也是由嚴慕陪着。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聯系到祝黎,祝黎那個女人也不主動來聯系她,搞得安凝很是惱火。
祝黎這個時候她自己也是自身難保,哪有時間管安凝?她早就料到自己和安凝有聯系,會引起宋钰他們的注意,但卻沒有想到宋钰他們會這麽快,而且這麽重視。
沒有深入的調查,怎麽可能這麽快發現病房裏面發生的一切是被安排好的?宋钰和雲湛幾乎是出事了之後,就着手調查。她根本就沒有時間掃除全部的蛛絲馬迹,導緻差點被宋钰順藤摸瓜給抓住了。
可以說,安凝這次給祝黎帶去了大 麻煩。
她這幾天勉強糊弄過宋钰之後,也是去查了當天病房裏面的監控。看了之後差點被安凝給氣死了。蠢成這樣的客戶,無論價格有多高,她都是不想在接待第二次了。
不過令她心裏稍許有些安慰的是,蕭九寒最近幾天根本就沒有管道上的事,對她所犯下的錯誤、招惹到的人一概不知。這讓她勉強有了一些喘氣的機會。
不過在她和祝融商量之後,她還是決定親自去向蕭九寒說這個錯誤。
畢竟這事情也不小,與其這麽心驚膽戰的瞞下去,不如就坦坦蕩蕩地和頂頭上司說了,雖然免不了一頓挨罵,但至少能夠占了主動權。
結果根本聯系不上蕭九寒,蕭九寒一門心思就是呆在唐氏,根本沒空管她。傳消息的人回來說,九爺讓她自己看着辦就行。
沒辦法,她隻能差人去尋君煜。得罪上将級别的軍官,就算是她也擔罪不起。蕭九寒和唐玖不見,那就隻有已經退居二線的君煜了。
結果君煜連派去傳信的人都不見。
祝黎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感到萬分心酸。君煜真就這麽不待見她,自己疏遠她就算了,如今唐酥在裏面,他就連她派過去的屬下都不見。
也不知道那個小妖精給君煜灌了什麽迷魂湯,君煜這麽一個才華橫溢,本該野心勃勃的人,居然爲了她,直接金盆洗手,甩手不幹。她是真的爲了君煜可惜,這個男人,應該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衆人,而不是被兒女情長所牽絆。
隻要君煜對她笑一笑,她就甘願爲他沖鋒陷陣、肝腦塗地。可是唐酥呢,什麽都不能給君煜做,隻會拖他的後腿,讓他沒辦法走得更遠。
這小丫頭可真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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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酥被韓婉如這一死吓得幾天晚上都沒睡好,無論君煜怎麽哄,她晚上一閉眼,眼前就能浮現出那恐怖的畫面,然後怎麽都無法安然入睡。
這幾天一直頂着黑眼圈,神情也恹恹的。經常晚上睡不着,白天很遲醒,到了下午還想睡。
她這麽一萎,少了很多活力,也沒精力去折騰君煜了,倒是讓他有了更多時間去處理公司裏面的事務。
在他出色的管理能力下,基本上過年前後就可以讓大房掌控君悅集團。這是君家最大的公司,基本可以算是君家的命脈。一直以來,掌控君悅集團股份最多的人,也是君家的家主。
大房如今對他是言聽計從、敬畏交加,二房、三房對他是恨之入骨卻無可奈何。君家如今的掌控者也對君煜越來越重視。
甚至已經給他發來了過年聚會的請柬,過年君家聚會的時候,估計到時候又是一場實力的博弈。也不知道君震山是個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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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湛去到鄰省秋樂所在的城市,進入當地的第一醫院,辦公室還沒坐熱,就送來了一位發病急救的病人。
苦逼的社畜隻能投入工作。
他本來以爲他還能有幾天空閑,可以去約秋樂見見面,然後再慢慢接手病人。結果一過來就給他安排病人,真是上級對他的信任啊。
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急救完病人,累成狗的時候,就見到了秋樂。
他今天上午拖着行李出門,下午到新的工作地點,然後被拖去急救,到了晚上八點才出急救室。
“醫生,我媽怎麽樣了?”見他出門,一個中年男子急步上前,問道。旁邊還跟着一個同樣滿臉焦急的中年婦女。
雲湛都快要累癱了,他扶着牆靠着,有氣無力地說道:“各項體能已經正常了,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不過現在還是别進去看病人,到時候轉到病房裏面,你們安安靜靜地等她醒來就好。”
“謝謝醫生!”夫妻倆紛紛道謝,“醫生,我媽到底是什麽病啊,老人明明身體挺好,怎麽突然就……”
“是沒什麽大病,就是各種身體的老 毛病,這不天氣冷嗎,一不小心就發病了。以後老人啊,别讓她一個人跑出去。這上了年紀,各種老年病,很容易出事的。發病了及時送醫還好,要是不及時命……”雲湛說道。但他話還沒說話,就感覺被人攔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