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社中的資料是兩千年前傳下來的文字和壁畫,壁畫看起來很像敦煌壁畫,文字是詩歌的形式,都是記述那段湮滅的曆史,它們加在一起被叫做《皇紀聞》,意思是皇記錄下來的、他聽說過的古代曆史。詩歌的開篇是一場太古戰争,黑皇帝戰勝了白皇帝,把她捆在通天的銅柱上,投入冰海深處。黑皇帝命令來自兩極的洋流改變方向彙聚到那片海域,把那片海變成世界上最寒冷的海,那是爲白皇帝設置的‘處刑之地’。”
“黑王和白王嗎?”
餘刑眯了眯眼,他看過這個壁畫,就在源氏重工的壁畫廳裏,招來了無數死侍。
“那片海被封凍了六個紀元,黑皇帝在冰面上劃下長達一百公裏的兩道裂痕,裂痕縱橫交錯,形成巨大的十字。領域籠罩着處刑之地,一切生物都畏懼地遠離,連魚群的洄遊都要改道。在那六個紀元裏,歐洲大陸上的皇族向北方眺望,都會看見通天的銅柱從冰海中升起,處刑之地的上方永遠彌漫着黑雲,咆哮的暴風雪不斷地加固着那個冰囚籠。黑皇帝以此向所有同類展示背叛者的下場,然後再徹底地毀滅她。”
上杉越繼續說道。
“白王曾經背叛過黑王?!”餘刑神情肅穆,這的确不可思議,他隻知道白王是黑王創造的。
“沒錯,黑皇帝對白皇帝,進行了長達六個世紀的冰封,把她化爲了灰燼,黑皇帝就以爲自己已經徹底抹除了白皇帝。”
“但是白皇帝沒死?”餘刑猜到了,不然蛇岐八家這群人,是從那裏冒出來的。
“對,在那六個紀元中,有人類冒險潛入了處刑之地。我們已經無從知道那個人類怎麽到達禁地的了,但總之他做到了,并與冰封的白皇帝達成了契約,取得了聖嬰。”
“聖嬰?”
“聖嬰不是指嬰兒,而是一個暗語,指白皇帝的‘骨和血’。”
“白王的力量?那個人類,就是蛇岐八家的第一任大家長。”
餘刑明白了蛇岐八家的由來,“所以說,他們複活的不是白王,而是聖嬰,有人想要得到白王的力量,成爲新的神。”
“這個推斷很有說服力。”
上杉越點了點頭,他也認同餘刑的想法。
“真是一群白癡,那可是神的力量。比四大君王還要恐怖的存在,竟然有人觊觎神。”
餘刑嗤笑道,“你好歹也曾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阻止聖骸複蘇你守土有責,可你滿臉事不關己的表情。”
“可我已經退位了,不是麽?皇帝退位了還不理朝政呢!現在的大家長是誰,你找他說去!”上杉越擺出無賴嘴臉。
“但如果神回來,它第一個會毀滅的就是東京,那可是神,就連四大君王都能輕易毀滅一個城市。”
餘刑開口說道,“你安甯的生活也别想繼續了。”
上杉越猛地一拍腦袋,反應過來。
“你說得對,刑,看在我們這麽多年朋友的份上,幫我訂個機票,我得離開日本。”
“滾!”
餘刑還以爲是迷途知返,結果越聽越扯淡,“還沒開打,你就想着逃跑了?”
“我現在隻是個普通老百姓,我做了三年的黑道至尊,拉了六十年的拉面,我罪孽才剛剛還了一點。”
上杉越随意的說道。
“那你認識源稚生嗎?他是現任的少家主。”餘刑拿出了底牌。
上杉越愣了一下,啧啧冷笑:“就算内三家已經死絕了,也不用搞出個假的源家後裔嘛。這幫後輩越來越扯淡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内三家已經死絕了。”上杉越聳了聳肩,“上杉家,橘家,源家,都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是最後一個皇。你别以爲蛇岐八家裏還會出現新的超級混血種,沒機會的,到我這裏超級混血種就算玩完了。”
“你是說,現任的大家長橘政宗,還有源家家主源稚生,上杉家家主繪梨衣,都是假的了?”
“他們可以從外五家找幾個孩子過繼給内三家,改姓源、橘或者上杉,但那是假的,真正的内三家是傳承皇血的家族,外姓人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變成皇。”
“可他們真的是皇。”
餘刑的語氣突然變了,本來還一臉無所謂的上杉越,突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盯着餘刑。他的眸子瞬間點亮了,刺眼的暗金色光芒釋放。
黑道至尊的氣勢複蘇了!
“你說什麽?!”
上杉越重複的問了一遍。
“我和那個叫源稚生的孩子交過手,你知道他給我的感覺嗎?他很像你,他的确有着皇的潛質,實力可比你當初要強多了。”
餘刑緩緩說道,從剛才的對話到現在,上杉越都滴水不進,現在終于不淡定了。
“還有那個叫上杉繪梨衣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我雖然沒和她交過手,但她有着審判言靈,她輕松的殺死了一頭堪比純血龍類的屍守之王。”
“那是我的兒子和女兒?”
上杉越愣愣的問道。
“我不确定,但你可以找他們做親子鑒定,我覺得可能很大。”
餘刑淡然的回道,直接拿起清酒酒瓶,往嘴裏灌。
“是……由衣生的麽?”靜了好幾秒鍾,上杉越輕聲問,聲音劇烈地顫抖,全然不像是他自己說出來的話。
“什麽?”
餘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不是由衣生的?那是……千代子?”
餘刑更懵了。
“那……多鶴?富枝?”上杉越絞盡腦汁回憶着,“總不會是芳子吧?”
“你個老家夥,到底有多少豔遇!”餘刑羨慕嫉妒恨的調侃道。
“但我覺得都不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我覺得源稚生和繪梨衣,很有可能是用你的基因,培養的試管嬰兒,但也算是你的孩子了。”
上杉越沉默不說話。
他在當影皇的時候,權力通天,也罪惡無邊。但後來改信神教,當了個拉面師傅。
現在突然告訴他,他有了孩子,他還不知道怎麽承擔起一個當父親的責任。
“有他們的照片嗎?我想看一眼。”
餘刑微微一笑,從懷裏拿出了兩個檔案袋,遞給了上杉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