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周大夫畢竟還是照實回答了。
“王妃之所以會有小産的迹象,和王爺猜測的情況大概上基本上是一緻的。從脈相上來看,王妃确實是險些被堕胎藥物所害。”
一聽到堕胎藥物這四個字,墨天耀的臉色在一瞬間變了。他立刻閉緊的問道,“究竟是什麽事,你快點從實講來。”
此時此刻的他已然進入到了一種草木皆兵的狀态。但凡聽到半點不對勁的話語,第一個念頭想到的肯定就是在這湖裏面有内鬼想要加害于方笑笑。
這個時候,桃煙已經熬好了藥送了過來。在喂着方笑笑喝下去了之後。她又重新躺了下來。這個時候的墨天耀細心無比的幫她把被子蓋好了,然後輕輕的安慰她說道:“好了,藥也已經吃過了,現在你就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好好睡一覺吧,等一覺睡醒之後,就再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方笑笑點了點頭,随後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隻見周大夫畢恭畢敬的對着墨天耀說道:“還請王爺借一步說話。”
随後兩個人便從内堂移到了外廳,關上了房門。對于他們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行爲,方笑笑表示自己十分的好奇。
于是她一直豎成了耳朵在聽着。隻聽到周大夫低聲彙報了一陣之後,瞬間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終于過了很久很久之後。 墨天耀開口說話了。那聲音中有着明顯的驚訝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剛說的意思是,這堕胎藥的成分果然是香囊裏面的嗎?!”
方笑笑隻覺得自己心中蓦然間的一沉,她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感覺。爲什麽這個女人要害她,還真是一個心很無比的女人啊。
“王爺,小人行醫問診這麽多年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錯誤。倘若小人這次判斷的有誤,一切單憑王爺懲罰。”周大夫用不容置信的語氣回答着。他說的話是那麽的肯定,就好像自己對這樣的結果已經充滿了無比的确信似的。
聽到他這麽說,墨天耀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麽了。畢竟剛剛他所問出的話語也含着質疑的成分,這對一個所謂的大夫來說,是最要不得的。
“好了。這件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但是請你注意,咱是不要把這件事情傳揚出去,我心中自有計較。”
墨天耀的聲音低沉無比,一般人是聽不出他所說的話語中帶有着的情緒的。
那周大夫應了一聲之後,随後便退下了。方笑笑一直閉着眼睛在裝睡,她怕這個男人突然間進來,自己又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氣和境界去面對他了。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門才嘎一聲被推開了。一陣低沉無比的腳步聲走到炕前的時候瞬間停住了。
沒有說話,方笑笑閉了閉眼睛。以此表示自己還是清醒着的。
“好了。既然沒有睡着,那便醒過來吧。也不要再裝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方笑笑睜開了眼睛。此刻的她眼巴巴的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希望他能夠徹底相信這個事實。
說實話對于現在的方笑笑而言,她是真的恨透了那個女人。恨不得那個女人可以立刻得到應有的懲罰。
明明她們兩個人之間無仇無怨的,她爲什麽要這麽對待自己?爲什麽要害自己的孩子?爲什麽要這麽害她?!
墨天耀輕輕的伸手撫摸了一下方笑笑的額頭,這才細心的安慰着她說道:“笑笑,你别想那麽多了。你現在什麽也不用想,隻需要好好的休息就行,我會找人好好的看護着你的,至于那個想要害你的人,你放心,我也是不會饒過他的。”
說完話之後,也許是不知道他站在這裏應該做什麽,也許也是他不想待在這裏了。總之墨天耀離開了這裏,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方笑笑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她利落無比的翻身下床,蹑手蹑腳地走到了關閉着的房門前,輕輕的推了一下,房門口立刻出現了一道縫隙。
由那個縫隙中清新可見外面的那道影子。
在一閃一閃的燭光下,此刻的墨天耀神情凝重。他來回在客廳裏面走來走去的。他的步子很是緩慢,顯得看起來有些沉重。
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沉重。由于他正背對着方笑笑,所以方笑笑也很難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他不斷的在念着兩個人的名字,這兩個人的名字對方笑笑來說有一點點的陌生,但是他們兩個人的封号對方笑笑來說卻是完全不陌生的。
穎妃娘娘……
瑜妃娘娘……
他一遍一遍的在念着這兩個名字,最後的最後終于在穎妃娘娘的名字上停了下來。
他忍不住的問自己,除了你還會有誰呢?
是啊。除了她還會有誰對自己這麽狠心。可是,他是那麽的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是她做的。然而自己的不相信又是什麽呢?什麽也代替不了。
墨天耀停下了腳步,他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件東西。借着微弱的燭光,雖然看起來很恍惚,但是睜大眼睛的方笑笑還是看清楚了,那是一件杏黃色的繡花荷包。
這個繡花荷包令方笑笑猛然間記起來了很久之前發生的一件事情。還記得當初他們在圍場的時,桃煙告訴自己她看見的那件事情。她看到了墨天耀和穎非娘娘兩個人在私會。她那時候就送了一個東西給墨天耀。
難道說那個時候她送給這個男人的東西就是手裏的這個嗎?
雖然說此刻的自己看到墨天耀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時,心裏很不好難受,但是一想到他可以因爲這件事情早一點認識到那個女人的真實面目,這也是有着絕對的好處的。
畢竟再怎麽說,長痛不如短痛。
突然之間,外廳的大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