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細細地打量着這位大夫,墨天耀瞬間想到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不過按理來說,一些有成就的大夫不是都會被照進宮裏,入署太醫院的嗎?那怎麽這個周大夫沒有呢?
“既然你在外頭的名聲這般好,這般有威望,那麽你爲什麽不接受皇宮裏的任職命令回太醫院做事呢?難道是……”
“回王爺的話,并不是小人不願意入太醫院任職,不願意爲皇上效力。實在是因爲小人家中走不開,沒有辦法。小人有一位老母,今年已經八十歲了。小人要時時刻刻的侍奉在她的旁邊,半點也馬虎不得,所以沒辦法,小人實在是分身乏術,去不了太醫院爲皇上效力了……”
就在那個大夫說話間的功夫,方笑笑看到了一旁的管家将嘴巴湊在了墨天耀的耳朵旁邊對他說了一番什麽話。隻不過是瞬間的功夫,墨天耀臉上的神情在瞬間輕松了起來,還夾雜着一股子平和的笑意。
他站起身子來,畢恭畢敬地對着這位周大夫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才說道:“本王剛剛也隻是例行調查一下而已,沒有什麽别的意思,既然現在沒什麽其他問題了,大夫,請随我一起過去看看王妃吧!”
“這是小人應該做的,王爺不必客氣。”自始至終,那位周大夫一直保持着一個謙卑有趣的笑容。
“那就勞煩大夫了!”
隻見這位周大夫很是認真的幫方笑笑号了脈,随後探查了一番她的臉頰和苔舌之後,又是一番十分細緻謹慎的望聞問切。
直到過了好半場的功夫之後,他的臉上才逐漸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怎麽樣了大夫?可否有什麽救治的方法?”此刻的墨天耀雖然是背着手站在那個大夫的身旁,但他已經從大夫剛才的動作中看出了一分輕松之意,所以瞬間明白了,看樣子,方笑笑這病是有救了。
“回王爺的話,王爺不必過于擔心,王妃這毒隻需要吃一劑中藥,再服幾服調理之用的方子,想必王妃就能夠痊愈了。”
聽到他如此笃定的語氣和說的這麽簡單,墨天耀不由得輕輕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了一抹狐疑的打量神色。
要知道,這毒對于太醫院裏常年任職的老太醫們來說都沒有任何可解決的方法,所以眼下這個男人怎麽可以說的如此肯定呢?而且還說的這麽簡單。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麽其他的貓膩呢?
本着謹慎一點總是好的心思,墨天耀這才出口問了一句:“不知道周大夫爲何可以說的如此笃定呢?這毒當真有這麽好解嗎?”
“回王爺的話,這毒并不是很好解,隻是萬幸的是,小人在幼年的時候,曾經随着祖父見過一個同樣中了這毒的患者,祖父對于解毒很有一手,所以他解了那人的毒,讓那個可憐的病患恢複了常态。值得慶幸的是,在祖父去世之後,小人整理祖父曾經用過的醫藥方子時,看到了這張解毒藥方,一想到祖父當年的神迹,所以小人将這張方子保存了下來,隻是沒想到今日誤打誤撞恰好能夠遇上罷了。”
原來是這樣。
這樣倒也能夠解釋得通。
墨天耀瞬間放心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本王也就放心了。你現在就開出藥方來,倘若這藥方真的有效,能夠救治王妃的話,本王一定會和皇上說重重的獎賞你的。”
“王爺請放心,小人這就去辦。”
領了命令之後周大夫很快退下開方子去了,這個時候,墨天耀重新坐回到了床頭邊。
一直拉着方笑笑的手在不斷地撫摸着。他的臉上早就已經露出了滄桑之意,然而他卻不以爲然。隻是一個勁的欣慰說道:“笑笑,你别害怕,我瞧着那大夫也不像是個說假話的。興許這回他真的能救你,看來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看到他這個樣子。猶如小孩子一般會露出手足無措的神情,又會有着欣喜若狂的舉動。方笑笑不禁覺得一陣好笑。
“好了啦你,我沒有害怕。我知道你會一直在我身邊陪着我的。因爲有你在我的身邊,所以我什麽都不怕。放心吧,我會好起來的,我不會那麽輕而易舉的就被打敗。”
方笑笑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到底是給墨天耀說的還是在給自己打氣用的。
反正此時此刻,她的内心裏面确實是這樣想的。
尋常不經意間做某一件事情,總覺得時間過得特别快,但若是一門心思的等着想做一件事情的話,又會覺得時間過得十分慢。
比如說現在,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墨天耀似乎都已經有些等得不耐煩了。他幾次三番的朝着門口的方向張望着,臉上不斷地露出其他的表情。
心裏也止不住的對這個大夫直嘀咕着。這都已經很長時間過去了,怎麽還沒有開好藥方熬好藥呢?這個大夫的速度怎麽這麽慢呢?
若是此刻那大夫能夠聽得到他的嘀咕的話,肯定會一臉委屈的說道,現在不過才過去了區區半個時辰,半個時辰怎麽可能會做好這一切呢?
很快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周大夫把熬好的藥端了過來。墨天耀喂着方笑笑喝了下去,他便一直坐在床頭,觀察着方笑笑是不是有有任何的動靜。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看着他如此的樣子,方笑笑隻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這藥喝下去估計有半個多時辰的時間,方笑笑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變得燥熱無比。就仿佛自己置身于三伏天的日頭之下。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大汗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