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王府的那些姬妾,她方笑笑可以理解。所以心甘情願的願意陪着他,沒有任何二話。可是,可是他和那個穎妃之間又算是怎麽回事兒?
他們之間現在有着如此親昵的舉動,這難道不能說明什麽嗎?那麽自己在這個男人的眼裏究竟是什麽?他可曾有半點真心對過自己?
方笑笑隻覺得自己有無盡的哀痛。就好像有千百隻螞蟻同時在啃飾着她那敏銳而又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心髒一樣,腦子裏面也不斷的嗡嗡作出轟鳴着。
她在躊躇,躊躇自己的決定是否是正确的?躊躇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相信的這個男人,這是不是正确的?
可是,她實在不願意回想,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畢竟當時的他,眼裏的愛戴之意她是能夠感受得到的。不然她也不會在深思熟慮之後做出想要跟他回來的決定了。
方笑笑一時間心亂如麻,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樣處理這件事情。
呆呆愣愣在原地好一會兒,終于才回過了神來。眼下自己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她擺了擺手,示意桃煙先下去。
一個人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但卻是什麽也沒有想出來。她的腦子裏依舊是亂糟糟的,如一團亂麻一樣。
郁郁寡歡的方笑笑強行打起了精神,跟着大家又開始了一天的進山行獵的活動。隻是今天,她的心思很明顯的沒在這些活動上。桃煙跟自己說的話一遍又一遍的不斷在她的腦海中重複着。
就算自己不去想,可這些話一直一直的在重複着。
以至于方笑笑看起來神情特别恍惚,臉上有沒有半點精氣神,就好像是走在雲端之上,底下是輕飄飄的,一踩就會跌下去。沒有一點點踏實的感覺。
這一路上,她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胡思亂想着,等到她回過神來清醒了的時候,這才突然間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已經和大隊伍之間掉了隊。
此時此刻,她所在的地方四周都是樹木和草叢,還有不斷些許鳴叫的鳥啼聲,但是周圍沒有一個人的蹤影,什麽也沒有。
四處找了很久,也沒有什麽确切的結果。這個時候方笑笑突然間隻覺得自己很累,乏的慌,再加上昨天晚上因爲做了噩夢的原因并沒有怎麽睡好,所以此刻,一股子困意湧了上來。
她找了一個可以依靠着的大樹,在樹下的落葉下放了一個毯子,倚着樹就開始睡了起來。
許是因爲日有所思也有所夢,或許是因爲自己真正的做夢夢到了那個場景。反正就在她的恍恍惚惚之間,她突然間又出現在了那個森林裏。
看到了兩個影影綽綽的身影。
那個影子和自己昨天夜裏做過的夢,竟是如此的出奇一緻,仔細分辨,那影子也是一男一女。他們兩個人似乎并肩坐在一起很是親昵的說着什麽悄悄話,但他們的聲音是那麽的輕,就算自己豎長了耳朵,還是什麽也沒有聽到。
就在她聽了好一會兒依舊什麽也沒有聽到準備返回的時候,突然間又從黑乎乎的草叢裏緩緩地遊出了一條蛇來,一時間,方笑笑不由得大聲驚呼了起來。
隻是很可惜,就像昨天晚上自己所做的那個夢一樣。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來救她,也沒有一個人來幫她。
而且夢境總是如此的相似,在她回頭看那一男一女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居然消失了。隻有這條毒蛇冰冷的朝着自己遊了過來,逐漸的在一寸一寸間纏上了她的腳踝。
一股子冰涼的觸感湧上了自己的心頭,方笑笑隻覺得渾身打了個寒顫。她很想努力掙脫這種感覺,可是無論怎麽掙脫,反而越來越緊了。
于是她不禁開口驚呼,大聲呼救。
就在呼救間,她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這個時候的方笑笑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裏面早就已經滿是冷汗。而且更可怕的是,她的手指上竟然多出了兩個新鮮的傷口。
是兩個新鮮的小洞,小洞還在慢慢的滲血,傷口有一種火辣辣的痛感。她擡頭看了看四周的草叢,發現這裏依舊是自己睡着之前的樣子,沒有任何的動靜和改變。
那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說剛才真的有蛇遊了過來?然後再自己的不知不覺間悄無聲息的咬了她一口?可是不應該啊,自己怎麽可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那是毒蛇,被它咬到之後,她怎麽可能會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呢。
但是現在方笑笑知道很明顯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最要緊的是考慮傷口。要是真的是被毒蛇咬了的話自己就完了,所以她一定得快些回去找人救治,要不然遲一點的話就沒命了。
在生死面前,每一個人都不會那麽的鎮定。就算是一貫以冷靜着稱的方笑笑,此刻也是心急如焚。
她匆忙上馬,縱馬疾行了好一段時間,等到自己在低頭看那傷口的時候,她猛然間發現手指上的傷口處已經開始朝外面流着黑色的液體了。
果然。
自己确實是被毒蛇咬了。
于是方笑笑用力地吸吮了傷口處,她隻覺得自己的嘴巴裏面異常的苦澀辛辣,看來咬自己的這條蛇還不是個善茬,它的毒性可謂是非常的強烈。
一想到這裏,她慌忙把手中的唾液唾到了地上。準備再次吸吮的時候,卻又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方笑笑察覺到可怕的預想似乎正在變成現實,她越來越覺得頭暈目眩不已了。此時此刻她的全身都開始劇烈疼痛,肢體也一陣一陣的痙攣抽搐着。
若是自己猜的沒錯的話,她估計是中毒了。中了這蛇毒。
此時此刻,方笑笑已經連擡手擦拭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