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說的話倒也挺有道理的,也許那人真的不是潛伏了很久……”
嘴上說着這樣的話,方笑笑的心裏面對這件事情,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她已經有懷疑的人選了。而那個人自然就是恨方笑笑恨得咬牙切齒的正王妃洛衣兒。因爲除了她之外,在這個王府裏面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夠對方笑笑下此毒手了。
很明顯,墨天耀似乎也是想到了這裏。所以他和方笑笑一樣對這件事情有所懷疑着。隻是他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笑笑,在你出事之後,我特意找來了各個院子裏的下人,問了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具體說出他們在事發前後究竟見過誰出入到後花園裏面。所以這樣的問話對目前的狀況來說是沒有什麽效果的,你也知道凡事都講究一個證據,就算我心裏面真的懷疑誰,但是在拿不出所謂的證據時,這種懷疑姑且隻能稱爲懷疑,做不了什麽數,要不然的話是很難服衆的。”
方笑笑當然知道他說的這些了。她也知道依着這個男人的性子,在沒有徹底的确定一件事情之前,他是不會這麽貿然輕易下結論的。不過以他的精明程度來看,他自然也是不會放任着真兇繼續逍遙法外的。
所以要不了多久,這件事情一定會被查出個水落實出的。而目前對于自己而言,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養好身體了。
“墨天耀,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我也不會無理取鬧的。我相信你會找到證據的,我也相信你一定會爲我讨回公道的,所以我放心的很。”
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方笑笑一字一句的說道。
對于她而言,自己本來就是極其信任這個男人的。她願意把所有的信任全都給他。
勉強吃了一點點食物之後,方笑笑終于支撐不住這種昏沉和疲憊的感覺了,隻見她兩個眼皮子一翻,不知不覺間又睡了過去。
等到雪瑩把她喚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距離下午的時刻過去了多少個時辰。但天色并未完全的暗下來,看來時間姑且尚早。
不過這一覺睡的方笑笑倒是渾身無力的緊,也沒有一絲一毫退熱的迹象。突然間這麽醒了過來,她有些艱難的開口問了一句:“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兒嗎?”
雪瑩的神色看起來有些猶豫,仿佛在糾結着什麽。
看到方笑笑的神情,她像是突然間下定了重大的決心,這才輕輕開口說道:“奴婢本來不應該打擾到主子的休息,但是有一件東西,奴婢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交給主子。剛才王爺出去了,所以奴婢這才鬥膽叫醒主子,希望主子不要介意,還是先看過奴婢手上的這些好東西再說吧。”
“什麽東西啊?”
不知道爲什麽,方笑笑隻覺得自己的心裏猛然間的一驚,然後她清醒了很多。
此時此刻聽着雪瑩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是有什麽至關重要的事情要向她禀報一樣,但這件事情還要避開墨天耀……
難道是……
有關于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那件事情?!
方笑笑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凝重不已。這時候,雪瑩也從自己的袖子裏面摸出了一件東西,遞到了方笑笑的面前。
結果那東西一看,方笑笑這才發現原來是一方粉紅色的絲綢手帕。
這手帕上面繡着一株惟妙惟肖的梨花樹,連花瓣看起來都是十分精巧的樣子。輕輕的嗅一嗅,上面似乎還停有着淡淡的熏香。
“你給我這個是什麽意思?不知道這個手帕是誰的?”
“回主子的話,這個手帕是奴婢在主子您出事的花園附近無意間發現的,當時大家都在手忙腳亂的忙于您的傷勢,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帕子。我也是趁此機會悄悄的把它藏了起來,想着日後給主子瞧一瞧。”
“哦……”
方笑笑點了點頭,這麽一說的話她倒是明白了。在自己登上假山去涼亭的一路上,都沒有見到過什麽手帕,按照這個時間來推算的話,這個帕子的主人一定是那個在背後推了她一把,想治她于死地的兇手的了。
方笑笑仔細地觀察着手中的帕子,似乎想要從這個帕子上看到一些什麽端倪。結合自己對古人的猜測和聯想,按理來說,這古代的女子喜歡在繡手帕的同時也秀上她的閨名,或者是所居閣樓閨院的雅稱,這樣才不失爲一些小女兒家的東西。然而看眼前這個帕子,上面除了光秃秃的梨花之外,其餘的什麽也沒有。
那麽自己從這中間又能看出些什麽呢?
方笑笑一時有些疑惑。她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雪瑩。這時候,隻見雪瑩四下裏瞧了瞧,發現并沒有人觀察他們之後,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主子,您可别瞧這帕子上除了梨花之外什麽也沒有,在咱們這整個王府裏面,有資格在帕子上面繡上梨花的,隻有一人……”
隻有一個人?
那是誰?
方笑笑猛然間一個機靈。她把探尋的目光繼續看向了雪瑩。
隻見她的聲音壓得比以前更低了:“那就隻有正房裏的那位,王府裏的正妃了!”
“你憑什麽要這麽判定?”
對于她這種極其肯定的口氣,方笑笑感覺到有些疑惑。于是不由自主地開口問道。
雪瑩也是老老實實的回答着,把自己知道的内容全部都回答了出來。
“主子,在整個王府裏,隻有墨王妃是最喜歡梨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