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笑右手握着一個大蘋果,左手牽着綢帶,與墨天佑,兩個人各執一端。在一條長長的紅毯上緩緩地走着。
寓意着鴻運長久。
經過大門口的時候,她能清晰無比的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說請新娘邁過馬鞍,從此一生平平安安。
跨過了馬鞍之後,一直走到了正廳的門口。随着剛剛跨過那道高大的門檻,腳下又遞上了一隻盛滿了紅紅火火木炭的木盆。
随後那個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請新娘邁過火盆,從此妖邪不進門!”
方笑笑小心翼翼地擡起腳,從火棚上跨了過去。
随後衆人發出了齊聲喝彩。
進入舉行交換儀式的正廳後,周圍的聲樂不再是唢呐和喇叭的聲音了,而是換成了一片祥和安靜的絲竹之樂。
終于,他們兩個人大概在中堂前面的位置上停了下來。這時侍女走上來接過了方笑笑手中的蘋果和他們兩個人手上的大紅綢緞。
方笑笑知道,剛才所有的都隻是壓軸,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馬上就進入到所謂的拜堂成親環節了。
墨天耀父母早亡,隻有祖母,所以這所謂的高堂自然就是祖母了。但是方笑笑有所不知道的是,今天,墨天耀的皇叔也來了。
這時,一旁的司儀早就已經高聲唱道了:“一拜天地……”
方笑笑和墨天耀兩個人跪在早就已經鋪好的紅色墊子上,兩個人一起向正前方俯身拜倒,磕了一個響亮無比的頭。
由于太過用力了,方笑笑都能覺得自己頭上所戴着的鳳冠霞帔有些不穩了。這時她悄悄的把手伸到了蓋頭裏,扶着那沉重無比的冠子,生怕它從自己的頭上溜走似的。
這時,隻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了起來。是她的丈夫墨天耀。
“笑笑,今天的高堂皇叔也在。”
他的皇叔?
那豈不就是南原國的皇上,他們的王嗎?!
我去!
方笑笑這下心裏真的有些驚呼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皇上。
皇上!那可是皇上啊!
不過也是,他畢竟是墨天耀唯一的皇叔。又怎麽可能不來參加他的婚禮呢?
正當方笑笑心中萬千悱恻的時候,突然間耳邊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二拜高堂……”
坐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中堂正位上,此刻正一連端**肅的和墨老夫人坐在一起扮演着高堂角色的正是赫赫有名的皇上。
雖然說方笑笑是很想掀開蓋頭看一看皇上究竟是什麽樣子的。但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沖動。她可不想就這麽好端端的把命送了。
此時此刻,方笑笑的眼上蒙着紅蓋頭,除了能夠看到自己跪着的雙膝之外幾乎什麽也看不到。
實在是沒有想到,在自己的人生經曆中居然會有這麽一天。堂堂的皇上爲她做了主婚人,該說這是榮幸呢還是榮幸呢?
透過蓋頭的影子,方笑笑隐約已能夠瞥見自己身旁的墨天耀已經叩拜了下去。本來參拜皇帝應該是三跪九叩,要行大禮的。但是眼下他的身份沒有明說出來,隻是按照常人的高堂來拜,所以也就避免了那麽多的繁文缛節。
隻需要跪拜一次即可。
于是乎方笑笑也跟着墨天耀跪拜了起來。
兩個人再次直起身來,旁邊的侍女連忙過來攙扶着,分别把他們兩個人扶起了身子,讓他們相對而立。
這時候,那個悠遠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夫妻對拜……”
透過蓋頭的間隙,方笑笑看了一眼墨天耀。此時此刻,這個男人正用一種炯炯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眼中的熾熱神色,讓她的心也跟着歡呼雀躍了起來。
看着眼前這個眼睛中都是自己的男人,方笑笑不禁感覺到了一陣幸福。從此以後,她的眼裏也終将隻有他一個人了。
兩人就這麽相互注視着跪下,開始了對拜。
沒想到由于兩個墊子放的實在是太過于近了,又或者是他們兩個人靠的有些太前,結果在低頭叩拜的時候,兩個人禮冠上的頂子竟然撞在了一起。
方笑笑隻覺得腦袋上的東西被撞的歪了一歪,差點兒就要掉下去了。按這力度來推算的話,隻怕是他腦袋上的帽子也撞的不輕吧。
扶住了頭上的東西,方笑笑小聲地說道:“怎麽回事?!”
看到自家小媳婦一臉質問的樣子,墨天耀也屬實無辜緊。因爲他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又或者說他們兩個人怎麽就撞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啊!”
兩人的回答盡數被大廳裏的其他人給聽了去,隻聽見周圍一片哄堂大笑。大家也都七嘴八舌的說道:“這才剛拜堂呢,怎麽好端端的就已經挑逗起新娘子了呢?!”
“我看新郎官這是忍不住了吧!什麽不知道,明明就是自己故意的。新娘子,新郎官要揍啊……”
“天耀,你說你這小子這樣可就不成樣子了!”不斷晃動着折扇的許二公子擺出了一副邪魅的樣子,“好端端的你當着我們大家夥的面挑逗新娘子也就算了嘛!居然還挑逗的這麽明目張膽的。現在都已經這麽放肆了,指不定一會兒到洞房裏還怎麽不成樣子呢! ”
聽着他說的一些沒羞沒臊的話語,方笑笑是恨不得上去給他一記暴栗。這個許易初,到底會不會說話了??!不會說話能不能不說?現在說成這個樣子,讓其他人都怎麽想嘛!
“你這個臭小子,竟然也想着打趣兒我了!看我等下怎麽收拾你。”雖然是惡狠狠的語氣,可墨天耀的話語裏面卻是感覺不到一絲惡意。
畢竟對于他們兩個人而言,自小長到大的情誼也不是平白無故就生出來的。
許易初擺出了一副得瑟的樣子,站在了墨老太太的面前告着狀,“老夫人您看,今天他是新郎官,新郎官不就是讓人欺負的嗎!他不讓人欺負,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