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大家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中。歡樂的氣氛久久不曾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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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黑漆漆的夜幕中突然電閃雷鳴,随着天幕被閃電劃開一道幽深的口子後,沒有預兆的,大雨磅礴而下。
“主子說了,切莫讓他逃跑,不然任務失敗的結果你是知道的……”一個冷漠的聲音回蕩在暴雨中,那人森冷的繼續說道:“行動時,記得将主子給你的那瓶毒液設法融入到他的體内,搞砸了……主子會很不高興的!”
千裏隔音在此刻顯示出了完美的效果,不等對面的人回複自己,那人便腳尖一踮,跳上枝頭。在這裏,他能看到所有,也能一覽無遺。
一道閃電劈過,暗沉的夜被暫時的點亮,映照出枝頭站着的人,隐約間仿佛能看見他嘴角殘留着詭谲的笑意,閃電過後,他緩緩擡起頭,看着前方的如意客棧。
随着目光慢慢地向上移動,他逐漸看向了客棧的最頂端,那是一間從不對外經營的房間,那間房間裏面也不輕易會有人。不過他知道,此刻,他所等的人和物就在那裏。
與此同時,如意客棧的頂層客房陷入了壓抑的氣氛中。
“王爺,我掩護你,你先走!”暗影的目光充滿了堅定,他知道,這是自己報答王爺的最好時機了。
“不可!”
一道淡漠從容的聲音響起,男人冷靜異常的站在房間内,一張俊顔隐隐間浮上陰冷,深邃的眸子釋放出獵鷹般犀利的精光凝視着前方,渾然天成的霸者之氣頓時籠罩了四周——
“暗影,你帶一隊,我們分開撤離!”
“王爺,他們存了心思是要你命的,分開撤離,你沒有多少能夠逃出去的勝算!與其這樣,倒不如讓屬下吸引他們,這樣你也有幾分能逃出去的把握。”
“夠了!暗影!我說分開撤離就分開撤離。你要相信我,相信你,我們經曆了那麽多,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折了。”
說完話,他冷漠的看向傳來危險氣息的地方,涼薄的唇勾起一抹冷嗤的嘲諷,那股不羁的冷然讓人不免有着幾分窒息的感覺。
“王爺,你先撤!”男人的貼身侍衛手握着劍冷靜的說道。
男人應了聲,快速且冷靜的閃到了客棧走廊,沿途……他将走廊裏所有的燈籠全都用内力震滅,瞬間,周遭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偶爾劃過的閃電留下一點點餘光!
男人快速的下着樓梯,突然,一道閃電撕裂黑寂。就在那光亮閃過之際,他冷然的轉頭轉動扳指,頓時藏在扳指内泛着寒光的銀針擊斃了一名殺手。
一針斃命。
但是,卻也因爲那絲微不可查的光亮暴露了他的位置,他隻覺腳腕處傳來一陣刺痛,險些栽下樓梯。
男人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的,當機立斷選擇撕下了衣衫一角,用力包裹住腳腕,企圖不讓血迹暴露自己的行迹……
“毒液已射入他體内,将他逼出客棧。”冷漠的聲音繼續不遺餘力的用千裏傳音發布着命令,頓時,埋伏在客棧内樓下和樓上圍堵的人開始了雙面夾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仿佛就是從天際直接傾倒般,傾灑在一輛從城外方向疾馳而來的牛車上。牛車前面的女子沉着冷靜,蓄意待發,縱然此刻下着無盡的大雨,可她就像是渾然不知似的。
突然間,視野範圍内出現了一個搖搖晃晃的男人,一向敏銳的觀察力讓方笑笑嗅到了一抹危險的氣息。她本想直接繞過那個男人揚長而去,畢竟自己的兒子方修辰現在在蘇舉人那裏發着高燒,她迫切的想要見到兒子。可是卻又知道爲什麽,在不救人之間,她反而又生出了一股想要救他的念頭。
聽着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容不得她在思考了,于是,方笑笑猛然間停下了牛車,數秒過後,牛車向遠處疾馳而去,寂靜的路上空無一人,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爲了避免那些人找到自己,方笑笑特意選擇了一條比較僻靜一點的小路。這條小路平日裏沒有什麽人走動,雜草叢生,若不是清楚這裏的人是斷然不會知道這條路的。漸漸的,她與那些腳步聲越來越遠了。
将牛車停到了路邊,就在她剛剛喘了一口氣準備放松的時候,突然間,一個極其有力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
“啊……唔……”
方笑笑瞳孔猛然擴張,要知道自己一向都是有着十分敏銳的洞察力的,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在受傷的情況下做到了讓自己沒有絲毫的察覺,由此足以說明這個男人的功夫究竟有多麽的高明。
于是她不由得在心裏暗自悱恻,這麽高功夫的人,怎麽可能會被那群人給圍追堵截呢?她這一救簡直是救了個危險回來啊!
“唔……唔……”
人都是惜命的,爲了讓自己盡快擺脫這種危險的情形,方笑笑努力的掙紮着,雙手企圖去扳開捂着她嘴的手,身體不斷的在扭動着,試圖掙脫身後人的鉗制。
可是很顯然,她的掙紮在那男人的力道之下顯得是那麽的蒼白無力,徒勞無功。
“别動,我不會傷害你……”
頭頂傳來冷漠的聲音,那聲音嘶啞而低沉,微喘的氣息直撲方笑笑的頭頂。
不會傷害自己?
可笑!
既然不會傷害自己,那爲什麽要用這種方法來對待自己?好歹自己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這男人心中有沒有一點禮數,懂不懂什麽叫做知恩圖報?
于是乎,方笑笑掙紮的更厲害了。就在這種掙紮間,墨天耀眉頭深蹙,鼻間那竄入的女人的氣息讓他異常的難受,仿佛必須要自己在她的身上尋求什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