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以爲這已經是極限了,可沒想到這進來隻是一個開始。又過了幾天,府裏的下人們開始接二連三的嘔吐, 上吐下瀉的人一天比一天厲害,一天比一天多。他們請遍了城裏所有的大夫前來會診,可沒有一個人能夠診斷出來這是怎麽回事?正當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許易初卻派自己的手下前來送藥。
那藥放在水裏立刻融化了,給生病的人送了過去,喝完之後效果立竿見影。如果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人還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的話,那未免也真是太蠢了。
一想到他們的命脈就像蝼蟻一般被人肆意的捏在手心裏,可是他們除了任命之外,卻又什麽也不能做。這種感覺還真是挺糾結的。不過糾結又能怎麽樣呢?硬碰硬的話,他們敢碰嗎?
送走了那些管事的,許易初坐在軟榻上。随手拿起了手邊的一本賬冊,看着上面那娟秀的小字,腦海中不經浮現起來前不久那少女坐在這裏幫自己看賬本的樣子。
由此,他的唇角也微微上揚。不過在想到自己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到那麽身影了,剛剛油然而生的好心情也在瞬間蕩然無存了。
“對面的貝貝熊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漫不經心的敲着桌子,許易初語氣淡淡的問道。
貝貝熊?!
這個名字确實挺怪異的,還記得許二公子第一天看到他們店鋪名字招牌的時候。筆試正在喝茶的他差點一口茶出門噴出來。他嚴重的懷疑這丫頭的腦子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可能會有人起這麽……這麽不忍直視的一個名字呢?
可是之後,也許是因爲自己看慣了的緣故吧。莫名其妙的,他竟然也覺得這個名字十分可愛。不過他至今也想不明白,爲什麽她那樣性子沉穩的一個人會娶這麽一個帶有的童真異味的名字呢?他很想找她問問清楚,但是自己一直都忙于别的事情。忙活到現在好不容易有空了,沒成想那丫頭居然生病了。
随身伺候的小厮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那小厮已經跟候他多年了,早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許多事情。正是如此,他也知道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着什麽。别看眼下這許二少爺看起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和平常沒什麽區别,可實際上他的内心早就已經特别的煩躁了。所以這個時候千萬别去惹他,免得招惹倒黴。
“二公子,笑姑娘生病了。”
小厮話裏的意思很明顯,笑姑娘病了,不是方姑娘病了。他想,像自家少爺那樣的人精肯定能明白自己是什麽意思吧!
許易初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隻是那表情像是在說,所以呢?
小厮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的能夠清楚到自家少爺的想法,卻也是了解一些的。難道他用這種眼神詢問,馬上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
“前些個日子不是下了一場雨嗎,聽說那日笑姑娘沒帶傘,回到家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淋淋的,惹上了風寒倒下了。請了好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一直在發着高燒,昨兒個好像才消停下來。但是到現在也都沒醒來。”
“原來是病了啊!”許易初有些怅然,“不過,作爲鄰居,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探望探望呢?”
小厮無語,咱們家的鄰居還少嗎?什麽時候又見過你去探望的呢?再說了,我們頂多算是競争對手的關系,又什麽時候變成鄰居了?自家少爺也真是的,想去就去呗!非得給自己找一個這麽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坐在軟榻上的人猛然間挺直了身子,一巴掌拍在了木把手上,敲定主意說道,“就這麽決定了。你下去吩咐一下,打包幾個好點的飯菜,我換上衣裳就下來,咱們去看望看望那丫頭。”
小厮點了點頭,笑着應承了下來。隻見他利落地下了樓,從大廚那裏攔截了幾個上好一些的飯菜,打包好之後就看見許易初穿着一身素淨的衣裳下來了。
小厮瞬間被吓了一跳,手裏的菜盒都差點沒掉下來。
要知道他們公子平日裏最喜歡穿白色的衣裳了,今兒個怎麽灰沉沉的,選了一身這個色的呢?
“怎麽了?本公子這衣裳不好看嗎?”許易初用一副嫌棄無比的眼神打量一下自己的穿着,随後說道,“其實本公子也不喜愛這個顔色,誰讓那丫頭愛承呢!”
雖然那小厮特别的驚訝,可是他的手還是死死的抓住了剛被打包好的飯菜。他就怕自己被這接二連三的刺激給吓着了然後将手裏的飯菜給扔了出去,這樣的話他這條小命也就不保了。
随即,他皺了皺眉頭,試探性的問道,“少爺,您莫不是記錯了吧?笑姑娘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不喜歡白顔色啊!要知道奴才一直都在你身邊伺候着呢,她說了什麽奴才肯定會記得住的!”
“你這智商真令本少爺爲你堪憂!雖然她沒有明着說讨厭,但是她眼中的讨厭神色本少爺又不瞎,怎麽可能會看不清楚?”許易初束了束衣袍,一臉怪異的說道,“難道是我沒穿過這種顔色的衣裳?怎麽總是覺得怪怪的。”
怎麽不會怪呢?當然會怪怪的了。他們家公子一向就喜歡穿白色的衣裳,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過第二個顔色出現在他的身上,突然間換了其他顔色,怎麽可能會不覺得奇怪呢?
當然了,作爲許二少爺最貼身的小厮。他當然明白自家少爺在别扭什麽了。就連自己這麽一個仆人都覺得很怪異,那本尊的怪異感更不在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