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自由的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田艾氏趁着機會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等她好不容易喘過了氣來恢複如初時,這才瞧見了靠在自己懷裏瑟瑟發抖的田柔。
田艾氏蹙了蹙眉頭。
雖然田柔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們骨子裏面流着一樣的血。可是,田艾氏納悶的是,她怎麽就能夠這麽蠢呢?這麽沒用以後怎麽和别人鬥啊?她的性命不就白白的被别人拎在手裏團團轉了嗎?這一刻,田艾氏開始有些後悔了。
或許她的宿命就不在許陵那裏。她從一開始就應該不答應這件事情。這樣就算以後有個什麽事兒,那蠢丫頭好歹還能留一條命。然而事實真的如她想的一般可以那樣發展嗎?她說的話田柔又會聽嗎?到時候他們之間非但同不了心不說反而落的結仇帶怨的又該怎麽辦呢?
田艾氏一個頭兩個大。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她還得先解決這件事情。眼眸轉了轉,田艾氏決定先發制人,讓田柔先道歉。這樣一來,歸到無心之失上面,估計也沒有人會說什麽吧。
“田柔!娘平時教你的話你都忘到後腦勺裏去了嗎?還不快點向你笑笑表姐道歉?!”
倘若田柔足夠聰明的話,在這種情況下她一定會選擇聽田艾氏的話道歉的。因爲在場所有人的都已看見了事情的原委,俗話說得好,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是怎麽發生的,确實是她田柔做錯了事情,所以她應該道歉。可是大家夥似乎忘記了,田柔本來就是個沒腦子的。
她不像田艾氏那麽既有心機又有計謀,她隻有心機,卻沒有計謀。況且如果是向其他人道歉也就算了,可那個人是方笑笑,是她這輩子最看不起的方笑笑。而且還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要落了她的面子,她又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讓這件事情成真呢?因此,她田柔是絕對不會向她低頭的。
縱然她的心裏也很忐忑,害怕方笑笑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事。畢竟此刻的她眼神兇狠的就像一條惡犬,又像是一把能夠随時把人淩遲處死的鋒刃。但是隻要田艾氏在她的身邊,她便十分的放心。這麽多年以來,自己有什麽事情都是娘幫着擺平的,她知道天底下一定沒有什麽是娘做不了的事情。有她在自己身邊,她什麽都不怕!
“娘,你怎麽能幫着一個外人說話呢?憑什麽讓我道歉?我本來又沒有做錯!誰讓她先開口說我的?我不道歉,絕對不道歉!”田柔說的一臉憤憤,說話間,她怒目圓瞪,仿佛依靠着自己如此有氣勢的樣子就能把對方吓跑一般。隻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的樣子像極了一頭真正的蠢豬。沒有人會爲她而鼓掌歡呼,大家隻會爲她哀嚎。因爲她,完全是死定了!
“說的沒錯,不需要表妹道歉!因爲确實是我先說的。況且我也沒有想要她道歉,沒有必要道歉的!”方笑笑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隻是,她的表情落在田柔的眼中卻是那麽的不懷好意。這賤蹄子怎麽可能會對自己那麽好呢?她用極其鄙視的眼神瞟了她一眼,仿佛在說着,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麽貨色,你會那麽好心?
當然了,所有的人也都不會想着方笑笑會這麽的好心。在他們村,誰人不知道方笑笑這丫頭是個悍婦?她嘴皮子上的功夫利落的無人能及。沒見到村裏那些地痞無賴最近都不敢來招惹他們了嗎?要不然,按照他們一大家子孤兒寡母的情況,又建了那麽大的房子,買了牛車,怎麽可能沒有人去找他們的麻煩呢?
田柔已經是害怕的不行了,她将自己顫抖不已的身子如到挂金鈎一般挂在了田艾氏的身上。田艾氏的個頭本來就比田柔小一點,現在被她這麽壓制着,完全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可是自己又不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堂而皇之的推開她,畢竟這丫頭可是從自己的肚子裏出來的。她就這麽推開她了,那村裏人的唾沫星子還指不定怎麽噴向她呢!
田柔不願意道歉,田艾氏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麽容易翻篇兒了。她是長輩,想說兩句好話打破僵局可卻又不好低頭,畢竟那麽多人看着呢。她可是方笑笑的長輩啊!
就在局面一度尴尬的情況下,田艾氏把自己所有的希望投到了村長的身上。她希望村長出面來說兩句,這樣局勢也就不會這麽僵硬着了。就算是呵斥他們,讓他們趁機離開也行。
可是偏偏,沒有人會遂了她的願。
畢竟村民們可都看到了全部的過程,就算他們想去通風報信給村長,可方笑笑渾身的戾氣卻也是讓他們害怕的不敢去了。眼下方笑笑他們早就已經成了村裏的香饽饽了,這指不定大家夥兒有什麽事兒還求着他們呢,在這節骨眼上不想辦法讨好他們,還上趕子的與他們作對,這不是成心腦子裏面有坑嗎?
所以啊,他們隻是看看不說話。至于和方笑笑做對的那人有什麽下場,又不關大家夥的事兒。
“柳東,雀兒,三丫!”清冷的聲音在衆人耳邊炸開之後,被叫到名字的三人均站直了身子。此刻,他們就像是迎風而立的松柏一般,挺拔而又堅硬。而說話的方笑笑,一張清麗的俊顔上充斥着肅穆的神情,就像是馳騁沙場的元帥一般,威風無比。
“有人在大庭廣衆之下蓄意中傷我們,侮辱我們,我們應該怎麽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