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是大家都這麽說的,那你說一說,你所說的大家是誰?你讓他們都站出來我瞧瞧,這個大家是否真的是大家!”
清冷的目光掃過全場,視線落到誰的臉上誰就會不自覺的轉移視線。到最後,打量的目光在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田柔的臉上——
“看樣子好像并沒有人承認你所說的話。這麽說來,剛剛你就是在撒謊咯!也就隻有你一個人說了這樣的話,可惡的是有膽子說居然沒膽子承認,還企圖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讓衆人都跟着一起被人誤會就是你的真實目的了?”
挑了挑眉頭,方笑笑的目光中充滿了耐以尋味。此時此刻,田柔的眼裏劃過一抹又一抹狠毒,内心之中充滿了各種不甘心的想法。
她就想不明白了,怎麽一個人能夠在短時間内有着如此大的變化?明明以前的方笑笑總是任由着自己欺負,就像是她養的一條哈巴狗一般,時不時的搖尾乞憐,懦弱的不成樣子。自己讓她朝東,她不敢朝西。自己讓她幹嘛她就要幹嘛!這才多長時間,現在的她憑什麽用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來教訓自己?
這麽一個一無是處的人怎麽能夠在一夕之間變得這麽出色呢?整個村子裏的人都在誇着她,那些原本對她極其不恥的人現在也是上趕子的巴結着她。以前發毒誓說看不上她的人也想盡辦法想要把這尊财神也給請回家去。憑什麽?憑什麽會變成這樣?明明她田柔才是這整個魚福村最精明能幹的姑娘。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嫉妒。田柔早就已經被自己那猶如熊熊烈火一般的妒忌感給灼燒的不知所謂了。
“方笑笑!你可不要得意的太早!别以爲大家夥都怕你,你就得瑟。他們怕你,我可不怕!”
“是嗎?”方笑笑發出一陣輕嗤,“倘若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也覺得我沒什麽值得别人怕的,我和大家一樣,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嗎?你不怕我自然是最好了,要不然我這以後孤獨的厲害,這漫漫長夜可該找誰玩兒呢?!”
雖然方笑笑是一臉溫柔的表情,那神情幾乎能掐出水了。可不知道爲什麽,田柔卻從她的笑意中感受到了一股狠毒,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田艾氏收到消息之後立刻趕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想要爆發的田柔,内心早就已經不知道暗自咒罵多少遍了。這丫頭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呢?
“柔柔,你說你,在家的時候天天念叨笑笑,這出了門姐妹相見怎麽就這麽愛開玩笑呢!你開玩笑是好心,可别人不知道是好心啊!這要是讓别人胡亂說你,你說可怎麽辦呢!”
控制住一臉不情願的田柔之後,田艾氏特意用眼神警告她千萬不要胡來。随後便揚起了一個慈愛無比的笑容,看着方笑笑說話,“笑丫頭,你和柔柔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感情深厚那自然是沒話說。你也知道這丫頭素來就喜歡說一些玩笑話,舅母代替她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了。别看她嘴上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實際上沒什麽壞心眼兒,剛才她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是她的不對,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聞言,圍觀的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丫頭瘋瘋癫癫的淨說一些沒頭沒腦的話,原來是因爲人家關系好,又是親戚,所以在開玩笑啊!
當然了,對田艾氏的說法深信不疑的都是一些外村人。這些人因爲不知道方笑笑和田柔之間的關系,所以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相信了。至于本村的人,那自然是對這種說法笑笑不說話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是什麽樣的他們可是心裏跟明鏡似的,又怎麽可能會輕易相信田艾氏的三言兩語呢?
“你們瞧見了嗎?剛才說話那丫頭好闊氣啊!頭上戴着金钗子,手上戴着金镯子,耳朵上挂着金耳環,這麽多金物件,也不知道他們家究竟有多少家底!”招搖無比的田柔惹得那些不知道情況的外村人一陣好奇。他們很想知道這是哪家的姑娘竟然有這麽大的排場。
“老田家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東西?”知道情況的人迅速反駁道,“不過我倒是聽說這丫頭快成親了,也不知道她夫家是哪裏的!也許這是她夫家給的呢!”
“我倒是聽說她和城裏那許家公子之間有着不淺的聯系,前兩天還說她要嫁給那許家公子做小妾呢!那許家是什麽人家,穿金戴銀的自然不在話下。”
田柔這件事情在魚福村早就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就算是他們不說不問,田艾氏也是巴不得把這件事情弄得人盡皆知的。因此,這許陵剛剛把三金送了過來,田柔便已經迫不及待地帶在身上招搖顯擺了。
于是乎,在座的衆人有人嫉妒,有人羨慕,有人唾棄有人不屑一顧。也不知道那許家公子瞧上了田柔的什麽,瞧着她現在的一副蠢樣子,打扮的花裏胡哨的,一點也沒有什麽正經人的做派。就她這樣的智商若是到了那勾心鬥角的深宅大院裏面,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呢!
“舅母,你說笑了。我怎麽可能會因爲這些事情和表妹置氣呢?你也知道我們家養了五條汪汪叫的大狼狗,每天都聽着這種狗吠聲,早就已經習慣了!”
此話一出,在座的衆人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他們瞧向方笑笑的眼神也瞬間變得複雜了起來。見慣了牙尖嘴利的丫頭,還沒見過如此能說會道的。這樣的丫頭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架得住的!得了得了,他們還是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吧。這所謂的财神爺可不是那麽好請的。他們這窮苦勞碌命可沒法子消受這樣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