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好吧!
确實是自己想多了。
“二百兩銀子。記得給我寫借據!”說着話的同時,許易初朝她耳邊吹了一口氣。瞬間,那種窸窸窣窣的感覺又來了。
方笑笑摸了摸自己發癢的耳垂,懊惱無比的從他的手中抽出了銀票打算放到自己懷裏。隻是剛拿到胸前,一想到這銀票是從他的懷裏掏出來的,頓時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惡寒。
銀票還留有着一定的溫度。一想到剛剛才從許易初的懷裏被拿了出來,現在又要放回到她方大小姐的懷中去,瞬間就有了一種被欺負的感覺。
她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黑沉沉的,就像是别人欠了她多少錢财似的。随後,她便寫下了借據。寫完之後,看都沒看許易初一眼,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當然是走了出去咯!
就算她方笑笑是幹了什麽丢臉的事情失了面子,那她也勢必會保存自己現在的顔面。驚慌失措這種事情在她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她也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越是驚慌失措,不就越代表着自己介意這些事情嗎?她又怎麽可以讓許易初那個家夥看自己的笑話呢?
靜靜的站在窗戶前,許易初一邊晃動着扇子,一邊露出了一抹難以尋味的笑容。
窗戶外邊,大街上。
那個在自己面前一直故作一本正經的小姑娘此刻與家人團聚笑的是那麽的開心,這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表情。
“來人!”
不動聲色的朝着外面喚了一身,一抹影子悄然而至,像是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似的,站在了許易初的後面。
“去查查那丫頭最近在幹些什麽。”
領了命令之後,黑影瞬間消失。
偌大無比的房間中依舊隻剩下站在窗戶前的許易初一個人,房間裏寂靜的有些可怕,就好像那黑影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許易初一直盯着方笑笑他們,直到看到他們走到了對面的面館裏後,這才回到了座位上。捏起了盤子中的一塊魚幹,慢慢咀嚼了起來。
這種魚幹并不是自己平日裏熟悉的那個味道,然而帶着一股子腥味,這讓他的興緻不由失了好幾分。
一向不喜歡這些個瑣碎小零食的許二少爺最近竟然迷上了來自于深海之中的這些産品,像魚幹,魚餅,魚丸這些東西令他深愛不已。也幸好這些個消息被封鎖的嚴實,京城裏并沒有幾個人知道。否則若是被别人知道,還指不定該怎麽笑掉大牙呢。
不過這也是别人,換做到掌櫃的身上,他是斷然不會覺得這些事有什麽問題的。誠如自己親眼見證了許易初是如何一步一步從困境中走出來的,所以他對他的偏愛也是明白的通透。
這些所謂的東西,并不是因爲他嘴饞或是什麽原因的偏愛,而是因爲,他們救過他的命。
他許易初這麽一個身份如此高貴的公子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如此也證明了他的處境其實是非常危險的。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之下,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須經過深思熟慮,半點也馬虎不得。
雖然他們知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确表示了這家族的産業他做不了主。可是事實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
許家所有的産業其實都是他的。就算現在名面上不是他的那些,暗地裏遲早也都會是他的。隻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許家二公子如此嬌弱,他又怎麽能夠這麽輕而易舉的讓别人就知道他手中究竟掌握了多少大權呢?
所以說,就算是自己手中真的有可以用的人,在這個時候他也斷然不能用。而他又需要狠狠的打壓那些不聽話的奴才,所以這時候,方笑笑變成了最合适的那個人。也讓自己對那些人有了可以下手的機會。
隻不過這麽一來的話,那些人勢必會将矛頭對準方笑笑。而她的麻煩,日後的是避免不了了的。
不過,許易初比較納悶的是,方笑笑那丫頭究竟是有什麽仰仗?他恹恹的扔掉了手裏的魚幹,朝外面喊了一聲,“把掌櫃的叫進來!”
很快,掌櫃的便來到了房間裏。他恭恭敬敬地朝着許易初行了一個大禮,随後便說道,“不知道少爺叫我有什麽吩咐呢?”
“從明天開始,本少爺要吃到那丫頭賣的這種幹貨。每天都給我訂一批,各式各樣都要,一樣也缺失不得。”說句話的同時,許易初将手中的魚幹順勢扔了出去,“以後這種劣質的貨色就不要往我面前放了,我還嫌硌牙硌得慌!”
聞言,掌櫃的内心其實是很崩潰的。
要知道現在被他們家少爺嫌棄無比的東西可是他們酒樓的大廚做的,這還不是一般的大廚,是他們鴻鹄酒樓最頂級的大廚。用料不僅講究無比,火候更是要精準到分毫不差。這在外面賣可是一兩銀子一小盤,一小盤就僅有五六片。旁人排着隊買都買不到呢。垂涎欲滴的人不知道多了去了,怎麽就被他們家少爺給嫌棄成這個樣子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怨不得他。确實那位姑娘的手藝的确很令人刮目相看。也許少爺看中的不僅僅隻是她的手藝吧,還有那姑娘放在這些東西裏面的那一味藥材。難道說他們家少爺是在防備着往事舊演嗎?
少爺有這種想法是對的。
掌櫃的點了點頭。
許易初并不知道自己單純的一句話就讓掌櫃的想了很多很多。其實他就隻是單純的想吃那些幹貨,覺得别有一番風味,嚼在嘴裏也挺有滋有味的。還沒想到那麽多的陰謀算計呢,掌櫃的就已經率先替他想了。
不過,這些也都沒什麽。就算自己知道了也不會做過多的解釋。他堂堂一個許家嫡系的少爺就差一點兒被自家人給毒死了,難道他不應該做出所謂的防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