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的腿是有感覺的,對嗎?”
“是的!”林平坤點了點頭,“一到下雨天的時候就會有種癢癢的感覺。尤其是到冬天,冬天會更加的疼痛難忍。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每年都會花費很多銀錢在這條腿上,要請大夫開一些止疼藥,以此來讓腿上的疼痛感減輕幾分!”
說起這條腿,可以說是林平坤早就已經絕望了。
若是自己的腿一點感覺也沒有的話,他就可以安然無恙地坐在床上等死了。可正是因爲自己的腿還是有着一點的感覺,而那種疼痛感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它每時每刻都會折磨着自己,讓自己痛苦。
家裏人舍不得讓自己受苦,舍不得讓自己在飽受痛苦的折磨。
所以他們總會不遺餘力的來救治自己,讓他能夠減輕幾分的痛苦。因此,他每日每夜總會飽受着無數的精神折磨。這樣下去,他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
“表哥,我和你說句實話吧。其實你這腿還有得救,隻是以前你沒有遇到一個好的大夫罷了!雖然我的醫術并不是很好,可我也知道,你不應該放棄自己。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要堅持,更何況你這并不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方笑笑用真誠的目光看着他,說道,“我知道一個神醫。他就好比華佗。以前我親眼看到他能把一個咽氣了一段時間的人救活,還把一個難産之死的婦人在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内從鬼門關上給拉了回來。雖然那婦人是命不該絕,不過卻也間接地映襯出了這位大夫的高明醫術不是嗎?我相信隻要我們能夠找到他,表哥你的腿便徹底的有希望了!”
方笑笑說的這些并不是胡言亂語,隻是經曆過這一切的并不是她而已。
之前的原主無意間看到過這位老神醫治病救人的過程,但不知道爲什麽,現在的她能夠記得所有的事情,卻唯獨記不清那老神醫的一張臉。
如果自己能夠記清那張臉長什麽樣子,也許找起人來就更方便了吧。可無論她怎麽想,她也想不起來神醫究竟長什麽樣子。所以,這樣的結果讓方笑笑有點沮喪。
“謝謝你,笑笑。我知道你都是爲我好,可是我現在已經看得很開了。就算我一輩子都是這副鬼樣子,我也認了。你放心,看到你們個個都這麽生龍活虎的,你們能夠如此勇敢的闖蕩生活,我也不會再尋死覓活的了。我會和你們一樣,積極的熱愛生活。我不想讓你們看不起我!”
林平坤看向遠方,雖說是有些茫然無措,可到底還是眼裏有着希冀光芒的。
方笑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隻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此刻的她是真的相信,就算林平坤的腿這輩子真的治不好了,他也不會再做那些傻事了。因爲一個人眼裏的熱切光芒是怎麽也阻擋不了的。
既然如此,那她一定會想辦法救治好他的。她知道,他還有救!
——
一個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老頭子趴在桌子上,桌子上還擺放着七八個酒壇子,老頭子似乎喝的是很滿足,他臉色紅潤,嘴裏還不住地發出這一聲比一聲高的呼噜聲。
酒館裏的掌櫃的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回頭便看到了躺在那裏的那個老頭,眉頭皺了皺,眼中劃過一抹又一抹的厭惡神色。
他旁邊的店小二将把毛巾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後便在掌櫃的耳邊耳語着,“掌櫃的,您看這可怎麽辦呢?這不知哪裏來的老頭子已經在我們這裏喝了好十來天了,每天七八壇子愣是一文錢都沒給,咱們這是開店做生意的,又不是什麽不要錢的地方,再這麽喝下去,生意可怎麽做啊?”
掌櫃的歎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他能怎麽辦?他恨不得這老頭立刻消失以後再也不出現,可是他又能怎麽辦?
“少東家說了,這老頭可是有恩于他,他隻要他想喝酒,就把酒搬出去給他喝便是了,至于其他的,不是我們該操心的,反正咱少東家也不缺這點錢!”盡管那個掌櫃的十分看不上這個成日裏喝的醉醺醺的老頭子,可卻還是不得不原封不動的轉告着少東家的話。畢竟他隻是一個小小的掌櫃的,越權的事,他還沒那麽大的膽子。
聽聞掌櫃的話,小二不禁有些好奇。他打量了又打了那個老頭,實在想不到那老頭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明明怎麽看都是一個乞丐,又怎得好端端的就成了少東家的恩人呢?
“掌櫃的,這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應該沒有什麽客人上門了吧!不知道這老人家……”那小二一心惦記着自己剛娶回家的妻子,恨不得說完話下一秒就趕回到家裏好好和她溫存溫存。隻是這臭乞丐一直待在店裏面,他實在是沒辦法走開啊!
“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麽鬼主意。你先走吧,要不然你那美嬌娘還在家裏等着你呢!我在這裏守着吧。”
也是因爲彼此之間太熟悉了,那掌櫃的打趣兒說道。小二也沒有任何的客氣,他将肩膀上一直搭着的白毛巾整理好放到櫃台上,随後剛掌櫃的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離開了。
掌櫃的站在櫃台上,細細的端詳着早已經睡的不知所謂的老頭子,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别人都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可是養兒子真的防老嗎?
這老頭都已經這麽可憐了,也不見得他兒子啊!難不成是沒有孩子嗎?不過在他看來,這有孩子的也沒見有多少好!孩子是父母的心頭寶,可父母卻永遠都是孩子的累贅。
唉!
世事難料啊。
閑來無事,掌櫃的拿出了帳本,對着這幾日的賬目盤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