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田艾氏還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田柔的腦殼,一臉的不悅神情。
真不知道自己這女兒是怎麽想的,怎麽連這種事也能做得出來呢?
田柔臉色十分難看的推開了田艾氏,随後便不悅的說道,“娘,你說我本來就不聰明,你現在還拿手指戳我腦殼,這不是越戳越笨了嗎!”
“你還知道你笨啊!我還以爲你這腦袋被驢給踢了呢!你說你現在做的是什麽事啊?平白無故的你帶一個男人回家,你這樣村子裏的人怎麽說?衆人的悠悠之口你怎麽去堵?你可不要忘記了,你還是一個沒有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呢!這不是明擺着讓西廂房給好生看笑話嗎?”田艾氏有些恨鐵不成鋼。自己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女兒呢?
田柔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随後便是讓自己的母親低下頭來,她随之耳語了幾句之後,轉而換上了一臉得意的表情。
“娘,你想想,那許家是什麽家世?家裏人有權有勢的,若是有他們能夠助我一臂之力,那我收拾方笑笑還會沒有機會嗎?嫁給壯哥哥自然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就算最後我嫁不成,但是能嫁給許公子,不也光耀了你和爹的門楣嗎?你要知道,可不是人人都能高攀起這種公子的,這于我們而言不是天大的福氣嘛?”
許家四公子?
田艾氏皺了皺眉頭,随後便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後沉思着想了想。
“這許家四公子有什麽來頭?不過就是一個旁支罷了,在許家又能夠掀得起什麽風浪?許家現在當紅的香饽饽可是許家大少爺和二少爺!隻有他們兩個才是嫡系少爺,正兒八經的正室所出,許家日後當家作主的少主。你啊,耳根子總是那麽軟,别人說什麽就信什麽,這麽輕易就能相信這個男人的話,殊不知他在許家連個東西都算不上!”
田柔自從認識許陵之後一直拿他當高高在上的公子,她以爲他和他們一樣,一家人自然都是一個娘所生的,壓根就不知道這大戶人家還有什麽嫡系旁系偏支之類的這些問題。
因此,乍一聽到田艾氏對自己所說的,她整個人幾乎已經是暈頭轉向的快要瘋掉了。可偏偏在她娘面前她也不敢造次的緊,所以隻能傻乎乎的愣在那裏,一副暈頭轉向聽天書的樣子。
田艾氏原本還是對自己的這個女兒十分的看重,她想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壓在這個女兒的身上。
可是沒想到,田柔這丫頭居然是如此的爛泥扶不上牆。就算是自己想要有心教她,她也總是有法子将自己給氣個七七八八。
想她田艾氏也是聰明人,精明了一輩子,可怎麽就生出了一個如此蠢笨的女兒呢?想到這裏,田艾氏的腦袋中不由的浮現出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那個孩子長相是那麽的絢麗秀氣,就好像天下沒有的東西能夠入得了他的眼一般。他是那麽的聰慧,聰慧的讓人不可置信。與那個孩子相比,自己之後所生下的田柔和田蕊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柔柔,蕊蕊,爹回來了……”還沒進屋呢,田中良便已經高興的喊了起來。在他的心裏,這兩個寶貝女兒可是比什麽都重要。但凡隻要有一會兒見不到她們,他這心裏呀就跟貓撓的似的。
他剛剛從地裏回來,扛着鋤頭赤着上半身,露出了黝黑卻又壯實無比的身材。隻是他個頭不怎麽高,所以看起來倒是有些牽強。路上可能是走的有些着急,汗水滴滴嗒嗒的直往下落,那頭發已經全都濕透了。
以前田艾氏并沒有想到過那個孩子,所以她也沒有覺得現在的生活有什麽。可是現在,她自從想起了那個孩子,她的内心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知道自己之前爲什麽會看上田中良這個懦弱的男人,她當初是眼瞎了嗎?怎麽會看上他呢?
“你小點聲,蕊蕊剛睡着,你是要把她吵醒不成?”說話間,田艾氏的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看到田中良來,田柔瞬間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她知道自己這個爹爹一向是最疼自己的。也正好自己剛才被娘親給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于是她撒嬌道,“爹,你快過來,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忽然間,從裏屋出現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田艾氏聽到那聲音後,蹙了蹙眉頭走了進去。就算裏屋那公子在許家是什麽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可再怎麽樣他也姓許,骨子裏面還流着許家的血。
無論如何是他們這樣一個小山村的人得罪不起的。既然田柔這丫頭把這棟大佛給請回來了,那就勢必要保證在這期間不發生任何事,他們相處愉悅一點,好好的把他送走就是了。
要不然鬧得太僵,指不定以後還會發生什麽樣的事呢!
田中良在聽完田柔的話後,可是高興的不得了。不過他想的和田柔想的完全不一樣。田柔一門心思的想着讓這徐公子幫助自己怎麽樣嫁給淩雲壯,而田中良則是直接想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許家公子。
“柔柔,這件事情你沒做錯,說的很對!爹支持你。像許公子這樣的貴人我們的确應該好好伺候着,可千萬不能出了任何閃失。”自己的女兒接回了一個貴公子,那是多麽好的一件事啊!田中良那黝黑的臉上浮現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還是自己的女兒有本事啊!這要是他們攀上了這種貴公子,還怕以後沒有榮華富貴可享用嗎?
“柔柔,你一定要照顧好許公子,爹等下就上城裏找一個會接骨的大夫過來,你和你娘你們兩個人就好好在家裏伺候那個公子。我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