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太歎息一氣,繼續說道,“我早就已經警告過你們了,不要惹事兒,不要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好嗎?可你們就是不聽,你認爲我還會相信你們嗎?”
“娘,你可不能這麽對我們啊!那中良可是你的兒子啊,你這老了以後都還要指望着我們侍奉的,你怎麽就能聽信一個小孩子的話而冤枉我們呢?”田艾氏擺出了一副委屈無比的神情,“這麽多年以來,我和中良哪件事不是做得兢兢業業的,可你怎麽還這麽對我們呢?你這樣未免也對我們有些太不公平了吧……”
“公平?你們找我要公平?你們又何曾對笑笑公平過?若是你們的心裏一直紀念着公平二字,你們就不會想着法子的糟踐他們母子。要是你們的心裏一直記着公平二字,又怎麽可能會想着把她嫁給王老頭?!現在你們反而到我跟前要公平,你們自己覺得公平嗎?”田老太太嘲諷道。
“娘,你心裏對我們有偏見我不怪你。可修辰的那件事和我們真的沒有任何關系。我沒有做,我問心無愧。”
“大舅祖父,你确定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嗎?私塾門口的那個人真的不是你嗎?雖你說的這般信誓旦旦,可我印象中的那個人就是你啊!這點你要怎麽解釋呢?”方修辰勾了勾唇,繼續說道,“這件事也不是我一個人有印象,盈盈也是記得很清楚的。溫婆婆也是記得很清楚。所以,對此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麽會這麽說,可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你在冤枉我。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一點關系也沒有!”田中良被氣得夠嗆,他怎麽就不知道這個小蘑菇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勁了呢?明明之前他和田蕊還在爲争吃着一口肉包子而痛哭流涕,這才多長的時間怎麽能變成這個樣子呢?那神情,明明就像是一個大人。
不,甚至是比一般的大人還要恐怖。
“大舅祖父,說謊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哦!”說話間,方修辰已然換上了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隻見他對一旁的淩雲壯說道,“阿壯叔叔,還是你把事情的過程跟大家夥說一下吧。”
淩雲壯點了點頭,随後便開始說道,“我在漁場的時候突然間看到一輛馬車經過漁場,那馬車還挺熟悉的,是良叔平常趕着的那輛。本來我不想多管閑事,這事和我也沒關系。可我又突然間想到最近村子裏傳來的風言風語,說是良叔一直在逼迫笑笑嫁給王老頭。于是我不得不多留了一個心眼,跟着馬車走進後山,這才發現了修辰。他手和腿都被綁着,嘴裏面也塞了一塊破布,整個人暈了過去,良叔走後我便救了他,一想到笑笑會很擔心,所以這才帶着他回來了。”
“你胡說!你這是污蔑别人,我什麽時候去過後山了?你可不要随随便便的就亂說話,不然我是會報官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清名可不能讓你給毀了!”
“哦?是嗎?”淩雲壯笑了笑,“既然梁叔如此确信自己沒有去過後山,那不妨把馬車趕出來瞧一瞧啊!倘若有泥迹,那就表明梁叔在說謊了。假如沒有,這不一目了然嘛!”
“好!可以!”田中良拍了拍手,“不過若是沒有隻是一目了然的話,那于我而言可就太冤枉了。”田中良面上一副委屈戚戚的樣子,内心卻是歡樂不已。還好自己早有先見之明,回來的時候把馬車上的印記都給擦幹淨了。要不然自己還真着了這道了。隻是平白無故的讓他們就這麽說自己,他心裏很不爽。若是沒有,他一定要好好的給他們一記厲害瞧瞧。好讓他們知道,自己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良叔的意思是?”
“若是有,我自然無話可說。若是沒有,你們要當面向我賠罪。總不能平白無故就這麽冤枉人吧,這傳出去以後我還怎麽在魚福村混啊?”
“可以!”淩雲壯很爽快地答應了他,“就按良叔說的來。如果沒有,我一定當面向你賠罪。”
兩者達成一緻,田中良去取了馬車。果不其然,馬車上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泥漬。田中良得意不已。小樣,跟我鬥,你們還都嫩了一些!
再說田老太太,她在看到馬車之後,内心也是糾結萬分,莫不是自己真的冤枉兒子了吧?可笑笑的話又不像是作假,那他們之間究竟是誰在說謊呢?
“良叔,不得不說您的邏輯還挺缜密的呀!早就知道我們會查馬車,将馬車清理的幹幹淨淨的了。隻是您再清理,有些個東西是清理不掉的!”淩雲壯勾唇一笑,“前些個漁場門前的路有些不好了,所以我便重新鋪了一番。考慮到以後這條路上會用出很多東西需要足夠結實,我便煉了瀝青或同沙子一般鋪在了路上。隻是這瀝青凝結的時間需要長一些,這才剛剛過去了一天,所以但凡是經過那裏的任何東西,肯定會沾惹上的。這東西也是擦不掉的,你看,這馬蹄子上有這麽明顯的印記,難道良叔還要狡辯嗎?”
順着淩雲壯的指示看過去,确實馬匹的四個蹄子上均有一大塊瀝青記。所有人都看到了,田老太太瞬間被氣得臉色通紅,連話也說的不太完整了——
“你……你這逆子,你究竟想要幹什麽啊?”
“我什麽也不幹啊娘,我隻是想給笑笑尋個好人家而已。可她不聽我的,我能怎麽辦,我隻能這麽做了呀!我做錯什麽了嗎?我一心爲她,我還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