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嗎?”田老太太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這種事情非同小可,她相信方笑笑沒有那個膽量說謊。
“外祖母明鑒,笑笑所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盈盈,看事情究竟是不是這樣子。”說話間,方笑笑招呼過了一旁的盈盈,蹲在她身邊,撩了撩她的頭發,輕輕說道:“盈盈,你聽話,你将事情的原委好好的告訴外祖姥姥,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盈盈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
“外祖姥姥,笑笑姨說的是真的。夫子還在教我們念書,修辰便被大舅姥爺給接走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聽聞盈盈的話,田老太太心中怒氣蹭蹭蹭的直往上漲。田中良這個逆子,他究竟要做什麽?爲什麽他帶走了修辰也不跟自己說一下呢?明明之前自己還在院子裏碰見過他,他還打着迷糊跟自己說去城裏買東西了。
買東西要買到默默的帶走修辰嗎?
于是,怒氣沖沖的她帶着方笑笑去了東廂屋裏。此時此刻,田中良他們一家正在炕頭上其樂融融,田艾氏和田中良也因爲奸計得逞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乍一看到田老太太的突然出現以及她身後哭的梨花帶雨的方笑笑,田中良第一感覺就是不好,可能自己帶走修辰的事被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自己也留了後手。不怕他們!
“娘,你怎麽來了?而且這怒氣沖沖的是要幹什麽呀?怎麽笑笑也來了,這小不點是誰啊?”田艾氏虛與委蛇,故作一臉懵逼的問道。
“哼!”田老太太冷哼一聲,随後便臉色難看的說道,“我怎麽來了?你說我怎麽來了?!田中良,你現在是膽子大了是吧?已經大到連我這個娘都不放在眼裏了嗎?”
“娘,你說的說是什麽話呀?你這不是平白無故的冤枉我嗎?什麽叫我膽子大的連你這個娘也不放在眼裏了啊,你究竟在說什麽呀?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呢?”
“田中良,你确定都這個時候了還要繼續裝下去嗎?說,你到底把修辰帶到哪裏去了?”說到最後,田老太太的神情突然變得狠厲無比。一直以來自己都知道他這個兒子并不喜歡笑笑他們母子,可沒想到他竟然惡毒到這個地步了。平白無故的帶走修辰還一句話也不說,這不是存心讓笑笑和他這個老太婆幹着急嗎?
“娘,你這樣說可着實冤枉我了。什麽叫做我把修辰帶到哪裏去了,我什麽時候帶走修辰了啊?”田中良一臉委屈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聽信了别人的什麽話,我也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我這個兒子,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冤枉我啊娘。”
“大舅,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你有什麽怨氣你可以撒在我身上,你就這麽帶走修辰,你有沒有想過外祖母的感受?你怎麽能這樣呢?”方笑笑已然一副哭得泣不成聲的樣子,“外祖母平日裏最喜歡修辰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帶走他究竟是爲了什麽,可是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大舅,你把修辰還給我好不好?你放了修辰好不好?!”
方笑笑字字悲切,眼角的淚花更是讓人心裏難過。隻是田中良又怎麽會那麽輕易的就告訴他們方修辰的下落呢。他的目的都沒有達到,怎麽會那麽容易心軟呢?
“笑笑,你這丫頭說話可要講究憑證的。大舅平日裏也待你不薄吧?你可不要随随便便就冤枉我。我是看你不太順眼,可這和修辰有什麽關系?況且我爲什麽要帶走修辰?最起碼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不要就因爲你的一句話而随随便便的給别人定罪,我田中良不背這個鍋!”說着話的同時,田中良一副義憤填膺的神情。若不是盈盈告訴自己是他帶走了修辰以及自己平日裏對田中良的了解,要不此刻瞧着他那一副清白無比的樣子,方笑笑恐怕還真就信了他所說的。
“大舅,這種事情你覺得我會亂說嗎?明明就是你帶走了修辰,這件事情盈盈親眼所見,難道你有勇氣做就沒有勇氣承認嗎?你就是這樣一個沒有擔當的人嗎?”
“方笑笑,我勸你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些。你是晚輩,你憑什麽拿這種口吻跟我爹說話?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更何況你憑什麽冤枉我爹?我爹什麽時候帶走你那兒子了?他帶走你兒子有什麽好處?你别不問青紅皂白的就亂質問别人。盈盈就是那個小丫頭吧?一個小丫頭片子說的話能頂什麽用?别聽信外人的冤枉自家人。”田柔忍不住出言說道。這方笑笑怎麽這麽讨厭呢?她兒子被人接走了關他們什麽事?她怎麽就那麽肯定是她爹呢?說話不是要講憑證的嗎?随随便便冤枉别人算什麽本事?
“田柔,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在這兒瞎說,你們隻要告訴我修辰到底在哪裏就行了。至于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可以慢慢論,可眼下,你們必須要告訴我修辰在哪裏。否則,我的個性你們也是知道的,你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方笑笑說的一字一句,她目光堅定,神情凝重。方修辰就是自己的命,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别人來傷害他的。無論那個人是誰,她這個做母親的絕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