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地下黨組織雖說選擇了保護那個神秘人,但他們并沒有打算放棄周三海,可是留給他們考慮的時間太少,充滿之中的重慶地下黨組織,隻能選擇了實施襲擊并當衆開槍打傷周三海的計劃,打算以此來消除軍統高層對周三海的懷疑,又或者能爲周三海赢得更多的時間。對此并不知情的唐城,匆忙趕過去跟趙大山他們彙合,隻是等他趕到現場的時候,這裏早已經被軍統的人給封鎖了。
“白叔,你怎麽過來了?”讓出唐城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事發現場這裏,看到了本該已經離開重慶的白占山。上次在張江和的辦公室裏,一臉憋屈的白占山,可是親口當着唐城和張江和的面,說了自己返回重慶隻是來接人的。可唐城此刻看到的白占山,完全是一幅意氣風發的嘴臉,看着不像是要離開重慶的意思。
趙大山他們早就在現場這裏,所以看到唐城的白占山,也沒有覺着奇怪,隻是伸手将唐城拉到一邊低聲言道。“我本來是準備走的,局座卻把我的名字從名單裏給劃掉了,你白叔我,現在可是軍統二處的人了!”白占山一臉得意的沖着唐城挑眉道。“瞧見沒有,後面那些,都是我手下的人!”白占山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向唐城顯擺一番。
原本心情低落的唐城,也被白占山這幅嘴臉給逗樂了,跟白占山閑扯幾句之後,唐城這才開始詢問現場的情況。“現場這裏一死一傷,據他們自己說,襲擊他們的人一共三人,而且用的都是駁殼槍,看着像是地下黨的路數!死的那個叫肖六,好像是才從江西調回總部的,受傷的那個叫周三海,總部還在南京的時候,周三海就是總部的後勤人員。”
“總部南下重慶之後,人員進行重新調整,周三海也被調入二處行動科。不過這貨的命到是很硬,據說連中兩槍,眼瞅着都不行了,結果送到醫院又給救回來了!”白占山話語中說道醫院的時候,唐城才赫然發現,自己此刻站立的位置,隻要向北走出兩個街口,就有一家醫院。聽了白占山的介紹,唐城又親自勘察過襲擊現場,他這才終于明白重慶地下黨的計劃。
用不用這麽狠啊!徹底明白過來的唐城,并沒有參與白占山他們的讨論,他隻是在暗自琢磨重慶地下黨下一步會如何安排。即将暴露身份的周三海,此刻已經重傷送去醫院救治,就算重慶地下黨的這次假襲擊,能暫時騙過軍統總部那些人,可周三海身上的那些疑點,卻并未消失。等他出院或是傷情好轉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受到軍統的内部調查,到了那個時候,周三海還得要離開重慶。
唐城早已經習慣了做事直來直去,所以他很難想到重慶地下黨組織所做的打算,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軍統總部這邊似乎并沒有懷疑周三海他們遭遇襲擊的事情。軍統是特權單位,幾乎相當于明朝時期手握重權的錦衣衛,但是在權力盤根錯節的重慶,并不是沒有人敢于招惹軍統。
現場已經有了白占山他們接管,而且趙大山他們監視跟蹤的目标,才剛剛遭遇過一場襲擊,所以唐城順理成章的撤走了趙大山他們。等唐城帶人回到軍營的時候,一直坐鎮在軍營裏的張江和,也才從地下室裏上來。唐城之前派人押送回來的那個日僞特務,已經被閑來無事的張江和,先行提審,雖說結果不佳,可張江和已然是同意唐城的看法,被關押在地下室裏的那人,的确是有問題的。
“我們當時跟蹤目标的時候,就隐隐覺着有些不對勁,後來快跟到目标住所的時候,這貨許是發覺情況不對,就連續使出反偵察的手段。像他這種從外地站點抽調回來的行動人員,必要的審查是一定會有的,相信他自己也應該心裏明白。所以目标當時的反常舉動,引起了我的興趣,結果沒有想到,我們控制住目标之後,還真的從目标衣領上發現了劇毒藥物的殘留物。”
在張江和的辦公室裏,唐城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解釋,“這裏是重慶,是軍統在大後方的大本營,如果一個外勤特工回到大本營,還繼續在衣領上粘貼劇毒藥物,這一看就不正常。”心中留有疑問的張江和,面對唐城給出的解釋,雖說心中還是隐隐覺着哪裏不對勁,可他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出異常的地方,因爲目标衣領藏毒這件事情,的确不對勁。
好不容易糊弄過去了張江和,心中暗自送氣的唐城,看過目标的審訊記錄之後,便親自去了地下室的審訊室。原本以爲身份已經暴露的目标,被押送來軍營之後,便氣定神閑下來,被固定在木架上的他,自以爲抓捕自己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在張江和提審他的時候,目标隻是連番叫屈,他甚至還出演威脅起了張江和。
走進審訊室的唐城,立馬就被木架上的目标認出,看到唐城的瞬間,便劇烈的在木架上掙紮起來。唐城面帶輕笑的看着對方,十幾個呼吸之後,走到木架前的唐城才終于開口言道。“我炸你的時候,你不是說已經将我的資料,都送出去了嗎?怎麽,現在沒膽子承認了?難不成特高課訓練你們的時候,沒有教你們在身份敗露之後,要表現的有點骨氣?”
唐城一張嘴,便不按常理的扯起了廢話,木架上的這位,也同樣面帶面帶冷笑的看着唐城,心說我就是不開口,你能拿我怎麽辦!“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是打算拒不開口了!”面帶輕笑的唐城,對目标的态度卻并不以爲然,隻是拿出香煙來點了一支,然後站在目标面前,一邊如同看着獵物一樣看着木架上的目标,一邊慢條斯理的抽起了煙。
“實話說,既然你調查過我和搜索隊,就應該知道,隻要落到我們搜索隊手裏的日僞特務,就很少有不吐口的。你能知道我們搜索隊的情況,相信一定是在總部檔案室裏,偷偷看過我們上交的那些行動報告和案卷!”唐城語調平緩,他的這些話聽着像是無聊時候的閑聊,可是聽在目标的耳中,卻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唐城手中的香煙很快便抽掉大半,就在目标以爲唐城将要轉身的時候,唐城卻伸手将煙頭,直接按在了目标的左臉上。已經打定心思不松口的目标,突然被煙頭燙臉,隻能是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慘叫。聞着空氣中升騰起了焦糊味,站在目标面前的唐城,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輕笑,取而代之的隻有滿滿的冷色。
“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就是要你知道,隻要進來這裏,就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老實配合,或許還有機會,留住一條性命。另一個,就是一直強硬到底,然後成爲屍體,從這裏擡出去,最後變成城外農場的肥料。”聽到唐城這番話,疼痛已經過去的目标,張嘴就将一團口水吐向唐城,卻被唐城閃身避開。
在唐城的示意下,兩名刑訊手随即輪番上陣,審訊室裏很快便響起了慘叫聲,空氣裏的血腥味也漸漸變得濃重起來。唐城實際根本用不着目标招供,在抓捕這貨的時候,唐城就已經使用系統技能,從目标身上複制到幾段記憶片段。對方的真實身份和具體任務,唐城早已經了解,他現在所做的,隻是爲了能對局座那邊有個合理的解釋。
半個小時之後,被折騰的幾次昏厥過去的目标,總算是熬不住松了口。不過這貨即便松口,也隻是想用謊言哄騙唐城,他這隻是熬不過刑訊手段的一種自保手段。唐城卻并不慣着對方,于是乎,這貨又被兩個刑訊手狠狠教訓了十幾分鍾。“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調查過我們搜索隊,就應該知道,如果沒有确切的證據,我們不可能當街抓捕你。”
站在木架前的唐城,面無表情的看着木架上,早已經血肉模糊的目标。“從你調來重慶的那一天起,我們就已經在監視跟蹤你,隻要按照你這些天的活動軌迹進行調查,不難找出你在城中的接頭人。”木架上的目标,已經連續昏厥幾次,現在正是神志迷糊的時候,唐城說這些話,隻是爲了迷惑對方。
果然,木架上的目标,聽唐城說很早就已經在暗中監視跟蹤自己的時候,心中不免慌亂起來。他調查搜索隊的時候,仔細看過搜索隊的那些報告和卷宗,知道搜索隊最拿手的就是監視跟蹤。如果搜索隊早早就盯上了自己,那麽自己在城中的兩處死信箱和那個接頭人,一定瞞不過搜索隊。
眼見着目标開始眼神慌亂起來,唐城心中暗自發笑,他看得出目标已經被自己的話給唬住了。唐城沒有給目标思量對策的時間和機會,兩個刑訊手再一次嚴刑拷打之後,已經處于崩潰邊緣的目标,終于沒能忍住,開始交代自己知道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