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殺意，牛遠從貨船上扛了一袋貨物，一步一步的朝着船邊走，就在他即将抵達船邊的時候，一個聲音喊住了他。
“站住”
壞了，剛才的殺意太濃厚，對于黑暗中行走的人對此很敏銳，難道說自己要被....
牛遠暗暗的握緊了拳頭，假裝沒聽見繼續想要離開此地。
然而事情并沒有想他想象的那麽簡單就結束了，因爲發現他的有問題的是崔四。
崔四眯了眯眼睛，借着船上的火把想要将自己面前的牛遠打量的仔細一些。
“這位老哥可是我前隋的人？”
我前隋？
莫非這些人是大唐的人，該死的，竟然背離地和棒子交易，吾等死傷了那麽多弟兄，你們這群渣渣，牛遠轉過頭通過自己的披散的頭發狠狠的盯着崔四看。
崔四再次感受到了那淩冽的殺氣，這是戰場上百戰老卒才改有的殺氣，莫非對方當年是從軍之人，崔四在與棒子的交易中可是找到了不少，可都是後勤辎重部隊的民夫，這次莫非要撿到寶了？
看着牛遠不說話，崔四繼續說道：”老哥别激動，兄弟雖然走的這條道，但是基本的底線還是有的，老哥想不想回家？”
回家？
多麽奢侈的想法。
牛遠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兄弟、自己心中的那個她，然而他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人應該已經不在了。
瞧瞧的牛遠的眼睛濕潤了，但是其的警惕性依然存在，這是他的本能了。
黑夜中的火把的亮度不夠，崔四還是嗅到了一絲端倪，繼續和顔悅色勸說牛遠道：“老哥，莫要沖動，兄弟說能帶你回去就能帶你回去，已經有幾個老哥被我崔四帶回了家了”崔四指了指在岸上的罵罵咧咧的金五：“老弟向老哥保證他活不了兩年了。“
牛遠覺得不可思議，對方明明就是一個走私犯，爲什麽能有本事說出來這種話語？
莫非？
牛遠不敢想，因爲他害怕崔四在騙他。
崔四見到牛遠已經是沉默不語繼續說道：”老哥，信不信是個機會不是嘛，在這塊土地上，能不能熬得到明天難說，跟着我最差也是繼續成爲我崔四手下，最起碼你還能落葉歸根不是。“
爲什麽崔四要如此的說，因爲他以前來的時候發現的前隋的幸存者勸說過很多次，如果把條件說的太好了，他們反而不相信是真的，不如說的難聽點，然後給他們一個最低的承諾。
華夏大地之上，吾等先輩們都講究落葉歸根，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門口，魂歸故裏才對，不然漂泊在外孤魂野鬼。
“真的能讓我死在故土？”
崔四驕傲的說道：”我崔四說的話自然做得到，信不信在你，反正做了今天的活，那些個狼崽子也不會讓你們活下去。”
牛遠想了想點頭答應：“成，不過這裏還有幾個老兄弟，能不能把他們也帶走，如果不行的話我願意用我的名額換。“
“成，就當是積陰德了，這事包早我身上了”崔四指着一旁站着的家丁：“把這個老哥送到船艙裏休息。“
兩個家丁走上前來，将牛遠肩上的貨物卸下，然後攙扶着牛遠進了船艙之中。
一旁卸貨的奴隸們都是好奇的眼神看着，但是他們不敢說什麽，崔四船上的家丁們習以爲常的樣子，一點好奇心也沒有。
被攙扶的進入了船艙的路上，牛遠開始思考如果崔四騙子，自己該如何的脫身，首先他要套取情報。
“多謝兩個小哥了”
兩個家丁其中的一人答道：”老哥哥不用客氣，咱四爺帶老哥哥們回家也不是第一次了。“
牛遠假裝驚訝：“啊，真的嗎？”
另外一個家丁答道：”自然是真的，上次好像跟着幾個老哥哥說話聽說他們好像是山東地界的。”
“不對，還有個是河北呢”
“哦，是我沒記住，當時也就是聽他們一說，他們本地話我聽不懂”
“那是，你一個南方仔那裏聽得懂北方的話嘛”
“這不是學的麽”
兩人說話間把牛遠送到的船艙裏，牛遠打量了下船艙，設置很簡單，幾張床闆，上面鋪着被子，有個小桌子，上面有個水壺和六個茶杯。
兩人将牛遠扶着做到椅子上，其中一個騰出手來給牛遠倒了杯水：”老哥哥，你先歇着，等下四爺把您的幾個弟兄找出來，咱們卸了貨就回家。”
兩人說話間就把牛遠單獨放在那裏，離開了。
一直警惕心很強的牛遠沒有動被子的水，他害怕被下毒，然後開始在船艙裏四處的摸索，确認沒有什麽異常的東西事務以後才逐漸的安定下來。
這是真的？
自己碰到好心人了？
一個行走在黑暗中與敵國交易的好心人？
怎麽都覺不像是真的啊。
牛遠在思考其中的到底哪裏不對勁的時候，船艙外面傳來了新的腳步聲，兩個家丁再次攙扶着一個年級比他還要年長的衣衫褴褛的老頭走了進來。
牛遠看到來人驚呼：“李老哥？”
被牛遠稱爲李老哥的老者擡頭看向牛遠：“啊遠，你也在啊，開始我還不信，莫非是真的能回家了？”
家丁再次将姓李的老者安排坐下，再次倒了杯水後離開。
一來二去的不打一會，船艙裏進來了7個人，都是跟着牛遠一起在這裏熬了二十多年的老哥哥們。
一群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坐在這狹小的船艙中，除了開始的互相問話就再也沒了任何的言語。
他們都在等，等着這夢想一般的情景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崔四将今夜金五帶來的前隋人幸存者收攏完畢後貨物裝卸進度依舊沒有停止下來，金五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樣繼續的在岸邊該罵罵該喊喊的。
大概過了3個多小時，五艘商船貨物卸載完畢，崔四站在船邊上看着岸邊的金五帶着人将剩餘的奴隸帶走，至于他們的命運，抱歉了我崔四已經做了能做的事情，如果還有人證明你理我我也沒轍不是。
金五看着兵丁将奴隸押送走後，來到船邊：“貨物也卸完了，是不是能給咱正主見個面呢？“
崔四點頭答應：“成啊，不過你也知道規矩，走海的不上岸，有啥話這說。”
“我去問問主人”
金五将崔四的要求告知了金三順，金三順氣的猛地拍桌子。
“混蛋，把我當什麽人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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