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把一個文件袋遞到了葉輝面前。
“葉少,你需要的東西,都在這裏面,請過目一下。”
葉輝一臉嚴肅,打開文件袋,拿出文件翻開一看,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見葉輝臉色微沉,刑顯弋輕笑一聲說:“怎麽?兩人關系匪淺?”
葉輝繃着臉,沉聲說道:“這些年,一直海子海子的叫他,都忘了他姓什麽了。”
陳顆顆疑惑的說道:“難道張甯是海子的親妹妹。那也太巧了吧。”
葉輝點頭說:“張甯就是張海的親妹妹,半年前,他們就相認了。”
陳顆顆有些震驚,猜測道:“葉哥,那很有可能在半年前,他們就開始計劃了呢。”
葉輝一臉笃定的搖搖頭說:“鑰匙肯定是張甯偷的,海子不可能犯渾。”
“你那麽肯定?”刑顯弋揚眉。
葉輝解釋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呀,而且,這茶樓裏的有些茶具是相當昂貴的。還有好多上百萬的好茶葉,弄丢了那可是要賠錢的。就海子的收入,還不夠賠償的。”
陳顆顆很認真的說道:“可是葉哥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海子就如你信任他一樣,信任他的妹妹呢?他覺得他妹妹不會做偷竊的勾當,他認爲他妹妹會很小心,不會碰壞東西呢?”
葉輝搖頭表示不同意:“不對,就算張甯開口問海子要鑰匙,海子也沒有理由給她。沒事,張甯要鑰匙幹嘛。肯定是她偷了鑰匙,然後借機陷害我。這事兒肯定跟海子沒有關系。”
刑顯弋說:“咱們也别再這裏瞎猜了,把海子叫過來問一下吧。畢竟張甯是因爲有了鑰匙才進的茶樓,并不是你給她留的門。”
葉輝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
……
張海聽服務員說,葉輝找他的時候,心裏一頓,隐隐感覺有事要發生。
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了包廂。張海有些緊張:“葉少,你找我什麽事?”
葉輝沒開口,刑顯弋先詢問道:“張海,你認識一個叫張甯的嗎?”
“……”張海心髒一陣不安的狂跳。有些心虛的搖了搖頭。
刑顯弋嗤笑一聲說:“你不說也沒關系,把她送進監獄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刑,刑少,你什麽意思。”張海内心一陣慌亂,他知道張甯惹事了,但是具體卻不知道。
刑顯弋百無聊賴的說道:“就字面上的意思。”
張海知道肯定是事大了,要不刑顯弋也不可能爲難一個女人,“爲,爲什麽?”
刑顯弋冷冷的看了張海一眼:“你先回答認不認識。”
張海深吸一口氣,回答說:“她,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葉輝突然開口說:“你知道她拿了茶樓的鑰匙嗎?我要聽真話,隻一次。”
張海‘噗通’一聲跪在了葉輝面前,一臉後悔的說道:“葉少,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把鑰匙給我妹妹。”
葉輝失望的輕笑了一聲,他沒想到,盡然真的是海子把鑰匙給了張甯。“說說爲什麽要把茶樓的鑰匙給她。我聽真話,一個假字都别說。”
張海回答說:“那天她來找我,說他們公司的老闆猥亵她,不同意上床就辭退她,她爲了清白自己辭了工作。她說,之前是公司安排住宿的,現在還地方去,希望我能幫她想想辦法。”
“我們半年前就相認了,可她一直都很獨立,從來沒有找我幫過忙,我們在一起,最多也就聊聊彼此的工作。這次她突然找我幫忙,我覺得她是真有困難了,所以才找我的,所以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我想,讓她住我那邊去吧,我那邊都是些大老爺們,她一個姑娘過去的話,會不合适。于是我就想讓她住兩天賓館,等我幫她找到了房子再說,可她不願意,說太浪費錢了。她說,她隻要有個睡的地方就可以了,白天她會自己找房子和找工作。”
“可是,我不知道除了賓館之外,還有什麽地方能給她住的。後來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她說她可能住咱茶樓裏。一開始我沒同意,因爲我知道茶樓裏有很多東西都非常貴,碰壞一樣,不是我能賠得起的。”
“可是她說,她不會亂動東西,而且除了茶樓外,沒有什麽地方是免費的了。我想着,晚上茶樓裏沒人,雅間的沙發也不比床差到哪裏去,于是就答應了。”
“可第二天淩晨四點左右,她突然打電話給我,說要把鑰匙還給我,還說她闖禍了,讓我不要把我給她鑰匙的事情說出去,說是,說出去她會去坐牢的。”
“我問她惹什麽禍了,她說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套茶具,應該是很貴的那種,我私心作祟,就把事情給隐瞞了下來。葉少,我不知道她打碎的茶具有多貴,我會全額賠償的,但是請不要把她送監獄裏頭去,我就這麽一個妹妹。求求你了葉少。”
陳顆顆有些同情的看着張海,“如果因爲一套茶具,葉哥要把你妹妹送進監獄的話,當年他就不會救你。看你長的挺精明的,怎麽腦子不好使呢?”
張海目光一愣,是啊,如果葉少是那種爲了一套茶具,就要把人送進監獄去的人的話,那當年也不可能就他,難道,張甯說謊了嗎?
陳顆顆淡淡的說道:“你的那個妹妹,可沒你想的那麽單純獨立,她心機重着呢。”
張海嘴唇蠕動了幾下,有些慌亂的詢問說:“她,她做什麽了。”
刑顯弋淡漠的說道:“你妹妹自己服了催情·藥和迷藥,然後說輝子迷奸了她。”
“怎麽會這樣。”張海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心裏濃濃的悔意。是他的錯,不應該跟張甯說太多茶樓的事情,如果他不說,張甯就不會知道除了老闆之外,隻有他一個人有茶樓的鑰匙,如果不是他心軟,眼瞎,葉少也不會被人算計。
刑顯弋又道:“她讓輝子把葉家的财産繼承權給她的未婚夫,如果不給,她就讓輝子去坐牢,你說着是一套茶具的問題嗎?”
張海瞪大了眼睛,氣的直哆嗦:“怎,怎麽會這樣,她,她簡直無恥。葉少對不起,是我識人不清,被所謂的親戚蒙蔽了眼睛。”
刑顯弋輕描淡寫的說道:“她現在要告輝子迷奸她,你說是一句對不起能解決的嗎?”
“我……”張海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此時他真的是後悔死了,早知道張甯會做出那麽無恥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把鑰匙給她的。
葉輝揉揉眉心,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張海說:“張海你起來吧,然後去财務把工資算一下,離開吧。”
張海一聽這話,急了,當年如果不是葉少,他早死了,而且很有可能墳頭都沒一個,葉少不但救了他,治好了他的傷,還給了他一口飯吃,現在他的生活穩定下來了,這一切都是葉少給的,可他還沒來得及報答葉少,葉少就要趕他走,他心裏太難受了:“葉少,我,我知道錯了,不要趕我走,我的這條命是你的,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可以什麽都不要,但是求你不要趕我走。”
葉輝最恨的就是背叛,而且這次因爲張海的自私,害他差點就背了黑鍋,而且還是背那麽無恥的鍋,這叫他無法接受:“張海,當年救你,舉手之勞,不是爲了讓你怎麽無條件報答我的。但是我救了你,也不是讓你來害我的。我把茶樓的鑰匙交給你,是信任你。可你明知道,這段日子茶樓監控維護,卻還敢把鑰匙交給外人,已經讓我無法再信任你了。”
“至于你妹妹,你應該清楚,我的眼裏容不下沙子的,所以我會讓她知道,算計我的後果是什麽?你去财務那邊拿工資,然後走吧,以後,我們再無任何關系。”
張海懊悔的說道:“葉少,我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是真不知道張甯心機會那麽重,我是真不知道,她問我拿鑰匙是爲了害你呀。”
葉輝面無表情的說道:“張海,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也在張甯的算計範圍内,但是不管怎麽樣,你都是她的幫兇。所以你還是走吧,我不是聖母,會原諒每一個犯錯的人。”
不等張海開口,刑顯弋先開口說:“張海,讓你自己走,是輝子給你留尊嚴呢,走吧。别爲難輝子了。”
張海頓時紅了雙眼,‘咚咚咚’竟然給葉輝磕了三頭:“葉少,海子走了,但是,但是如果用的找海子的地方,葉少你盡管開口,海子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葉輝淡淡的看了張海一眼,或許張海是被利用的,但是這何嘗又不是張海的私心作祟呢?“走吧。”
張海起身,把口袋裏的鑰匙放在了茶幾上,一臉頹廢的轉身離開了包間。
開門關門,張海的背影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葉輝揉揉眉心說:“以前縱使萬般好,他也是背叛了我,我最痛恨背叛了。”
刑顯弋知道葉輝心裏不好受,安慰說:“輝子,他能背叛你一次,就能背叛你第二次,所以沒有必要的。更何況人都是有私心的。”
葉輝一想也是,他救張海,張海感激他,但是張海從來沒有說過,會因爲他的救命之恩,而不背叛他,是他想當然的認爲,張海會看在救命的份上,不背叛他。想到這裏葉輝釋懷一笑:“嗯,說道對。”
刑顯弋揚眉一笑:“想通了?”
葉輝點點頭。換了他或許會永遠不會背叛,但是别人畢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