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輝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裏有些擔心的詢問說:“顆顆怎麽樣了?”
刑顯弋輕飄飄的說道:“瘦了好多,本來身上就沒多少肉。唉,怎麽辦,她吃的也不多。”
葉輝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走吧!”
刑顯弋一臉迷糊,反問說:“去哪兒?”
葉輝眼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當然是回家去啊,你不會是要在這裏冒出醫生吧。”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刑顯弋。做個保安還差不多。
刑顯弋果斷拒絕說:“我不走,我不要回去,我要陪她。”
葉輝的心被一萬匹草泥馬踐踏,這個時候知道心疼了,早特麽幹嘛去了,“你得了吧,趕緊的走了。”
刑顯弋義正言辭的說道:“下次查病房,我不跟着杜叔叔的話,他們會懷疑的。”
葉輝氣的差點仰躺,這貨腦子壞了吧。“顯弋,瞧你這借口找的。你就不怕自己露出馬腳嗎?顆顆是看不見,你别忘了你未來老泰山呀,你這要是被發現了,他會饒了你?”
“……”刑顯弋‘啪啪’拍腦門,如果沒記錯的話,老泰山說過,再傷他閨女,就不認他了。
葉輝語重心長的說道:“爲今之計,是要趕緊找出,是誰在背後挑撥陷害你們。”
刑顯弋内疚自責的說道:“有用嗎?我什麽都沒說,就說了傷她的話,甚至還動了手。”
葉輝很認真的分析說:“顆顆莫名其妙的被你給抛棄了,肯定也是想要知道真相的。你把真相告訴她,然後再真心實意的給她跪下道歉,總比你現在自暴自棄強吧。如果你連被誰坑了都不知道,在顆顆面前又怎麽解釋的清楚呢?”
“知道真相不是更心寒嗎?我盡然認定她對我不忠。但凡我能冷靜一點,跟她說說自己生氣的原因,事情也不會鬧的這麽糟糕了。”刑顯弋有些煩躁的抓抓頭發。
葉輝語重心長的說道:“那個時候你都被氣瘋了,哪裏還會聽她解釋,就算你告訴她你生氣的願意,她跟你解釋了,當時的你,也不一定會相信。說到底,還是你不夠信任她。亦或者說,你不夠自信,總覺得她會選擇别人。其實你錯了,顆顆不是那種姑娘。”
葉輝站起身,繼續說道:“走吧,看看誰在背後操作,不要再讓那幕後黑手傷到她,才是你現在該做的。”
刑顯弋沉默了一會:“要走,也得等杜叔叔回來再說吧。”
葉輝一想也對,于是又坐位到了椅子上。
“對了,顆顆狀态怎麽樣。因爲你的原因,我怕陳局長他不待見我,也沒敢去看她。”
刑顯弋心裏有些發堵,但是葉輝說的也沒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她狀态還好,跟杜叔叔開玩笑,還調侃我未來老泰山。”
“沒有因爲失戀而憔悴不堪?”葉輝一臉狐疑。這顆顆倒是挺能扛的。
刑顯弋很認真的說道:“她是不會讓父母擔心的,我也不希望她,因爲我的愚蠢而折磨自己。”
“這倒是句良心話呐。爲一個不信任自己的渣男,還真的不值當。”葉輝贊同的點點頭。
刑顯弋不滿的斜了他一眼。
葉輝縮縮脖子說:“别那麽看我,怪瘆人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就是個渣男。”
刑顯弋突然很嚴肅的看着葉輝說:“大灰狼,你給我在這裏安排份工作吧,隻要是負責我媳婦兒這一塊的就行。”
葉輝覺得自己,因爲與羊駝深情對視,而被其吐了一臉口水,瞬間處于懵逼狀态。給他在醫院安排份工作是簡單,但是得是負責陳顆顆這一塊,那可就難了呀。
“你,你不想找出是誰害了你們了?”葉輝轉移話題。
刑顯弋微微颔首,一臉誠懇的說道:“當然想,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仰仗你的。如果沒有你助我,我一個人成不了氣候。”
葉輝心裏一美,激動的差點飄起來,卧槽,這高帽戴的他,不要,不要的。但是這糖衣炮彈是有毒的呀,他的意志絕對不能被糖衣炮彈攻破。
“你少來,這難度比找出迫害你們的真兇,要大多了,你丫少給我戴高帽。”
刑顯弋心裏也知道,葉輝挺爲難的,“那我自己想辦法留下,其餘的事情就擺脫你了。”
葉輝沒想到刑顯弋盡然就這麽放棄了,心裏有些意外,也有些尴尬,但是他知道,他已經決定了,就不會改變:“顯弋,我知道你擔心顆顆,你要留下的話,小心點。其餘的事情我會安排。”
“嗯,謝謝,醫院這邊你也派人盯着,我感覺他們還有後招。”刑顯弋的目光微微泛着寒光。“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手那麽長,敢伸到我的身上來了。”
葉輝表情也嚴肅了起來:“确實是夠膽大包天的。”
刑顯弋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對了,我跟你說個事,我未來老泰山好像誤會我跟顧明悅上床了,也不知道這兩者有沒有關系。”
“這麽刺激?陳局長說什麽了嗎?”葉輝皺起眉頭。如果跟顧家有關,那可就不是那麽好辦了,因爲顧家根深蒂固不好惹。
刑顯弋皺着眉頭說:“他就是很氣憤的說,我用和顧明悅上床的視頻惡心他閨女。以後要是再敢往他閨女手機上發那種烏七八糟的視頻,他會上傳到網上去。”
葉輝尴尬的咳嗽了一聲說:“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弄到視頻的。”
葉輝突然話鋒一轉說:“你猜這時跟顧家會有關系嗎?”
“上次我的手機被人定位跟蹤,不是已經跟顧家接觸過了嗎?這次如果還是跟他們有關,那就别怪我了不客氣了。”刑顯弋側目看了看葉輝。
葉輝贊同的點點頭說:“上次已經放過他們一回了,這次确實不用手下留情了。”
兩人正聊着,杜賢之推門走進了辦公室,見兩人還在,有些驚訝。
“咦,你兩怎麽還沒走。”
葉輝呲牙笑笑說:“這不,還沒跟杜叔叔擁抱說再見嘛,舍不得走。”
杜賢之一臉嫌棄,揉了揉眉心說:“你就給我貧吧,沒人理你。你們不累,我可累了,趕緊走,我要休息了。”
刑顯弋沉默了幾秒後,開口說:“杜叔叔,明天我還會過來。”
杜賢之一頓,一邊脫下白大褂,一邊狐疑的看着刑顯弋說:“你打算全程陪伴嗎?”
“對,我放心不下她。”刑顯弋實話實說。
杜賢之見刑顯弋堅毅的表情,知道他是認真的,“能配合你們的地方,我會配合,但是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不許給我影響患者的情緒。”
“謝謝,杜叔叔。”刑顯弋感激的拜了拜。
杜賢之假裝嫌棄說:“趕緊滾,我的床隻夠我一個人睡的。”
刑顯弋和葉輝對視一眼。刑顯弋告辭說:“那杜叔叔你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了。”說完,兩人結伴離開了醫院。
……
陳靖華心事重重的走出病房,猶豫了片刻才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手機那頭就傳來了許辛蘭焦急又擔憂的聲音。
“靖華,咱閨女的情況怎麽樣了,我這實在是走不開,讓她可别怨我。等我忙完手頭事,就回去陪她幾天。”
陳靖華應了一聲說:“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咱閨女你還不了解嗎?爲了不讓你擔心,她還讓我告訴你,她很好,讓你放心。”
許辛蘭滿心擔憂的說道:“閨女的眼睛怎麽樣了,有起色嗎?”
陳靖華回答說:“老杜說壓迫視神經的血塊,在慢慢的散開,複明的希望很大。”
許辛蘭松了口氣說:“這太好了,靖華辛苦你了,要工作,還要照顧閨女。”
陳靖華心裏暖暖的,妻子貼心閨女懂事,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放心吧,我很好,倒是你一個人在外頭,多注意身體,咱閨女懂事着呢,這次隻是意外。”
許辛蘭緩緩說道:“你們安好,我才安心。”
陳靖華猶豫一下,又說:“辛蘭啊,我有個事,憋在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想要跟你談一談,你現在方便嗎?”
“你說吧,我聽着呢。”許辛蘭應聲回了一句。心裏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陳靖華思索了幾秒說:“就是有關閨女失明這件事,上次因爲閨女沒蘇醒,所以不知道具體怎麽一會事。”
陳靖華頓了幾秒又說:“閨女是三天前醒的,我聽閨女說了一下情況,她說是這件事,跟刑顯弋有關,是他推了咱閨女一下,咱閨女撞到牆上才出了這事兒。”
“他爲什麽要那麽做?”許辛蘭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穩。那次在NJ市,不是向她保證過,會善待她的閨女的嗎?不是說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傷害的嗎?
陳靖華立即安慰說:“辛蘭,你先别擔心了,咱閨女很堅強。這事兒我聽閨女說是,因爲她生日那天跟賀骞出去了一趟,加上她拿了賀骞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所以刑顯弋心裏不開心了,然後就鬧變扭了,總之就是兩人分手了。”
“就因爲這點事兒?”許辛蘭有些生氣。
“閨女是這麽說的,具體怎麽一回事我也不太清楚。”陳靖華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