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顆顆腦子裏突然浮出一個念頭,不開槍,重點目标逃脫,她任務直接失敗。開槍,擊中目标最好,沒打中最多也就是暴露坐标任務失敗。意識到這一點,她再度集中了精力,三點一線,瞄着目标後背心髒的位置,果斷扣動了扳機。
陳顆顆閉上了眼睛,不敢看,心裏别别的亂跳。顔料子彈要飛一會,這個一會,顔料子彈很有可能就打别人身上了。而她也準備好從矮樹叢裏出來,然後被人帶回營地去了。
“白·軍重點目标被擊斃。用時一分四十五秒。不錯。”高教官管的聲音再度傳進了陳顆顆的耳中。
陳顆顆猛的睜開眼睛,心裏有點小得意,好厲害,自己怎麽可以這麽厲害呢?
原地得意了幾秒,陳顆顆突然想起了某件事,那就是,她手腕上的儀器壞了,也就是說下一個埋伏點,她得考直覺和看高教官提供的地圖以及指南針了。
陳顆顆從口袋裏掏出地圖,心裏有些後悔,剛才太依賴儀器了,也沒去注意其他狙擊手到過的坐标點,以至于現在看到地圖上标注的位置時,她都不知道有幾個坐标是被用過的。現在也隻能是憑着記憶,叉掉可能已經被用過坐标,然後再是按着地圖一個個的找下去了。
陳顆顆擡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四點半了,而她還有兩個目标沒有擊斃,想到這裏,她不敢再耽擱時間,迅速背上槍,再仔細看了一遍地圖上标注的所有位置後,收起地圖,選擇了距離她最近的一個坐标點,快步趕了過去。
走了一會,陳顆顆又拿出地圖看了看,确定沒走錯方向後,她才繼續往前走。
突然身後樹叢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陳顆顆心裏一緊,難道還安排了埋伏?可是不對啊,比賽規則上沒有這一項呀。他們狙擊手隻要負責成功打掉目标,沒有說還得應付埋伏的人呀。
“什麽人在那邊,出來。”陳顆顆呵斥了一聲,總覺得有人一直在盯着他,這種感覺讓她頭皮發麻。
陳顆顆其實很希望是她的錯覺,但是事實卻讓她失望了,她的話音剛落地,矮樹叢後就走出來了三個陌生男人。
一男人笑笑開口說:“姑娘,不用緊張,我們是這山腳下的村民。”
陳顆顆打量了一下他們,穿的衣服确實很樸實,可是這一頭殺馬特發型卻跟村民這個詞兒有點不搭,還有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出演壞蛋絕對是不二人選,還有一個看上去到算是憨厚,隻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估計給不是好的。最關鍵的是,因爲他們要在這一帶軍訓幾天,所以已經通知山下的村民暫時不要上山了,怎麽可能還有人上來了呢?
“你們跟着我幹什麽?是誰讓你們來的。”陳顆顆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誰讓我們來,我們隻是迷路了。姑娘能帶我們出去嗎?”殺馬特男人的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可陳顆顆一聽這話,瞬間就不淡定了,靠了,這特麽絕對不是什麽村民,他們要是真的村民,怎麽可能在自己的地盤上迷路。
“我不管你們什麽人,請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則這周圍可都是我們的人。你們不會又好果子吃的。”陳顆顆相信他們的人就在附近,而且每個狙擊坐标點的周圍,都會有他們黑軍的人。
殺馬特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知道他們假扮村民的把戲被小女生識破了。亦或者說,是他自己說錯話了,但是這不要緊,因爲他們堅信,眼前的小女生是跑不掉的。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出信号覆蓋區了嗎?跟我們走吧。我們老大想見見你。”
陳顆顆心裏一緊,摸了摸耳朵上耳機,盡然聽到其他隊員的說話聲了。什麽時候聽不到的,她怎麽就沒注意到呢?她是按照地方标準的方向走的,怎麽可能走出範圍呢?心裏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跑,而不是在這裏跟他們耽誤時間,此時不管遇上黑軍,還是白·軍,都比這三個人要安全。
尖嘴猴腮的男人突然大呼一聲:“不好,快追,這小娘們比兔子還快。”
“别特麽廢話,快追。要不容易才逮着的機會。”殺馬特怒吼。
陳顆顆撒丫子就跑,因爲之前一直跟着刑老爺子去深山水潭邊釣魚,所以走山路她還不算太難。
可那幾個所謂的村民卻明顯不怎麽會走山路。
“小婊子,你給老子站住。”殺馬特在背後邊喘息邊大吼。
陳顆顆本來想大聲呼救的,可那三個壞蛋都敢這麽大聲罵她,那周邊肯定不會有人煙。一摸腰間的求助儀器,悲劇的發現自己身上帶着這些設備,離開了信号覆蓋區,盡然沒有一件是能用的,心裏又氣又急,抱怨他們買的肯定是山寨貨,簡直可惡,收了錢卻買了一大堆沒用的儀器給他們急用。心裏越是着急,就越想不出辦法,體力漸漸開始不支起來。
陳顆顆突然想到自己背着的狙擊槍,雖然隻是個比玩具槍,但是比普通的玩具槍卻要厲害的多。而且他們雖然隻要每人打掉四個目标,高教官卻給了他們每人七發顔料子彈,因爲他們中間隻要有一人倒下,倒下那個人的目标是落在了其他人的頭上。
眼下,她打掉了三顆子彈,還剩四顆。邊跑邊子彈上膛,她決定賭一把。突然停住了腳步,猛的回頭,端着槍對準了那三個男人。
那三個男人見陳顆顆端着槍指着他們。都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有兩個迅速就往後逃跑了去,但是殺馬特卻站在哈哈大笑了起來:“廢物,跑什麽跑,一把玩具有什麽好怕的。”
那兩轉身跑的男人,恍然大悟,立馬回到了原地,嘲諷說:“小美女,心髒在這裏。”說着還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
陳顆顆眼瞅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鬼才打心髒,端起槍瞄準其中一個人的眼睛。扣動扳機後,果斷扭身就跑
“啊!我的眼睛,該死的小婊子,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身後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陳顆顆心裏一陣得意,特麽,就算是小孩子的玩具槍,打到眼睛也是很痛的。嘿嘿。
殺馬特捂着眼睛,氣急敗壞的大吼:“愣着幹什麽,還不快追,馬上通知薛哥,讓他來支援我們。小婊子,可别讓她跑了。”
陳顆顆打完就跑,此時早就跑的沒了蹤影。
那兩個男人面面相觑,一個看上去有點憨的男人提議說:“大哥不如,就通知薛哥說目标丢了吧。”
“你豬投胎嗎?告訴薛哥目标丢了,那我們就得把拿到的錢再還回去。”說着,殺馬特捂着眼睛哀叫了聲:“哎喲,我的眼睛,疼死了,這小婊子太毒辣了。”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眼珠咕噜一轉,開口說:“大哥,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行啊,要不,我們就先送你去醫院吧。我們可以跟薛哥說,沒找到下手的機會。不說她跑了,不就可以了嗎?要讓薛哥找人支援,我們的錢不照樣也會被瓜分嚒。”
殺馬特呻吟了一聲說:“哎喲,我現在快疼死了,算了,咱們還是先去醫院吧。一會到了醫院,就說是被熊孩子給打到了,明白嗎?”
憨厚男點點頭說:“知道了,大哥。”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也應聲點了點頭。
殺馬特想了想又說:“算了,這天色也不早了,那小婊子一個人肯定跑不遠,我自己摸下山去,你們繼續找,小婊子要是丢了,估計不是把錢拿回這麽簡單的。”
憨厚男和尖嘴猴腮男對視了一眼。尖嘴猴腮男認真的點點頭說:“好,我們繼續找,不管能不能找到,隻要我們還在這裏,薛哥不好說我們沒辦事。”
說完,殺馬特和憨厚男他們分了道。
……
話說陳顆顆跑了一段路之後,發現那三個男人沒有追過來,心裏松了口氣,可她一放松身體,大姨媽就不配合的拼命流了下來,她心裏有些害怕,每次大姨媽來,她都得卧床休息。可這次似乎運動量似乎有點太大了。想到這裏,她頓時滿臉黑線,别來個大姨媽最後挂了什麽的,那就悲劇了。
陳顆顆心裏有些迷糊,她是按照地圖的指示走的,怎麽可能會出信号覆蓋區呢?想到地圖,她再度把地圖從口袋裏拿了出來。看了看上面标注的坐标,她并沒有走出方向呀,怎麽會走出信号覆蓋區呢?
陳顆顆有些想不明白,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太陽下山的方向,心裏一緊,再看了一眼地圖,發現地圖的南北方向指示,盡然被人給塗改過。腦子裏冒出一句話,是誰動了她的地圖?
陳顆顆腦子裏一回憶,不安的搖了搖頭,不會的,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陳顆顆耳邊突然響起了那個尖嘴猴腮男的聲音。
“那小婊子難道長翅膀飛了嗎?你确定她是往這個方向來的嗎?我怎麽連跟毛都沒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