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仆仆的許辛蘭跟着刑顯弋,來到了醫院病房。
許辛蘭見到趴在床上,故意裝出一副我沒事,我很好的親閨女,心裏一陣抽痛,不由自主的就紅了眼眶。她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她很想哭,可是刑顯弋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閨女現在身上有傷,如果自己太傷心的話,閨女心裏肯定會很不安心。所以就算自己非常想哭,也不能再這個時候哭。
陳顆顆見親媽紅了眼眶,心頭一緊,難道自己表現的還不夠輕松嗎?
“媽,帶水果了嗎?”陳顆顆故意一副很輕松的樣子,雖然吃了止痛片,但是後腰位置還是脹脹的疼,她想爬起來,但是動作卻不敢太大。
“不要亂動,水果沒有,眼淚倒有一缽盂,你要嗎?”許辛蘭立馬上前阻止。
“媽,我沒事。你不要難過。”陳顆顆溫柔的笑了笑。
刑顯弋給許辛蘭倒了杯水。簡單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識趣的退出了病房。
許辛蘭坐在病床邊的方凳上,心裏非常難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我可憐的閨女,這人都瘦了。”說着,許辛蘭心疼的去撫摸陳顆顆的臉頰。
陳顆顆内疚的說:“媽,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你這樣,我更心疼啊。”
接着陳顆顆又略帶調侃的說:“還有啊,你現在這樣子被爸知道了,那我爸他肯定要埋怨我沒保護好自己,害的他親親媳婦兒傷心落淚了。”
許辛蘭一臉無奈的笑了笑,嗔道:“你就臭貧吧,讓我看看傷勢。”說着,許辛蘭站起身,輕輕掀開了清潔紗布。看到那後腰上燙傷的面積時,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一聲說:“不是說輕度的二級燙傷嗎?怎麽這麽嚴重都氣水泡了。”
“媽,沒什麽大礙就是有點脹脹的感覺,不是很疼的。”陳顆顆安慰親媽。
“媽隻聽顯弋說你是輕二度燙傷,爲什麽傷口看上去那麽的猙獰可怕呢。閨女啊,絕對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孫家的人。”許辛蘭很憤怒。尤其是看到閨女後腰上的傷之後,她心裏有的不單單是對閨女的疼惜,還有對惡毒之人的痛恨。
陳顆顆一聽親媽叫顯弋而不是刑顯弋,心裏微微一愣,随即笑笑,老東西還真有兩把刷子。
“媽,我雖然忍耐力不錯,但是這件事我是不會妥協的。”這次她要是放過他們,那就真的是二百五了。
許辛蘭歎息說:“唉,媽剛才提醒你,不還是怕你又心軟嗎,從小你就心軟,什麽事情都會換位思考,但是 對于那麽惡毒的人,是不能心慈手軟的。”
陳顆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我明白,前天孫母還來過一趟,絲毫沒有悔過的态度,最後竟然因爲我們不同意放過他們,還故意辱罵威脅我,你說能放過他們嗎?”
許辛蘭有些震驚,一臉狐疑的說:“還敢威脅你,這是有後台嗎?”
陳顆顆搖搖頭說:“具體有沒有後台,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刑顯弋是不會放過他們的。這次他是真被氣到了。”
許辛蘭蹙眉:“是不該放任這種無恥又不知悔改的人。”
陳顆顆點頭說:“我是真不知道,孫母哪裏來的勇氣,找人把我燙傷了,居然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等我好了,給我五百萬,讓我離開刑顯弋,你說可笑不?如果我是個拜金的女人,那也不可能爲了那區區五百萬離開刑顯弋,這張長期飯票呀。我又不蠢。”
許辛蘭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有病把她。”
陳顆顆呵呵一笑,歎息說:“可不就是有病嗎?媽,你知道她爲什麽會找人對付我嗎?”
許辛蘭有些疑惑的看着親閨女。
陳顆顆一臉鄙視的說道:“孫母之所以那麽對付我,完全是因爲被她女兒給騙了。”
“閨女你怎麽知道她是被騙了。”許辛蘭心裏有些疑惑。
陳顆顆一臉嚴肅的說:“她女兒喜歡刑顯弋,所以欺騙她說,在跟刑顯弋談戀愛,她女兒就想借她手,來除掉我。而她,知道女兒傍上刑顯弋了之後,以爲自己可以橫着走了,于是就對我出手咯。”
“閨女,那你能說說,具體是怎麽被燙到的嗎?”許辛蘭蹙眉詢問。
陳顆顆内心有些糾結,沉默了幾秒後,把所有事情的過程給許辛蘭說了一遍。
許辛蘭聽完叙述冷下了臉,惦記人家男朋友,還蓄意謀殺,這種人槍斃都不爲過。
“天下竟有如此惡毒又厚顔無恥之人。”
陳顆顆笑笑說:“可不就是那麽的無恥,也不知道眼睛怎麽長的,難道就看不出來,刑顯弋很厭惡他們嗎?”
陳顆顆嘟嘟小嘴又說:“唉,孫母說我上不了台面,我都不知道她從什麽地方判斷出來的。。”
許辛蘭輕蔑一笑,哼了一聲說:“她還低估了我閨女的身份。”
“呵呵,他們确實都沒把我放在眼裏,前兩天,孫母來看我的狼狽樣,同時也過來向刑顯弋求情,開口就是求顯弋網開一面。壓根就沒有要理睬我的意思,仿佛這事隻要顯弋說放過他們,他們就沒事了一樣,想想也是醉了。”陳顆顆十分無奈的笑了笑。
許辛蘭臉一黑,心裏非常不滿。無視受害者,居然還做夢想要等到寬恕,這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
陳顆顆呲笑一聲說:“後來她見勢頭不對,就想用道德綁架我,結果被顯弋全部怼了回去。接着她就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嘴裏還各種謾罵诽謗人。”
“難怪生出來的女兒會搶别人的男朋友,總的就是壞在根上了。”許辛蘭一臉無語。
陳顆顆很不厚道的笑笑說:“她被保镖教訓了一通,然後嚷嚷着有人要殺人之類的話,我當時吓了一跳,怕出幺蛾子,結果顯弋一句話就把她給吓住了。”
許辛蘭不屑的笑了笑說:“敢威脅刑少的人,可不多,我估計她是天庭和地府都有直系親屬吧。”
可此時,陳顆顆卻突然收斂起了笑容,她很嚴肅的說:“可不就是跟有大人物照着似的嚒。”
陳顆顆歎了一聲又道:“至于我被燙傷這件事,他們可能認爲,顯弋這種身份的人,身邊有個把女人很正常,然後事情會看在雙方都是生意人的份上,不了了之,或者給點錢就了事。”
“想到倒是挺美的。真以爲自己的本事通天徹地了。”許辛蘭氣憤的翻了個白眼。
“媽,不說我了,你這次來,是留下了工作了,還是就在這邊出差幾天呢?”陳顆顆扯開了話題。
許辛蘭有些内疚的說:“媽明天早上十點的票。媽來的時候,沒想到你在醫院。”
陳顆顆心裏有些失落,她沒想到親媽會第二天就走。委屈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閨女,對不起,媽媽是最愛你,但是有些重要的文物,耽誤不得,這次跟媽來的技術人員都還等着媽回去呢。”許辛蘭的聲音有些發顫。她也舍不得閨女。可是沒辦法。
陳顆顆心裏很傷心,但是她不能哭:“媽,你這話的意思是,就算你要到明天才走,也不可能留在醫院陪我,對嗎?”
許辛蘭内疚的點點頭。
陳顆顆乖巧的笑了笑說:“媽,我懂,所以你不用擔心我。這件事顯弋已經上述了,相信很快就會開庭,法律很快就會還我公道的。”
“媽知道你懂事,可就是因爲你太懂事了,才覺得虧欠你的太多了。”許辛蘭雙眸含淚,心疼不已。閨女在醫院裏,她應該留下陪護,可是爲了工作,她又不得不走。
陳顆顆安慰說:“媽,我又沒什麽大事,不用擔心的。對了媽?你吃飯了嗎?光顧着聊天也沒問你。”
許辛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在火車上就吃過了,一會我就得走,時間挺緊的。”
陳顆顆很想親媽多溜一會,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耽誤親媽的時間,索性就扯遠了,詢問說:“媽,那你過年回家嗎?”
許辛蘭思索了一下,回答說:“如果你爸假期長的話,我就回家陪他幾天。”
“……”陳顆顆無語,剛才親媽不是最愛她來着嚒,怎麽喘口氣就被喂了一嘴狗糧呢。
“要是我假期長,你回家嗎?”陳顆顆有些委屈的詢問了一句。
“你确定自己假期長會留在家裏,而不是來這裏陪顯弋嗎?”許辛蘭揚眉詢問。
“……”陳顆顆無言以對,過年刑顯弋要是不回S市,她确實有過要來NJ市過年的想法。
“好了,媽有空自然是會回家的,約好兩點媽得到研究所,現在差不多該走了。”許辛蘭内心十分不舍,但是時間不等人的。
陳顆顆微笑說:“得,那就讓顯弋送你過去一趟吧,會快一點。”
許辛蘭點頭,略帶哽咽的說:“你好好休息。媽媽要走了。”
陳顆顆心裏有些不舍,但是還是笑着揮了揮手,并對病房外的刑顯弋說:“親愛的,你未來嶽母要走了,負責送一下吧。”
許辛蘭内心無奈一笑,這丫頭又臭貧呢。
病房外的刑顯弋也露出了無奈又幸福的笑容,看來未來嶽母這關應該是過了。
“媳婦兒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聽到病房外刑顯弋的回複,陳顆顆小臉微紅,但是心裏卻非常的踏實。
許辛蘭見兩人相處融洽,心裏也很滿意。跟閨女道了聲别之後,果斷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