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站起身後,先是環視了一眼在場的幾人,然後又一臉疑惑的看了看自己。
張逸風看着青年面上的迷茫神色,轉過頭看向了朝陽派的兩名修士。
“禀告大人,這青年應該是被那家夥不知從何處弄來修士,爲了完成血神儀式,這青年已經被洗淨了識海中的記憶。原本應該在血神儀式成功的時候,再将這青年原本體内的神識抹除的。隻是大人剛剛進攻的匆忙,那家夥還沒等徹底滅除掉其體内的神識,便匆匆進入這家夥的體内。”
張逸風聞言挑了挑眉,也就是說現在這個青年就是白紙一張了?
“你們,是誰?我,又是誰。”
青年喃喃自語的說着,面上的表情十分呆滞,就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見此情景,張逸風雙眼微微一眯,走上前将手放在了青年的腦袋上。
接着張逸風便将自己剛剛随手捏造的記憶傳輸到了青年的腦袋裏面。
由于青年現在的大腦就是一張白紙,張逸風傳輸進去的記憶很輕松的就被青年給接納了。
張逸風捏造的記憶很簡單,青年是張逸風的好友,被殼的人抓過來做實驗。
張逸風帶人前來将青年救了下來,青年心裏很感激張逸風。
張逸風沒有安排太過離譜的記憶給青年,不然等他有所察覺的時候,反倒是張逸風舉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逸風?是你來救了我嗎,果然是我的至交好友!”
青年的眼神逐漸有了神采,一臉興奮的抱住了張逸風。
“咳咳,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身體沒什麽問題吧。”
“沒有,就是我的元嬰不知爲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類似晶核一樣的東西。看到你給我傳輸的記憶,這晶核似乎就是能夠讓我不斷恢複的東西。”
青年思索着說道,緊接着直接将手插進了腹部,将那晶核掏出來呈現在了張逸風的眼前。
晶核離體的瞬間,青年的臉色就變得慘白起來,身體的機能也在飛速衰弱。
張逸風見狀趕忙讓青年将晶核塞了回去,他可不想讓青年就因爲這個死了。
将青年留在身邊,張逸風正是看重了青年現在的戰力。
半步天仙的實力,雖說還未到達天仙境界,對于張逸風來說也是很強的助力了。
“對了,逸風我叫什麽名字來着?記憶被那群可惡的家夥洗淨後,我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青年将晶核重新塞回原處,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張逸風。
“嗯,你叫零,從零開始的零。”
張逸風微微一笑,對着面前的零說道。
“零嗎,這名字還挺好聽的。”
零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張逸風現場給他編的名字。
“你現在身上的傷勢還沒複原,估計還需要吸收大量的血氣才能将晶核内空虛的血氣填滿。正好外面就有不少殼的人,你現在的實力将他們解決掉應該不成問題吧。”
“沒問題。”
零對張逸風點了點頭,随後打開了鐵門走了出去。
很快一聲聲驚恐的喊叫聲響起,當零再次推開鐵門走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逸風,我将他們都解決掉了。”
零一臉邀功的模樣對張逸風說道,張逸風對此微微一笑,一擡手一道靈氣便将零身上的血液沖刷了下來。
“零,你現在暫時不能跟我一起離開了,你就跟着他們兩個行動吧,正好他倆估計也知道不少關于殼的消息。跟着他們,你也能有機會向殼報仇了。”
一聽說張逸風不能帶着自己,零的面上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不過在聽到可以向殼報仇的時候,零猛地擡起了頭,眼中露出了嗜血的神色。
雖然失去了從前的記憶,但零的身體對殼這個名字依然有所反應。
“殼……殼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零的身軀突然顫抖起來,雙手握緊呈現瘋癫姿态。
張逸風見狀眉頭一皺,立馬用靈氣施展了個清心咒讓零平複了下來。
兩個朝陽派修士看着零這幅模樣,微微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的看着張逸風。
他們雖說已經脫離了殼,好歹也曾經是殼的一員。
這要是被零知道了,他們可定要死在零的手下啊。
當即兩人目光希冀的看向張逸風,希望張逸風能放過他們一馬,不要讓零跟着他們。
“行了,你們也不用看着我,零是不會傷害你們的。你們難道以爲自己體内的血影,零感覺不到嗎。”
張逸風淡淡的說道,兩個朝陽派修士頓時一愣,轉過頭就發現零果然是一直都在冷冷的看着他們。
“零既然沒有動手,便是知道分寸,放心吧。”
張逸風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不要再說了,轉過頭看向零。
“零,你現在實力大漲,是我手中重要的劍刃,切莫因爲沖動葬送了性命。”
張逸風語重心長的樣子,讓零感到心中一暖。
“我明白,逸風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沖動的。”
一陣簡單的談話後,張逸風将自己需要探知的情報交給了朝陽派二人。
“你們現在就快點離去吧,估計很快仙君就要發覺不對勁了,到時再想走就難了。”
張逸風發話,零也不敢不從,戀戀不舍的看了張逸風一眼後,便跟着朝陽派二人飛快的從密道離開了。
望着三人離開的背影,張逸風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歐陽子和木炎。
“張師弟,你這糊弄人的本事還真是厲害啊。”
木炎對着張逸風比了個大拇指,這臉不紅心不跳的騙人手段,他是自愧不如的。
“師兄這麽說就不對了,那青年失去了過往的記憶,我這麽做也是爲了他好。”
張逸風搖頭一笑,對着木炎說道。
一旁的歐陽子也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張逸風此舉确實是對的。
哪怕是虛假的記憶,隻要能給人在絕望中帶來一點希望,也是好的。
身處過絕望中的歐陽子,是最明白這種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