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對方不是個妖族,張逸風倒是想與之深交一番,也能有一個好的陪練。
但人妖殊途,盡管張逸風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值得自己全力出手一戰的對手,也不可能因此就放過這妖王。
這一次隻是情況特殊,下次相見張逸風必定不會給它任何逃走的機會。
“對了,甯淩你應該知道在哪裏吧。”
張逸風聲音再次傳來,叫住了轉身欲走的妖王。
“當然,他可是我的合作夥伴。”
妖王淡淡的說道,在感知中巨峰城的修士正在快速向這邊靠近,但他們談話的時間還是充足的。
“那就帶我去見他吧,放心我還不至于當着你的面殺人。”
張逸風說完妖王也點了點頭,就算張逸風當着他面殺了甯淩他也不會說什麽。
畢竟他可是時隔許久再度體驗到了那種絕命一戰的快感,對他這樣嗜戰如命的妖王來說。
什麽統治整個巨峰城,哪有與真正的對手酣暢一戰來的痛快。
妖王點頭應下,帶着張逸風一路回到了下水口深處的洞穴中。
洞穴中甯淩也察覺到了下水口正在不斷坍塌,他站在鐵籠邊,眼中露出掙紮之色。
正當他準備下手打開鐵籠的時候,忽然聽到洞穴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頓時他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當妖王的身影重新歸來時,甯淩長出口氣,妖王現在是他手中最強的一張牌,決不能出任何意外。
至少在他達成心中目标之前,妖王決不能死。
忽然甯淩瞳孔一縮,他看見了跟在張逸風身後走進來的張逸風,一身黑袍也壓抑不住張逸風身上的人族氣息。
甯淩見狀心中驚駭,這是怎麽回事,這妖王不是對人族修士十分仇視嗎,怎麽還帶着個人族回來。
難不成這妖王是被打敗了?
甯淩心中胡思亂想時,妖王已經來到關押着一衆甯家少爺小姐們的鐵籠邊,擡手将鐵籠收入袖中。
“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快點問吧,時間緊迫我也沒時間讓你們多說些什麽。”
妖王淡淡地說道,張逸風聞言來到甯淩跟前,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給自己造成諸多困擾的家夥。
甯淩身材瘦弱,看上去就跟個文弱書生一樣,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卻将巨峰城三大家族甩得團團轉。
看着張逸風審視的目光,甯淩抿了抿嘴。
“敢問閣下是何人,來找我又有何事?”
甯淩直視着張逸風,面上帶着悍不畏死的決絕。
甯淩心中猜想張逸風可能是江家派來追殺自己的人,此刻想到這點他已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
幸好他早有布置,即使身死也能保證計劃繼續推動。
“不用害怕,我不是來殺你的,而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張逸風說了不會在妖王面前殺了甯淩自然要說到做到。
甯淩聽着張逸風所說眼中閃過意外之色,平複下心中激蕩的情緒,甯淩對張逸風微微點頭。
“我想問的是有一名叫賀娅嬌的女修在送來巨峰城時被人劫走,你是否有調查劫走這賀娅嬌的修士出自何處?
你不必隐瞞和雷部的那些龌龊之事,你在甯家放的那些東西都被我找到了。”
張逸風說着從儲物戒中取出了那塊染血白布,交到了甯淩的手中。
甯淩看着張逸風手中的白布,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驚慌之色。
慌忙将白布接過,甯淩捏着這塊染血的白布,深深看了張逸風一眼。
“既然閣下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辯解的了。
至于閣下說的這位女修,在下确實有所調查,以往雖然也有人會劫掠我與雷部之間的交易品。
但那一次對方出動的修士數量很大,這引起了我的疑心。
後來在我多方面的調查下,發現那夥劫走這名女修的人,正是來自巨峰城周邊的第一大派,煙雨樓。”
甯淩淡淡地說完,對張逸風拱了拱手便轉身走回到妖王身邊。
聽着甯淩的答複,張逸風在原地陷入了沉思與不解。
現在這個情況甯淩沒有必要欺騙他,看來煙雨樓主先前,在宗門大殿前的回答是在騙自己了。
心知被騙,張逸風非但沒有憤怒,反而是長舒口氣。
因爲現在他終于知曉賀娅嬌到底在哪裏了,煙雨樓乃是巨峰城内的名門正派。
不管煙雨樓主煙雲霞爲何欺騙自己,張逸風相信賀娅嬌在煙雨樓中不會受苦。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張逸風也能确定那個煙雨樓主新收的親傳弟子到底是誰了。
很明顯這名神秘弟子正是賀娅嬌無誤了。
心中微微安心,張逸風擡眼望去,就見妖王已經帶着甯淩施展妖術,化作一陣妖風沖出下水口。
見妖王離去,張逸風同樣得到了苦尋許久的答案,在下水口即将徹底坍塌前飛出。
剛剛飛出下水口,空中就有大片光點落下,顯現一個個行色匆匆的修士。
“什麽情況,這裏的妖氣竟然消失了。”
“看來是察覺到我們正在趕來匆忙逃走了,巨峰城内何時潛入進這等修爲的妖獸。”
從空中落下的修士幾乎都是江家人,畢竟現在整個巨峰城甯家戰敗被俘。
程家閉門不出,隻有江家能維持城中的秩序了。
幾名江家修士很快就注意到了一旁的張逸風,頓時眼前一亮,趕忙來到張逸風跟前。
“陳先生,您怎麽也在這裏,難不成剛剛在下水口中,與那妖獸的戰鬥的人就是您嗎?”
一名江家修士低聲對張逸風問道,張逸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依靠搜集線索一路追查到了這裏,于下水口中發現了大量妖獸在此盤踞。
潛藏在裏面的妖獸,大部分都被我消滅幹淨,唯獨還有一隻實力高強的妖王尚存。
其實力恐怖,足可媲美我人族修士中的玄仙境中期,你們快些回去通知江家主吧。”
張逸風一臉凝重的吩咐道,幾名江家修士聞言神色一震,趕忙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