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見過有人的脊梁會互相看不順眼的嗎?沒有!一個人之所以能夠站直,便是因爲他身體中的脊梁缺一不可。正如你們一樣,我幽州主城若是想要度過大劫,你們這些脊梁我一個都不能少!”
怒喝一聲過後,張逸風沉默片刻,給了這些幽州修士們一個緩沖的時間,才慢慢的開口道。
“離開的那些幽州修士我不會怪他們,但他們自離開的那一刻起,便成了懦夫,幽州的懦夫!隻有現在剩下的你們,才是我幽州的勇士,更是我人族的勇士。”
“勇士之間沒有那些虛情假意,更沒有什麽身份尊卑,魔族的刀刃可不會管你們的身份是什麽!幽州的奴隸制度存在許久,我知道不可能一時間打消你們之間的隔閡,但人就是人,不管别的地方什麽樣,從此往後我幽州主城再無一人是奴隸!”
張逸風話音過後,整個廣場沉寂了下來,良久之後一名手持拐杖的老者顫顫巍巍的從人群中走出。
“城主所言深入我心,我人族比起魔族确實差了許多,但我們比之魔族最不缺的就是身而爲人的勇氣!”
“勇氣!”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剩餘的所有幽州修士紛紛舉起雙手,沖天怒喝起來。
看着群情激奮的幽州修士們,張逸風點了點頭,他能感受到自己一番話後,無數的信仰之力向他撲了過來。
顯然張逸風剛剛的一番話,确實激勵起了這些剩餘的幽州修士們。
将源源不斷湧入體内的信仰之力轉移到金身上,張逸風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接下來的每一場戰鬥,我都會身先士卒,因爲我是幽州城主!身爲城主,這是我唯一能做下的保證,我無法保證讓你們全都活下來,但你們的功績永遠被我銘記于心!”
張逸風握緊拳頭高高舉起,對着下方的修士們高聲喊道。
同時張逸風對着銀甲小将比了個眼神,銀甲小将頓時會意,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個厚厚的本子。
這是張逸風來的路上,吩咐銀甲小将準備的花名冊,他要将參與這場戰鬥的所有人全都記錄在冊。
這樣不管死了多少人,張逸風都能将他們的功績銘記于心,爲他們在城中建一座銘記他們功績的豐碑。
群情激奮的幽州修士,一個個接過了銀甲小将遞過來的冊子,紛紛咬破手指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這樣所有幽州主城剩餘的修士們,在張逸風的激勵下徹底擰成了一股繩。
最終一本記錄了整整四萬餘人的花名冊,遞到了張逸風手中。
感受着手中的重量,張逸風沉默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些人在花名冊上寫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麽,他們依然還是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對此張逸風無話可說,隻是兩隻手抓着花名冊,深深的對着下方的四萬餘名修士深深彎下了自己腰。
直起身子,張逸風高高舉起了手中的花名冊,這就是幽州主城的希望。
“現在,這場大會也到了結束的時候,但我人族永遠不會結束。哪怕此戰敗了,我們依然會被靈月大陸的人們記住,記住這幽州主城有四萬餘名修士拼命死戰,人族的精神永不過時!”
将花名冊收入儲物戒中,張逸風站在高台上沉默許久,看着下方修士們眼中渴望的神色,心中一定。
咬着牙,張逸風說出了所有修士都在等待的一句話。
“我們,出戰!”
怒喝一聲,張逸風手中裂天之痕顯現,向天斬出了一道沖天的漆黑劍氣。
從張逸風口中聽到了自己此時最想聽到的話,廣場上的所有修士面上露出了興奮之色,一個個取出法器直指遠處的魔族大軍。
如此突變讓一旁的銀甲小将面色一冷,趕忙跑到張逸風身前想要阻止張逸風。
現在民心剛剛定下,實在不宜現在出擊啊。
“放心,這場戰鬥我不會讓一個幽州修士,死在我前面的!”
放下裂天之痕,張逸風看着身旁的銀甲小将,用力的點了點頭。
“出發!”
怒喝一聲,張逸風劍指魔族大軍,登時在場四萬餘幽州修士全數飛起,向着城外的魔族大軍沖去。
張逸風身先士卒,正所謂言必行,張逸風說出的話絕對會實現,他必沖鋒在最前。
“張公子,帥!”
站在台下看着張逸風揮斥方遒的空冥興奮地跳起來大喊一聲,飛身而起追向了張逸風,眼中充滿了興奮之色。
空靈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張逸風,剛剛張逸風的一番話實在是太鼓舞人心了。
哪怕是空靈這種平時以沉穩爲重的人,都是被張逸風激勵的全身熱血噴湧。
“空冥,等等我,别急着沖!”
空靈飛身而起,趕忙追向了空冥。
一旁的袁靈對此倒是無所謂,身爲妖獸他對張逸風說的話沒有什麽歸屬感。
隻是這并不妨礙他現在全身熱血鼓動,猙獰一笑,袁靈飛身而起跟上了張逸風,又能多殺幾個魔人了。
數萬身影飛起,遮天蔽日的沖向了遠處的魔族大軍。
此時在魔族大軍的陣營中,僅剩的那名魔族頭領一拳砸碎了面前的桌子。
“可惡,可惡啊!區區一個沒了城主的幽州主城居然能拖延我們到此。這事若是傳到魔軍耳中,你們知道我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嗎!”
咆哮一聲,這名魔人頭領的身上魔氣四溢而出,房間内的魔人頓時感覺到一種窒息的感覺。
“大,大人不必擔心,我先前看到那幽州主城一道道沖天靈光亮起,想來已經有不少幽州修士見勢不妙用傳送陣逃走了。更何況我魔族的大軍還在不斷集結,用不了多久等到大軍集結,必定可以将這幽州主城收入囊中。”
一名長相奸滑的魔人趕忙出言說道,說完還不忘對魔人頭領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