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風看到令牌的一瞬間心頭一涼,趕忙要将令牌還給張永華。
張逸風心頭一涼,是因爲他知道,張永華将此令牌給自己,是因爲張永華肯定是已經抱有必死之決心了。
因爲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張永華才将這令牌交給了自己,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讓張逸風接任城主的位置。
“張公子你不必再勸我了,我意已決!”
“唉,老夫膝下無子,一生都在緻力于改革幽州,這個重擔我看來是無法做到了。”
“但張公子你可以幫我做到,我相信你一定會将幽州改革成我心中的樣子。”
張永華微微一笑看着張逸風,等待着張逸風的回答。
張逸風看着張永華面上由心的笑容,沉默片刻後恭恭敬敬的給張永華行了一禮。
“張逸風,必當不負城主所托!”
看到張逸風同意接令,張永華終于是舒心的笑了起來。
“好好好,張公子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叫你一聲逸風嗎?”
張永華說着,眼中露出了希冀的神色。
張逸風聞言一愣,轉瞬間又反應了過來,點了點頭。
“逸風啊,以後這幽州主城就交給你了,切莫讓我到時候失望啊。”
張逸風沒有回答,隻是嗯了一聲,手中握着令牌的手微微用力。
“好了,張公子若無事便回去吧,留老夫一人在此便可。”
張永華深呼吸一口氣,對着張逸風擺了擺手,示意張逸風可以離開了。
目送着張逸風離去的背影,張永華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他膝下無子,原本還覺得沒什麽,隻是在遇見張逸風以後,越發的欣賞這個年輕人。
張永華心底也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如同張逸風一樣的子嗣,所以打心底裏已經将張逸風看做是自己的孩子了。
他身邊也有人可以接任城主的位置,但出于私心,張永華選擇将幽州交到了張逸風的手中。這樣的話,張逸風還會照顧一下他女兒。
“希望你不要讓我在下面失望啊,逸風。”
喃喃自語一聲後,張永華猛地吐出一口心血,面上蒼老之色越發明顯。
張永華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張逸風,那就是那一晚偷襲他的并非隻有暗龍一個。
除了暗龍還有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下的魔人,那人修爲高強,與張永華實力相仿。
張永華與此人鬥了個旗鼓相當,暗龍就是那時暗中射出了一枚毒箭傷了張永華。
那魔人也是趁機出手重傷了張永華,張永華快速反應下,同樣反傷了那名魔人。
那魔人和暗龍心知無法将張永華徹底滅殺在此,及時退去沒有被趕來的修士留下。
那魔人的魔氣無時無刻不在侵蝕着張永華的神志,爲了保持清醒,張永華沒有選擇放松自己,一直将自己處于忙碌的工作狀态。
隻是那魔人的魔氣太過強悍,張永華已經感知到自己時日無多。
他甯願戰死,也不想死在魔人的魔氣侵蝕之下,化爲一頭沒有感情的魔物。
張逸風這邊并不知曉張永華體内的狀況,那一日檢查張永華身體的時候,張永華也是有意隐藏了體内的魔氣。
重新回到客棧,張逸風來到自己的房間内,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金色令牌。
屠炎發現張逸風出去一趟回來之後一反常态,頓時心中起了疑惑。
擡頭看了看張逸風手中的金色令牌,屠炎眼中露出驚訝之色,靈月大陸的通用語他們魔族還是會的。
魔界裏的魔族,早就爲了打回靈月大陸做足了準備。
每一個魔人都會靈月大陸的通用語,就是爲了防止攻打的路上出現什麽意外。
“大人,您手上的這是城主令?這不是隻有城主才能持有的令牌嗎,難道您當上這幽州主城的城主了?”
聽着屠炎的話,張逸風深吸口氣,搖了搖頭将令牌收入儲物戒中。
“不該問的就别問,好好想你自己的事情去,都這個點了你還不趕緊去叫袁靈他們起來吃飯?”
張逸風随便找了個話題将屠炎打發走,然後便躺在床上,看着頭頂的房梁陷入了沉思。
将喊自己來吃飯的袁靈打發走後,張逸風閉上了雙眼,進入了夢鄉。
當張逸風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旁邊的床上屠炎正撫摸着額頭面露沉思的神色。
就在張逸風準備起身詢問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張逸風走過去将門打開,一道意外的身影出現在了張逸風的面前,正是暗姬。
看着暗姬到來,張逸風知道肯定是有什麽事發生了,走出房間将門關上,張逸風對暗姬問道。
“暗姬姑娘,這麽晚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其實不是我來找你,是城主讓我過來找你商議的。”
暗姬說着擡頭看了張逸風一眼,快速的扭過頭向着樓下走去,邊走邊說道。
張逸風見狀眉頭一皺,跟上了暗姬的步伐。
“是我向城主提出的建議,既然魔族可以刺殺我們,我們爲何不可反過來去刺殺魔族呢。”
“我從城主那裏得到消息,魔族大軍已經在城外集結,随時都可以前來攻城。”
張逸風聞言眼皮一挑,他明白暗姬來找他是做什麽的了。
“原來如此,城主是準備集結一批刺客,前去施行斬首計劃?”
“沒錯,張公子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暗姬微笑着說道,她爲了證明暗影樓已經改過,特意前往城主府跟張永華投誠。
沒成想從城主口中,她知曉了張逸風已經給暗影樓打過包票了。
知道這事後,暗姬心中對張逸風那莫名的情愫又是增添了幾分。
随後城主就跟她商讨了一些對策,最終城主一錘定音決定今晚給魔族來一場突襲,嘗試殺幾個魔族的關鍵人物。
張逸風一邊聽着,一邊跟着暗姬走到了樓下。
現在天色已晚,酒樓已經關門,在一樓的大廳中,已經有數名身着黑衣的修士等待了。
其中一人,張逸風看着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看着對方那雙冰冷的雙眼,張逸風才想起來,這人不就是昨晚守在客棧通往地下入口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