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空中的怪鳥哀嚎着掉落在地上,它的身體依舊在不斷膨脹,終于,第一聲爆炸聲響起。
這隻是一個開始,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接連而至。
拓跋龍的上古妖獸之軀自然是最先爆的,不然他又哪來的時間跑路。
漫天的血肉将飛舟上衆人的視線全部遮蓋,根本就看不到這漫天血肉背後逃走的拓跋龍身影。
“又讓這家夥跑了。”
冷哼一聲,張逸風眉頭微微皺起,幾次三番和拓跋龍打交道,已經讓張逸風感到疲倦了。
這拓跋龍每一次都沒有什麽新意,總是偷襲、偷襲再偷襲,失敗了就直接跑路。
跟這樣的鼠輩交手,張逸風都覺得污了自己的手,着實是令人心生不耐。
就在張逸風準備下令留下幾個修士整理一下這山林内的慘狀,直接返回唯我宗查看狀況的時候。
一道大可參天的佛手從飛舟上升起,抓向了下方的土地中。
狠狠一握,隻見一道隐匿了氣息的身影便被佛手抓住,赫然正是本應逃離的拓跋龍。
張逸風見狀微微一愣,這拓跋龍的身子怎麽是半截的,難不成已經被炸死了?
帶着疑惑,張逸風走近一看才發現,這拓跋龍确實隻剩下了半截身子。
不過看樣子并不是新傷,其斷口處也沒有鮮血流出,顯然是很久之前就已經有的傷口了。
張逸風稍微一琢磨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想來是拓跋龍是爲了能夠徹底融合這上古妖獸軀體。
索性放棄了自己的下半身,以求徹底與上古妖獸身軀契合。
“啧啧啧,真沒想到啊,你這拓跋蟲好不容易站起來了,結果又親手給自己打回原形了?”
張逸風看着拓跋龍現在的樣子,頓時生出了一點親切感,還是習慣這個身高的拓跋龍。
拓跋龍剛剛還有點迷糊,此時也逐漸清醒了過來,一睜眼看到張逸風的時候露出了一點驚愕之色。
但很快拓跋龍就反應了過來,連連冷笑出聲卻不說話,隻是狠狠的盯着張逸風。
“怎麽,如此看我作甚,将你害成這副模樣的人可不是我。”
張逸風臉上倒是沒有什麽過多表情,他所言也是真的,又不是張逸風把拓跋龍喊過來挨打的。
“說這麽多又有什麽用,成王敗寇,既然落在你手中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動手吧!”
拓跋龍此時倒是像個英雄,一臉慷慨赴死的樣子,看的張逸風一愣。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如此坦然赴死的一面,難不成還是我以前看錯你了?”
張逸風眉頭微微一挑,面色平淡的對着拓跋龍問道。
“呵,你看沒看錯我不知道,但你不要以爲事情就這麽簡單結束了,因爲……”
拓跋龍話故意隻說一半,看着張逸風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拓跋龍可沒想過将自己的命交到你的手上!”
拓跋龍說完,突然身形一縮消失在了張逸風的眼前,隻留下一件空無的衣袍漂浮在空中。
張逸風見狀眉頭一皺,很快又舒展開來。
這拓跋龍果然沒那麽容易引頸待戮,剛剛那一段話的功夫,也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等待着發動此時這神通秘術。
對此張逸風并不在意,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面上露出了無所謂的神色。
“拓跋龍啊,你真應該叫拓跋蟲,就你這樣,也想當一條龍。這輩子,你都不會勝過我。”
淡淡搖了搖頭,張逸風下令留下幾人清理戰場後,便帶衆人乘着飛舟向唯我宗趕去。
吩咐好了其他人一切事宜後,張逸風快步來到了智深所在的房間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門。
半響之後,房間内傳來了一聲沉悶的聲音。
“進。”
張逸風推開房門,發現坐在房間中的不再是那個青年時期的智深,而是發須皆白的老年智深。
張逸風見狀微微一愣,很快又喜上心頭,趕忙走到智深的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禮。
“剛剛我看外面出現的那佛手,便知道您可能是徹底恢複過來了。隻是,咳咳,現在弟子看着你這幅模樣,反而又有了幾分生疏感了”
張逸風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本來都和青年智深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張逸風對于青年智深也沒有太多的禮儀感。
現在智深重新恢複這幅模樣,張逸風都不敢跟智深開玩笑了。
智深聞言也是一愣,無奈的搖頭苦笑一聲,周身佛光一閃便再次回到了原本的青年模樣。
“這就順眼多了,況且師父也還年輕,何必以年老模樣示人。”
張逸風說着對智深眨了眨眼,智深見狀搖了搖頭。
“唉,你這小子,我都多少年沒動過凡心了,不可能再有人能讓我動心。我可不像你小子,有這麽多的紅顔知己在身側,我孤家寡人一個就足夠咯。”
智深說着雙手合十,誦了一聲佛号。
張逸風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智深看穿,也是尴尬的嘿嘿一笑。
“師父,你知道拓跋龍那個家夥用的是什麽神通秘術嗎,我還從未見過有如此神通,能将人的身形突然縮小躲過你佛手的抓捕。”
張逸風玩鬧過後認真的對智深問道,智深也是面露沉思之色。
片刻後,智深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一樣,一臉凝重的說道。
“此法我有所耳聞,似乎是荒洲一個殺手組織的神通,可将人形變爲各種其貌不揚的小動物。想來剛剛這個什麽拓跋龍,所使用的便是此等神通了。隻是荒洲内的神通秘法都不曾外傳,不知此人到底是從何處修來的。”
智深摸了摸下巴,面上露出了深沉之色。
“荒洲?那裏可是靈月大陸八洲中最混亂的一個大洲了,尋常修士貿然進入其中,怕是連骨頭都要被吞了。”
哪怕是張逸風,提到荒洲的時候,也是面上露出了警惕之色。
那裏和靈月大陸中的任何一個洲都不同,在荒洲甚至能看到人族修士與妖獸共同合作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