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人身上,張逸風感受到了一點微末的妖氣,顯然正是狐狸小妖将這下人給支開了。
不過也算幸事,那小妖居然沒有對着下人動手,估計是覺得這下人身體太虛,沒有費勁吸取精氣的必要。
走到下人身邊,張逸風面色不動的伸手拍了拍他。
頓時還在熟睡中的下人猛然驚醒,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站起身。
“怎,怎麽回事,我怎麽睡着了。少,少爺!”
下人剛站起身就看到了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張逸風,頓時心中一季急,對着張逸風連連擺手道。
“少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睡過去了,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吧。”
下人可憐巴巴的說完,就趕忙繼續補充道。
“時候也不早了,少爺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免得老爺他們找不到您再着急了。”
下人可謂是把阿谀奉承這套真給玩明白了,第一時間承認錯誤,也沒有計較解釋自己爲什麽睡着。
張逸風聞言笑而不語,反手指了指下人身後的孟家宅門。
下人轉過頭,就見身後赫然是孟家的大宅門,頓時吓了一跳。
“少爺,這是怎麽回事啊!我記得我們先前不是在醉花樓嗎?怎麽我這一睜眼就回到孟家了呢?”
下人咽了一口唾沫又使勁揉了揉眼睛,确認了自己不是在夢裏。
“我也不清楚,方才我從醉花樓一出來就找不到你的人影,見你不在我就回孟家了,沒成想就在門口看見你睡在牆根邊這才将你叫醒。”
張逸風說完,下人撓了撓頭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那估計是小的被什麽髒東西勾了魂,小的自己都不清楚什麽時候回來的。”
張逸風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的髒東西,估計是你太困自己走回來忘了,不要多想。”
看着張逸風輕描淡寫的樣子,下人便也将信将疑的點了點頭。
“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免得老爺看見少爺你還在外面瞎晃生氣。”
下人也沒繼續糾結此事,反正他身體并無大礙自然就不放在心上了。
帶着張逸風回到兩人跳出來的牆下,下人靠在牆上,用力一擡将張逸風送進了牆後。
随後下人也用極其難看的姿勢勉強爬過了牆頭,摔在了張逸風的身邊。
“少爺,您就趕緊回去吧!我也不能送您了,先回下仆院免得有人半夜過去檢查。”
下人恭恭敬敬的對張逸風說完,轉身就向着下人們居住下仆院走去。
一路上下人都是摸着牆壁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眼前突然竄出一個孟府的巡邏侍衛。
張逸風看着下人遠去,臉上的笑容逐漸凝滞,收斂了面上的表情,張逸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将房門關上,張逸風坐在桌前細細思考着一天下來的收獲。
要說這一次張逸風外出,看樣子是觸發了不少隐藏的情報,比如這座末法時代背景下的沿海城池竟然也有妖族。
不過這倒是沒有讓張逸風感到驚訝,畢竟妖族隻需要吸食人族的精氣甚至是血肉就能提升修爲。
所以哪怕是末法時代,仍然有妖族存在于世間爲禍一方。
這一次醉花樓中的人,張逸風若是估算沒錯的話,應該是沒有跟他一同進入這試煉的人。
其一是張逸風沒有感覺到靈氣的波動,其二便是這李家少爺乃至于那個身穿道袍的青年,都隻是在推動張逸風現在經曆的劇情罷了。
張逸風不信這試煉會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把其他人放在他的眼前。
根據今天獲得的情報,張逸風基本明确了這個試煉的主基調,就是抗擊那個盤踞在城外海域中的神秘海獸。
張逸風推測除了對付海獸外,在這座城中還有許多值得張逸風深入探索的東西。
既然那海獸久久沒有攻入城内的迹象,甚至連個頭都沒露出來過,顯然是有其他的劇情還沒有被張逸風或是城内的其他人觸發。
雖說搞不懂這方世界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那名上古仙人布置的幻術,但對方既然是爲了尋找傳人,肯定不是打算馬馬虎虎的收下擊敗了海獸的人。
心中思索着,張逸風敢肯定道士和妖族都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接下來張逸風必定還會再次遇上他們。
不過在那之前,張逸風要盡量的解決掉暗中隐藏的敵人,殼組織據點主管李宜。
以這人對遠古道藏傳承勢在必得的态度,必定不可能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哪怕是明知接受傳承就要對付海中的惡獸。
心中微微一沉,若是光明正大的一對一張逸風是絕對不會擔心區區一個李宜會給自己帶來什麽麻煩的。
但現在敵人躲在暗處,張逸風就怕到時候他跟那海獸激戰,李宜就偷偷在暗中下黑手,這種事那李宜做起來絕對是得心應手了。
就這樣,張逸風坐在桌前思量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下人探頭探腦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少爺,我今天一大早聽說有一個穿着道袍的青年到了咱們孟家的的大門,指名點姓的說要見少爺你。”
下人低聲對張逸風說道,本來這事老爺是不準備告訴少爺的。
畢竟少爺才剛剛醒過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麽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自然是不敢輕易放進孟家府上。
“哦?道袍青年。”
坐在桌前的張逸風雙眼微微一眯,旋即将下人招呼到身邊。
“你去将那道袍青年帶過來,以你的方式肯定能避開府上的侍衛們吧。”
張逸風深深的看了一眼下人,下人立馬拍着胸脯保證道。
“少爺放心,肯定不會讓其他人撞見的,我這就去把他帶過來。”
下人領了命後連忙小跑出房間,半響之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張逸風房間的後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