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守門的修士見狀趕忙輕咳一聲,小心翼翼的看了張逸風一眼後,壓低聲音對血市主管說道。
血市主管本來都打算直接帶張逸風進去了,結果被這麽一攔,面上露出不悅之色。
但想了想,若是沒有什麽要事,這家夥也不會攔着自己。
對張逸風躬身行了一禮,血市主管反手将修士招呼到自己跟前。
“有什麽話就直說,這裏可沒有外人。”
血市主管目光緊緊盯在修士身上,意思十分的明顯。
這修士也不是傻子,聽到血市主管都這麽說了,哪還不明白這個一身黑袍的怪人肯定是總部下來的大人物了。
“是這樣的,昨天也不知怎麽了,那個老頭突然發瘋了,不管我們說什麽都不聽,一直在水牢裏大喊大叫。我們給他送去的吃食也一口沒動,他平時最喜歡吃美食了,是一個絕對的吃貨。我估計這人留着也沒用了,要不大人我們還是直接給他處理掉吧。”
修士小心翼翼的說着,同時用手在脖頸上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血市主管一聽紀江城主居然瘋了,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麽可能,這老頭前兩天還好好的,這就突然瘋了?我看你是在這待的沒意思,編瞎話來哄騙我呢吧。”
血市主管說着,眼中散發出危險的紅芒。
“不敢啊大人,那老頭真的瘋了,您要是不信可以親自下去看看啊。”
注意到血市主管眼中閃過的紅芒,這名守門的修士趕忙跪倒在地,一臉緊張的向血市主管求饒。
“哼,是真是假我自然會親眼去看,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守在這裏,出了一點差錯要你的小命。”
血市主管冷哼一聲,轉身的瞬間面上冰冷神色消散,一臉讨好的看着張逸風。
搓了搓手,血市主管低聲下氣的說道。
“大人,這家夥說紀江城主那老家夥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估計是那老頭想要裝瘋賣傻糊弄過去。大人,您覺得呢?”
“先下去看看再說吧。”
張逸風神色不動,但他心中卻泛起了疑惑。
這紀江城主怎麽好端端的突然瘋了呢,難不成是接受不了被親信背叛,所以走火入魔了嗎。
亦或者跟血市主管所說一樣,紀江城主隻是在裝瘋賣傻,企圖尋找逃脫這片地牢的時機?
情況到底如何,還需要真正走入這地牢中查探一番才能知曉。
張逸風擺手示意血市主管前面帶路,張逸風跟在其後,向着這片地牢唯一的一處房間走去。
殼組織在這破廟布置的地牢守備力量還算充足,明面上有二十名真仙境修士守衛。
暗地裏更是有一名天仙境修士看守,明明已經隐藏的如此完美,在守備力量上仍然不遺餘力。
這殼組織果然是對紀江城主十分看重,一般人單靠武力還真是很難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内營救出紀江城主。
更别提能不能有人找到這個關押紀江城主的地方都是未知之數。
若不是張逸風還有巡查使這一身份存在,光憑搜尋估計是找不出這關押紀江城主的所在。
跟在血市主管身後,張逸風二人來到水牢前。
還沒走進,陣陣嚎叫便從水牢中隐隐傳出,厚重的鐵門都無法将聲音隔絕在内。
聽到這聲音,張逸風和血市主管都是眉頭一皺。
血市主管瞥了一眼看守水牢大門的兩名人高馬大的修士,兩人立馬會意,各自将手放在了水牢大門的兩個把手上。
隻見兩人手臂肌肉暴漲,手臂粗細眨眼間就暴漲到原本的兩倍有餘。
用力向下扭動,在兩人面色漲得通紅的情況下,水牢大門的把手才勉強被扭下。
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内中如野獸嘶吼般的咆哮聲就此傳出。
張逸風站在血市主管身後,放眼望去,隻見這水牢中隻有門前這一小塊平台可供站立。
剩餘的地方都是水池覆蓋之地,水池中也不是凡水,看這液體濃稠的流動性,張逸風雙眼一眯。
“這水是重水?”
“大人果然慧眼識珠,此水确實是重水,任何物品落入其中不浮反墜,用來關押紀江城主這老家夥最爲合适。”
血市主管面帶自豪之色的說道,提出用重水關押紀江城主的人就是他,現在自然要賣弄一番。
“嗯,這重水雖然是煉丹煉器的材料,但用來關押重犯也是非常好的選擇。”
張逸風點頭評價一句,轉頭看向那不斷嚎叫的紀江城主。
隻見兩隻足有常人手臂粗的鐵索貫穿了紀江城主的肩胛骨,将其挂在重水之上。
紀江城主的上身挂在空中,下身自然浸泡在重水之内,這樣的懸空之下必會造成紀江城主體内靈氣失衡。
就算紀江城主恢複過來,也難提戰鬥之力,更别說掙脫鐵索的束縛了。
如此折磨之下,紀江城主必定是徹夜無眠,整日都在承受身軀撕裂般的痛苦。
張逸風見狀心中微微一沉,紀江城主如此年紀還要遭受這樣的折磨,這殼組織真是不當人子。
心中深吸口氣,張逸風轉過頭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血市主管的肩膀。
“此計甚妙,就是不知是哪位提出的?”
“不才,正是小人提出來的,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伎倆,如何比得上大人您的智慧。”
血市主管一臉讨好的對張逸風說道。
“哦,那你還真是挺聰明的啊。”
張逸風說完,深深的看了血市主管一眼,仿佛是又看重了他幾分。
看到張逸風對自己的決策十分滿意,血市主管心中一喜,對着張逸風的頭低的更低了一些。
殊不知張逸風在聽完血市主管的話後心中冷笑起來,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将血市主管算計死了。
本來看這家夥這麽乖巧的樣子,張逸風還準備留他一條狗命。
等到時候紀江城的殼組織清理幹淨後,讓這家夥帶着血狼一起去投奔更深處的殼組織據點,爲張逸風以後的行動打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