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智深的外表看上去,基本上就跟張逸風的年紀相仿,都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這個樣子,讓張逸風管智深叫師父,多少還是有點叫不出口的。
“咳咳,前輩,我師父他怎麽樣了?”
老者原本正在智深的身後運功,幫助智深平息體内劇毒的侵蝕。
此時聽見張逸風開口,當即睜開了雙眼,眉頭緊皺的對張逸風說道。
“智深這和尚的狀況很不好,他中了那妖獸的劇毒,若是不趕緊找到辦法解毒恐怕智深活不過一個月!”
張逸風原本聽着老者的話,差點以爲智深就要挺不住了,眼眶都微微發紅了。
但下一秒聽到老者說智深還能活一個月以後,張逸風瞬間心中微微放下心來,不過同樣還是眉頭跳了跳,這老頭怎麽這麽愛開玩笑呢。
“咳咳,老夫這不是緩解一下氣氛嗎,不夠智深雖然現在體内的毒素暫且延緩了下來,但若是不盡快治療,說不定這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夠挺的。”
老者尴尬的笑了笑,仿佛知道張逸風心裏在想什麽一樣。
“我體質特殊,不妨看看我的血能否給智深師父解毒吧。”
張逸風的屍獸之心擁有解毒的能力,這也是爲何剛剛張逸風敢以肉身,硬抗那金瞳蛇頭臨死前噴出的血液。
事實也證明了,那些妄圖進入張逸風體内,侵蝕張逸風的劇毒都被屍獸之心盡數排出了體内。
“小友如果真有如此奇效,不妨試一試!”
老者也沒想到張逸風還有這能耐,當即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
張逸風聞言點了點頭,随後用體内靈氣逼出了一碗鮮血,拿過給智深服用了下去。
“小友此血果真神奇,那劇毒居然停下了侵蝕!”
老者驚訝一聲,但很快他的面色重新變得凝重了起來。
“不行,小友的血雖然比老夫的解毒丹效果更好,但對智深體内毒素的影響還是太小,隻能是做到将劇毒侵蝕逼停而已!不過這樣也已經足夠了,隻要小友每天給智深和尚服下一碗血,這智深和尚應該可以挺上一年的時間。”
此時在張逸風血液的效用之下,智深原本虛弱的臉色明顯變得好轉了許多。
不過張逸風聽着一旁老者的話,卻是眉頭微微一皺,按老者所說,他也隻能幫智深挺上一年的時間而已。
而一年過後,隻怕是智深也對張逸風的血液産生了耐藥性,這劇毒還會繼續侵蝕智深的身體。
“小友莫急,其實此事還有轉機,我聽說智深以前所處的寺院之中,有一名爲十全大補丸的丹藥。此丹藥名稱雖顯俗氣,但卻是療傷解毒的神丹妙藥,被智深的寺院供奉爲秘寶。”
“隻要小友帶着智深前去求藥,想來那寺院也會念及舊情,将十全大補丸交給智深用來解毒的。”
然而這時候智深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透露出了決絕的神色。
“不行,我絕不可能再回去!”
說完,智深掙紮着站起身,張逸風見狀趕忙過去将智深攙扶起來。
“逸風,這次還是多謝你了,想來此事也是上天注定,苟且偷生的活了這麽多年,我也已經知足了。等回到瀚洲主城,我便将一身所學傳授給你,到時候你便回幽州去吧。”
智深說着咳了兩聲,随後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枚丹藥服下。
丹藥服下之後,智深面上的虛浮之色徹底消失,整個人的氣色也恢複到了原先。
與張逸風交代完之後,智深便默默的飛身向着主艦而去。
而老者見狀卻是歎息一聲,默默的搖了搖頭。
“前輩,我師父這是什麽情況,爲何他對自己的寺院如此反抗?”
張逸風面露不解之色,這寺院也就是智深的授業之地,按理來說對于自己的門派不應該都是有很深的歸屬感嗎。
“小友不明其中關鍵倒是正常,智深當年也是因爲一件事而與寺院結下了仇隙。
當初智深在靈洲大殺四方,得了個血殺尊的名号,當時靈洲所有的妖魔耳聞他的名号便吓的逃竄。”
“而在他風頭正盛的時候,卻遇見了一個毀掉他大半生的女人,這女子乃是一名墜入魔道的修士。而接近智深的理由也很簡單,隻不過是爲了套取他的信任,再從背後捅他一刀而已。”
“結果誰也沒想到,智深與這女子真的相愛了,最終寺院發現真想後震怒之下将那女子給斬殺了。從此之後,靈洲之中也就再也沒有血殺尊這麽一号人物,隻有隐于瀚洲的智深了。”
老者說着面上露出了一抹追憶之色,似乎在回想着當初智深大殺四方的場景。
張逸風也沒想到,智深的身上還有這麽一段過去,這也難怪智深會對回寺院這麽反抗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張逸風也就在話本小說之中看到過,此次沒想到一名真實人物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
“我看智深和尚的意思啊,估計是不想活了,你小子還是注意點吧,免得智深真的做出什麽傻事。說來我與智深這家夥,也是因爲一點小摩擦認識的,沒想到現在卻成爲了好友。”
老者說着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對着張逸風微微點了點頭,便向着主艦飛去。
留下張逸風一個人消化了片刻,也回到了自己的飛舟之上。
一落到飛舟,就看到飛舟上的修士們一個個就像是過了年一樣,放聲高歌的有,喜極而泣的也有。
不過在看到張逸風落下之後,紛紛沖到了張逸風的身前,對着張逸風高呼了起來,簡直都快要将張逸風視作神明了。
而在這人群的狂歡之中,一道倩影卻是默默的隐藏在甲闆的通道之中,神色複雜的看了張逸風一眼。
“姑娘,我看你這樣子,莫非是對那小子有意思?”
忽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在木雪的腳邊響起,吓的木雪回頭望去,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咳咳,我在你腳邊,真是無知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