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間,整片大會場地都喧鬧起來,無數人爲之驚歎。
衆人皆是知曉,在那大皇子和三皇子之下,還有着一位神龍不見尾小皇子,傳聞他的實力乃三位皇子之中最爲出衆,隻不過因爲沒有根據,便也不了了之。
如今經過天一丹王這麽一提,衆人紛紛驚覺,以如今小皇子的年齡,恐怕也未到及冠之年,堪堪也才十六七歲。
嘶......一念至此,在場的無數觀衆無不倒吸一口空氣,深感腦海當中,仿佛盤旋着一座龐然大物,那便是虬龍皇室和那背後扶持的司徒家。
十六七歲!竟然就已經有了那些幾十歲,甚至上百歲老妖怪都無法企及的實力,假以時日,小皇子究竟能夠撐到何種恐怖地步,已經開始引人遐想。
衆所周知,既然是國際煉丹大會的主辦者,其主要目的必然也是爲了宣揚國威,而恐怕,這小皇子在大會上的露面,則是極爲重要的一環。
沒有人會懷疑,一位在十六七歲就可以煉制兩枚九級極品丹藥的丹師,在以後大把的歲月當中,他的丹術能夠演化至哪一種極緻的境界。
這是司徒家向天下八大洲的一次開誠布公,同時也是一次讓諸天宗門和實力重新審視虬龍王朝的絕佳機會。
丹塔之中,似是感受到了漫天火熱的崇拜和仰慕的目光投注而來,小皇子司徒殇微笑着,他面容白皙,透着一種蒼白的虛弱之感,可舉手投足間,卻是氣度不凡,頗有皇家風範。
司徒殇對着漫天觀衆微微拱手,略微一示意,嘴角泛着微微的笑意。
“殿下,恐怕這一次煉丹大會,冠軍非您莫屬啊!”小皇子身後,緊随的助手兼随從躬身上前,俯着身子,恭恭敬敬。
“現在就下定論可還算太早了,小揚,我不是告訴過你,凡事切莫輕敵?”小皇子負手立于丹房之中,眉目惺忪,雙眸的視線落在芸芸丹塔之下,仿佛睥睨天下的君王俯瞰一切。
随從一愣,臉色微微一變,神色略顯疑惑地問道:“殿下,您可是指那尚且沒有出場的張逸風?”
“不錯。”
“怎麽會呢殿下,這種從窮鄉僻壤裏來的凡夫俗子,怎也能與殿下相提并論?他當初确實是讓喬城等人難堪,可不也......”
面頰之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随從撇了撇嘴。
“夠了!咳咳咳......”司徒殇低喝一聲,卻是猛地咳起來,他的面容扭曲,像是承受了不可言喻的痛苦,一旁的随從便欲上前攙扶,他一擺手:“不必,我已習慣了。”
聞言,那随從便不聲言,立在一側,不解地盯着那道消瘦的背影。
司徒殇扶着牆壁,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評委席上最後的寶盒,聲音沙啞,緩緩吐出幾個字:“他會很強......”
經過小皇子的結果宣判,煉丹大會進入白熱化,所有人皆是躁動起來,在場的修士或者丹師,都是不難感受到血脈當中隐隐沸騰的血液。
能夠見證了虬龍王朝小皇子的第一次亮相,此次煉丹大會之行,就絕對不虧。
“各位評委,還剩下最後一位選手的丹藥,請各位評委過目。”負責傳遞寶盒的修士提醒,将标注了98号丹房的寶盒,輕輕放在了天一丹王的面前。
聞言,天一丹王笑着開啓寶盒,由于是最後一位選手,他也沒有太過的在意。
畢竟以他數十年的煉丹經驗來看,司徒殇的煉丹技術,已經是一位年輕丹師所能抵達的頂峰,雖然仍是九級丹師的行列,距離那丹王的門檻卻也不遠。
“這......”
然而剛開啓寶盒,天一丹王便是被面前的景象所震驚,他瞪大雙眼,猶如石像一般愣在原地,遲遲不肯動手。
“怎麽了天一?難不成是選手的丹品質量太差,讓你太失望了?”一旁的丹王評委玩笑問道。
“你們看......”天一丹王微微搖着頭,将寶盒轉向其他将目光緩緩投來的評委。
“這......怎麽可能?!”幾乎是同一時間,統共八位評委簡直異口同聲。
似是由于評委席如此劇烈的激動,整個評委席周遭的天地都變得異樣起來,隐匿于空氣之中靈氣,流動地逐漸遲緩,仿佛受到壓迫和鉗制。
而在那寶盒之中,衆人皆是紛紛望見,整齊的十六枚丹藥之上,竟是有着一條淡青色的龍氣缭繞,迂回在丹藥上方,環列回環,似有龍吟震蕩。
丹氣化形,是爲有靈。
作爲浸淫煉丹數十年的丹王,在座的諸多評委,都清楚面前所發生的景象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這真的以爲九級丹師所爲嗎?”一位丹王苦笑道,蒼老的面容上流露出羞愧難耐的神色,即便給予他相同的材料和丹爐,他都是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将如此完美的丹藥煉制而出。
“共計,六枚極品丹藥,十枚上品丹藥。”天一丹王壓下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聲音低沉地将98号丹房的成果宣讀出來。
他心知肚明,在國際煉丹大會這種級别的比賽上,絕無可能會有丹師提前知曉比賽内容,所以提前準備好上乘的青嬰丹拿來參賽,根本不可能。
“丹師界後繼有人啊......”衆位老丹師長舒一口氣,心中卻是無比喜悅。
丹師界并不如修士界,有着諸多歧視的規矩,因爲具備着優秀天賦的頂級丹師實在太過稀少,甚至近些年呈現出丹師愈發減少的趨勢。
所以對于後輩的提攜,丹師界尤爲看重。
滿臉花白胡須的老者努力睜開蒼霜的眸子,聲音顫抖,像是遇見了寶貝一般,激動道:“這絕對是個好苗子,諸位若是肯賞老夫一面,便讓他來做老夫關門弟子吧咳咳。”
老者的雙眸失蹤未曾離開天一丹王手下的寶盒内,而天一丹王也明白,究竟是什麽讓得這位老前輩如此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