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知道,張逸風是一名靈體雙修的修士,雖然這裏對靈力壓制很大,而且修爲越是高深,受到的影響越大,但張逸風除了靈力修爲以外,他還是一名肉體修煉者。
在決定深入這裏之前,張逸風的心裏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靈力修煉者在礦脈深處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影響,但如果他将靈力氣息收斂起來,動用肉體修爲的話,也許不會再受到重力紊亂的影響。事實證明,他的猜想是對的,就在剛才,他将自身的靈力隐藏了起來,釋放出了肉體修爲後,那股讓他感到難受的被壓制的感覺瞬間消失了不少。
雖然紊亂的重力場對他還有影響,但以他肉身的強悍程度來說,那絲影響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東流雲,如果你有種的話,就繼續追過來。”
看着一臉憤怒的東流雲,張逸風大笑了一聲,随後竟是轉身,繼續向着礦脈深處狂奔而去。
剛才看到東流雲的狀态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要出手殺死對方,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他決定再深入一段距離了再解決東流雲。
畢竟,他和東流雲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若是不憑借這裏的重力場的話,遇上對方,他隻能落荒而逃。
看到張逸風又是往礦脈深處逃去,東流雲臉色一陣漲紅,緊接着竟是被氣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我一定要殺了你!”
這一刻,在巨大的憤怒之下,東流雲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追上張逸風,将對方抽筋扒皮。
“天哥,我們現在怎麽辦?”
待張逸風和東流雲一前一後的往礦脈深處而去後,趙天的身邊,一名礦工詢問了起來。
趙天深吸了一口氣,沉吟了片刻,說道:“也許,這位大人說的沒錯,我們真的能夠從這裏活着走出去。”
活着出去?
聽到趙天的話,其餘幾名礦工皆是變得激動了起來。
對他們來說,沒有比活着從這裏走出去更吸引他們的事情了。
“天哥,你說吧,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我們都聽你的。”
“對,天哥,我們都聽你的。”
聽到衆人的話,趙天看了一眼礦脈深處的方向,眼中突然露出了一抹狠色的,道:“好,都跟我走,我們去幫大人。”
說完,趙天率先向原路折返了回去,其餘衆人見狀,沒有絲毫的猶豫,也都是一個個面色發狠的跟了上去。
張逸風一路狂奔,終于,他前面的路突然的變得寬敞了起來,重力紊亂的力度也變得更大了。
深吸了一口氣,張逸風放緩了速度,向前方緩緩走去。
大約十分鍾後,他的前方已沒有了路,一個巨大的祭壇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在祭壇的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看起來無比簡陋,但卻非常神秘的王座,王座之上,一顆黑色的如鴿子蛋大小的珠子懸空而立。
“這應該就是趙天說過的那顆珠子了。”
張逸風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但他并沒有繼續向前,而是釋放出了神識,在周圍小心翼翼的查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的神色一動,眼中露出了一抹明悟之色。
“怪不得趙天無法得到這顆珠子,而且他也無法開采這座礦脈的靈石,原來一切都跟這顆珠子有關。”
剛才,在他的神識範圍内,一個覆蓋了整個山洞的陣法禁制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讓他大爲驚歎的是,這個陣法禁制,竟然不是人爲布置的,而是天然形成的。
他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爲王座上的那顆珠子和這個陣法禁制的規模。
他眼前的這個山洞,少說也有數百平方,而那個陣法禁制,竟然覆蓋了整個山洞。
更爲巧妙的是,在這個陣法禁制内,還有着一道陣法,這是在整個靈月大陸都極爲罕見的陣中陣。
一般情況下,陣法與陣法之間都是相互排斥的,想要布置出陣中陣,就要求陣師必須對陣法有着充分的感悟,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将兩個不同的陣法組合形成陣中陣。
因此,想要布置出陣中陣,陣道修爲至少也要達到九級的層次。
張逸風真正驚歎的是,這個陣中陣,是王座上的那顆神秘珠子對山洞周圍牆壁裏的靈石潛移默化中産生了影響,從而在極爲巧合的情況下形成了這個陣法禁制。
他一直好奇,這座靈石礦脈的規模并不小,可是他一路走來,爲何隻看到了靈晶,卻沒有發現靈石。
直到這裏的時候,他終于明白了過來,整座靈石礦脈的靈石都集中在了這裏。
而東流雲和海仙門的人,他們都是靈修,所以無法接近這裏,更不要說想要破掉這裏的陣法禁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陣師從根本上來說,也是靈修,因此,在這三百年的時間裏,東流雲雖然一直觊觎這裏的寶藏,但卻無法得到。
“隻是,如果他無法破掉這裏的陣法禁制,那他又爲何搬來了整個門派,而且還在這裏守了三百年?”
張逸風想象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
他盯着眼前的陣法禁制看了許久,終是深吸了一口氣,向陣法禁制裏面走去。
就在他接近陣法禁制的邊緣的時候,他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排斥之力,這股排斥之力似是在阻止他進入陣法禁制之中。
盡管感受到了陣法禁制對自己的排斥,但張逸風并沒有退縮,而是緩緩的向陣法禁制内部靠近。
因爲那顆神秘珠子的緣故,他沒法動用靈力修爲,但他同時還是一名肉體修煉者,而且還是修煉了戰仙體這樣強大的煉體功法,肉身力量自是強大無比。
因此,排斥之力雖強,但他還是走進了陣法禁制内部。
就在他進入陣法禁制的瞬間,他的身後,東流雲步履蹒跚的走了過來。
“混賬,你敢!”
“快停下來!”